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里昼永夜短，天亮的较早，街上惨淡的路灯很快就被蒙蒙亮的天光夺走了底本就不太多的光彩。在街上漫无目的的檀玄睹朝阳曾经在天边露出了边角便直接调转车头。回家要趁早，不然等一会儿整个城市完全苏醉就有家难回了。时间可以花在路上，但不应该浪费在堵车上，这也是檀玄不喜欢白天接单的原因之一。
晚睡的未必是劳碌者，但早起的大多是辛苦人，等檀玄回到小区附近的时候，街边的早点摊铺曾经早早的支起了桌椅。
“小檀回来了，还是老模样？”
早餐摊的老板热忱的和檀玄打着召唤。
“早哇，王叔，还是老模样。”檀玄客气的回应着。
檀玄刚坐下，那边就把东西端了上来，一碗原味无糖的豆乳，两根油条，还有两个茶叶蛋以及一碟淋上几滴辣椒油的咸菜丝。檀玄在这里安家两年了，早就曾经成为了这里的老主顾，并且他每天雷打不动的那几样吃的，老板早就生悉的不能再生悉了。
“豆乳不够自己再盛。”
“谢谢王叔。”
只从端上来的东西就能看出檀玄招人喜欢了，非论是油条还是鸡蛋，都是别人的大了一圈儿，就连那碗豆乳都是满满登登的，稍有失慎就能洒出去不少。
“老王，给我来俩油饼，来碗豆腐脑，多放点儿卤儿，少放点香菜。”
从街上晃晃悠悠走过来一位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腋下夹着一个皮包，到了摊位这边召唤一声便大大咧咧的坐在了檀玄身边。
“檀子，支车了？”中年男子一点也不睹外，打了声召唤后拿起檀玄面前的茶叶蛋扒皮后一口就咬去了多半个。
“嗯，刚回来。”檀玄和男子点了点头，也没有拦着的意思。身边这位名叫钱波，每到周末必然通宵，和同样昼伏夜出的檀玄有大致相同的工作时间，因此打过不少照面儿，并且奇尔还照顾几次檀玄的生意，自然而然就生悉了。
钱波是附近出了名的赌鬼，技术不怎么样但是赌品不错，十赌九输但从不唧唧歪歪的，更不短账，是公认的周边q牌室最受欢迎的集财童子，附近的赌徒睹到他比睹到自己父母还亲，每逢周末都念和他一起耍耍。如果不是因为他有个油水不少的工作，估计他早输得倾家荡产了。
睹他一脸油光，像是一夜没睡的模样，身上还一股浓浓的烟味，这混淆了多种烟草的味道实在是让檀玄不敢奉承，皱眉问道：“怎么，又出去打牌了？”
钱波将剩下的鸡蛋都塞进了嘴里，使劲往下噎了一口，暗昧的说道：“嗯，玩了几圈儿，玩的兴起都记了时间了，要不是一个人输青皮了，还能接着玩呢。”
“看模样你是赢了呗？”谭笑微笑着客气道。
“必须的。”男子手舞足蹈的说到。当然，即便他不回答，只要眼睛不瞎就能看出来他昨晚应该支获不小，因为他脸上都写着呢，平时他可不是今天这状况。
男子表情不错，大声召唤摊位的老板，“老王，再给檀子拿半斤包子，牛肉的，一起都算我账上。”
“不用，钱哥。”檀玄紧忙出言谢绝，“我吃饱了，该回去休息了，你自己慢慢吃吧。”
男子拦住了檀玄，眉头一皱，说道：“等会儿，着什么急呀，吃不了拿回去吃，我还有话和你说呢。”
“干嘛？”檀玄推开钱波的手问到，生归生，但没生到这样推推扯扯的地步。
“今天晚上你别跑单了，送我出去一趟。”钱波小声说到，神神秘秘的，像是怕被别人听到一样。只是这个时间出来买早餐的还没几个，他这活动纯属多余。
檀玄没说话，只是看着钱波，等着他说清楚才确定说答理不答理，自己可是个良民，不适合的事情从来都不参与。
钱波大白檀玄的意思，笑着解释道：“这不昨晚认识了一个朋友嘛，睹我昨晚没玩的尽兴，要带我去其余处所耍耍，你也晓得，哥哥我是个要脸的人，不能坠了面子，到时候你就说是我司机。宁神，哥哥不能让你白忙活，一送一回，也就是几个小时的事，还不用你多辛苦，哥给你三百。”
檀玄点了点头，“行，出去之前你去叫我就行。但是丑话说在前头，钱哥，你可别整些乱七八糟的人，不然兄弟可不推。”
钱波也识趣，晓得檀玄的意思，回道：“没有别人，就我自己，这不就是怕在别人面前被人看低了嘛，如果不是你嫂子不让我打牌，我就让你嫂子送我去了。”
“呵呵……”檀玄敷衍的笑了笑，算是同意了。对于这类情况他不撑持，也不反对，违法的事情自有执法的人管着，自己只是赚点天职钱，不惹费事就好。再者说了，自己不推他他也会找别人，送到嘴边的肥肉谁又愿意往出送呢。
再次确定好时间后檀玄便开车回家了，他没用钱波请客，更没拿他那半斤牛肉馅的包子，一码归一码，干活拿钱，他能奇尔照顾下自己的生意比什么都强。
檀玄住的小区有些年头了，至少没比檀玄年青几，但却一点儿也不显得陈旧和破落，喧闹安闲的环境更是现在新建小区不能相比的，究竟这曾是某机关单位的家属楼，现在里面还住着一些曾经习惯住在这里的曾经本市的领导，社区的配套设施都是相当成生，市场、学校、医院都离的不远。
檀玄住在小区靠里一栋楼的一套三室一厅房子，房子不是租的，是他自己买的。他住在这儿不是因为他有什么深厚的背景，或者是什么值得别人仰视的显赫家世，只是因为这个房子的上个女主人在房子里他杀了，所以这处别人眼里的“凶宅”就廉价了檀玄。不光房子的成交价格很接地气，房子里的家具都免费留给了檀玄，并且还白送了一楼的车库，为了防止檀玄反悔，很迅速的进行了过户。于是檀玄就直接拎包入住了，房子的装修一点也不过时，家具也都是高档货，除了俭朴的置换一些东西并添置了一些个人用品外，这里还保持着买来时的模样。
檀玄回到家洗漱了一番，在书房里静坐一会儿就进卧室休息了。一南一北，门对门的两个卧室，檀玄住在北边那间，不是因为这里曾经的女主人在南侧的主卧喝了安眠药，只是他不喜欢休息的时候阳光过于刺眼，休息嘛，必需要休息好了。至于别生齿口声声的“凶宅”一说，檀玄底子不在乎。房子是自己买来的，在自己名下，以前住在这里的都要迁走，不管是人是鬼，没有什么区别对待。只有刚搬来那段时间邻居看他的眼光总是夹杂着一些看戏的意味，但是好戏一直没有上演，久而久之，他习惯了，邻居也习惯了。
一觉醉来曾经下午了，檀玄去市场买了些菜，自己弄了顿吃的，一荤一素，做的倒也不赖，配上米饭，不光能吃好更能吃饱。别看檀玄才两十出头，但厨龄也是小两十年了。因为把他推扯大的那个被别人称为关老先生的师父哄人骗鬼还行，但却一直骗不了自己的胃，烤个地瓜都能烤的跟炭似的，煮个饺子都能煮的六亲不认，实在是无从下嘴，所以刚懂一点事的檀玄便被他师父委以重任。
睹过站在灶台上做饭的人吗？檀玄没睹过，因为他就是从小站在灶台上做饭的那个人，这么多年下来，倒也练出了一手好厨艺。
天刚刚擦黑，钱波就急不成耐的给檀玄打电话催促着动身。究竟是自己的顾客，所以檀玄也很听话。等檀玄开车到钱波家楼下的时候钱波曾经等在了那里，并且穿戴整齐，夹着皮包像要去上班似的。
按照钱波给的位置，要去的是一家名叫“舒雅”公寓的处所，那里距离他们所在的小区不近，位于在新城区和老城区接壤一片不晓得哪年能够d迁的破旧棚户区里，附近都没有超过六层的建筑，违建的平房更是不少，全部的建筑都很有年月感，开车到这里七绕八绕跟走迷宫似的，即便开着导航也很是难找。
终于到了处所，钱波的那个朋友还没到，因为他们约定的是晚上九点，而现在才八点刚过，路边还有不少附近晚饭后出来遛弯消食的人。
钱波让檀玄将车停到距离“舒雅”公寓劈面路边的一堆车里，究竟干的不是什么功德，不能太甚明目张胆。熄火后两个人静静地坐在车里，车头对着墙，车窗落下一条小缝，再加上附近光线较差，即便路上不时有人或车途经也没人注意到他们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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