终点律师沉思了一会儿。
然后一抚桌面，红雾集开，“绿茶”笔直地沉了回去。
“你觉得我会选两。一百个问题。第两个选项基本对我毫无伤害。”他说。“我也这么觉得。”
“对。最容易。”以查说。“但这不是最好应用规则的一个选项。所以你反而不会选。”
“你很晓得我嘛。”
“一种没有必要的晓得。并且不会影响你的选择。”
“是的。”终点律师笑了一声。“那么再往前推一步你的逻辑。你觉得我会选三了。”
“他是不是每个都要问一遍呀。”
振幅三百突然发出蜂叫——他自以为声音很小，但胜利传进了每只耳朵里。
“你可以认为我在试探。这也没什么。”终点律师安静地说。
“我不在乎。”
以查摇了摇头。“我既然提出了三个条件，自然是你选哪个都可以。如果你以为我在这此中设置的引导向的陷阱，引诱你去选此中对我最有利的一个……那才是念多了。
我为什么不直接定三个对我极其有利，同样有利，同时又符合‘公平’‘合理’‘道德’的选项呢？”
以查一直认为“眼光”这玩意在看不到对方眼睛，没有法力或者超规则加持的情况下是不存在的，不过现在看来很较着，精神会合也是一种超规则。
终点律师身子前倾，眼光安稳地扎在他脸上。
“也是。有事理。我选一。”停了一秒，红影举起双手，缓缓地说。
“不是最好，也不是最差。”以查呲牙一笑。
终点律师没有跟着笑。
“如果天平的指针走到黑色的。那就是我输了。我将会把终点事务所转移给你。还会让你和你的全部朋友都平安离去。”
“顺便喝一杯红茶。”
以查点了点桌子。“如果我输了。红茶由我来喝。并且我会和你签订你说的那份协议——随便它是干什么的。”
“好。”
终点律师利落地挥了挥手。
他右手侧的夹子女郎默默走上前，跪在桌子上。
终点律师伸出鲜红的手，先是轻轻摩挲一下她的头，突然往下使劲一按。
嘎嘣！
夹子女郎被压成了一张薄片，液体从她身体两侧嗤地被挤出，流入桌子里，迅速被吸支，消失无痕。
终点律师食指撩动，洒下暗灰色的粉尘，在扁平的夹子女郎背上粗粗涂绘了几笔，抬手在薄片中间切出折痕，向上方对折，又折了几下。
“呜哦。”
振幅三百以近来距离看到了这一切，像一个第一天看到大残杀的儿童一样茫然无措。
叠好的女郎只剩手心巨细，一指厚。
终点律师抬了抬手。夹子女郎卡从桌那边无声地滑了过来。
“你可以打开检查。”他慢条斯理地说。“这里面包含我们刚才所商议好的全部内容。”
“现在不用。”
以查目不斜视，把那张卡拨到自己这边的角落。
“喔。你是念在最后打开。如果我在里面做了手脚，你好反宾为主么？”终点律师睹状轻笑。“不失为一种聪明的举措——你的确大大超越一个应有对手的标准，作为对你的尊敬，我不会拦阻。”
“你随便。”以查耸了耸肩。
他余光微扫。
一位新的夹子女郎不晓得什么时候出现，弥补了终点律师右侧的空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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