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运成眯着眼睛，继续抽起雪茄，说道：“开端吧。” 崇宁应了声，走到长桌之前。 这个长桌上，摆满了大巨细小的古玩，大约有两十多件。 床交会上的东西，真是五花八门什么都有，比地摊和鬼市都要复杂。 经过这段时间的历练，崇宁的鉴宝水平也是突飞猛进。 他念着暂时不用千金手，依附自己的本事，鉴别一下。 最后的时候，再用灵力查缺补漏。 只有这样能力增益自己的鉴宝手腕，而不至于过度依赖千金手。 崇宁看着长桌，顺次鉴别着上面的古玩。 瓷器，古玉，老木头，铜镜，玉带钩，石斧各式玩意，应有尽有。 他依附着眼力，仔细甄别，很快就从三十多件东西里，精心挑选出了十来件。 这个真货率，还是极为可不雅的。 古玩市场上，基本都是十物九假。一个地摊上，能有两三件真品，就很不错了。 这个长桌上的古玩，竟然挑出了一半真品，并且还有几件珍品，真是很了不起。 崇宁还是很谨慎的，他用千金手在剩余的物件上，扫了一下，看看有没有遗漏。 果不其然，千金手没有丝毫变化，那些东西都是假货。 沈运成侧倚着沙发，饶有兴致地看着这边，嘴角上扬，似笑非笑。 “教员，我来了！” 就在此时，一个满头黄毛的青年男子，大步流星走了进来。 沈运成抬手示意安静一下。 美女在青年男子的耳边低语了几句，他的脸色一怔，还以为崇宁等人是普通集客呢。 他听到是在鉴别古玩，顿时一脸好奇地看了起来。 此时的长桌前，崇宁一共挑出来了十四件。 在刚才的空档里，他用千金手暗暗扫视一遍。 各式各样的灵力，汇聚而来。 经过一番鉴别，他十分确信，真品全部挑选了出来！ “沈老，我挑好了。” 青年男子的眼光扫了下长桌，很是不屑，“不过如此，看来吴总也有看人走眼的时候。” 这个男子的态度嚣张，表情也很浮夸。 旁边的玄真，顿时不乐意了，说道：“你什么意思！” 青年男子眼眸一瞪，指着桌子上的古玩，说道：“我说，这小子的眼力不可。真东西就在眼前，反而看不睹！” 玄真性格暴躁，就要上前理论，崇宁急速推住他。 沈运成轻咳一声，说道：“楚泽，不得无礼。这位是我的徒弟，常日里骄纵惯了，让大家睹笑。” 崇宁还有事相求，没有在意，笑着说道：“没事，没事。楚泽兄弟说有错，还望指正啊。” 楚泽大大咧咧，拿起桌面上一个镂空圆球，说道：“这个鬼工球是我从一线支来的，还能有假？” 这个圆球异常精美，镂空雕刻，玲珑剔透，确实是一枚鬼工球。 鬼工球又叫同心球，牙雕套球，普通是用象牙雕刻而成。 鬼工，是指的鬼斧神工的意思，建造相当复杂，工艺极高。 球内套球，逐层镂空，每层厚薄相同，球面上雕刻着精美图案花孔，层层都能动弹。 古代的大家闺秀，用金簪银钗从孔里拨动，里面的巨细各球，就会圆转活动，精巧绝伦。 在宋代的时候只有三层，到了清代可以做到两十多层！ 现在的话，曾经达到了六十多层。 巴掌大的圆球，能够做出六十多层独立空间，可谓是牙雕巅峰了。 不过，国内象牙曾经全面禁止交易。 现在的鬼工球，都是猛犸牙雕刻而成。 崇宁说道：“你是按什么来支的？” 楚泽冷哼一声，说道：“清嘉庆时期的鬼工球，大开门的硬货，你懂不懂？” 崇宁拿过来，再次看了下。 这枚鬼工球图案很精细，有渔樵耕读，孟母三迁，卧冰求鲤等经典图案。 细细数来，里面一共有十三层。 色泽的话，也是略微发黄，有象牙的感到。 整体来看有点大开门的意思。 当时，崇宁在这个物件上，也耽误了一些功夫。 最后的时候，他也是用千金手才确定是一件现代的仿造品。 楚泽气焰万丈，说道：“你倒是跟我说，这一件哪里有假？” 这个鬼工球，是他第一次单独下乡支货，可不能出什么错误。 再就是，这一单他下了大本钱，如果支错那可就血本无归了！ 所以，楚泽睹崇宁没有挑选这件，顿时上蹿下跳，实在他的心里慌得一批。 崇宁掂了下鬼工球，说道：“这个球造的很精细，但重量舛讹。外面几层是象牙，里面的核心是猛犸牙。” 楚泽笑了，说道：“你有没有搞错啊？你告诉我，怎么把猛犸牙镶嵌在里面？” 玄真眼眸一亮，“胶水？” 崇宁应了声，说道：“是的，外层的象牙，还有里面的猛犸牙，都是用胶水粘黏起来的。” 楚泽被气笑了，“胡说八道啊，我又不瞎！有胶水，我能看不出来？” 崇宁说道：“有一种特殊的胶水，是用象牙，陶瓷打成粉末，混淆而成，叫做象牙胶。这种胶水，涂抹在牙雕上面，底子看不到拼接裂缝。” “听都没有听过！”楚泽照旧不信，看向沈运成，“教员，您给看看？” 这桌的东西，有一半沈运成都没有看过，是一大早楚泽带来的。 沈运成在沙发上，正了正身子，伸出手说道：“我瞅一眼。” 楚泽急速尊敬地，将鬼工球递了过去。 沈运成摸了下表层，然后眯着一只眼睛，往里面瞅了瞅，“你几钱支的？” 楚泽急速说道：“五十万。” 沈运成嘴角一挑，“你可真敢支啊。” 清末的鬼工球，拍卖会上起码百万起步。 楚泽五十万支，念着还是能够翻倍的。 “教员，我从一个农妇家支的，说是祖上传下来的。她家宅子还是那种老宅，我探听过了以前确实是大户人家。” 沈运成面无表情，看着鬼工球，说道：“我说过几次了，不要听故事，只看东西。” 楚泽的心里没底了，声音也小了许多，“我看东西，也挺对的。” 沈运成看了眼旁边的美女，“烧一盆热水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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