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么怕他干什么?按照辈分,你是他叔叔。按照身份,他是世子,你是亲王。就算你年纪比他小,也该是你骂他啊?”
许守靖着实不能理解,仇伤云可是先帝暗中指定的后继者,大璃以后都是他的,加上仇璇玑对皇权的态度一直都很明了,只要不出什么幺蛾子,恐怕他这个亲王继承江山的几率比以往的每一任太子都要高。
你都钦定了,怕个球?干他啊。
然而,面临许守靖句句诛心的发言,仇伤云却没有听进心里,强笑道:
“大外甥,你说的这些我都晓得。但仇世濂说的没错……我身位大璃亲王,所作所为确实德不配位,包括此次推你来诗会,也是为了潇湘馆的染曦姑娘,但是…唉……”
许守靖理解不了的就是他这副对‘废弃’理所当然的模样,眉头紧锁,语气恨铁不成钢:
“不是……你管他说什么,你是亲王哎,谁告诉你不会诗词不通文墨就不能喜欢一个姑娘了,他还能管到你喜欢谁了?”
仇伤云哭笑不得的摇头:“不是这个问题,先不说阿姐不会同意,再说我真的不是喜欢她,只是对她的才情有些赏识罢了。”
顿了下,小赵王视线有些飘忽,似是在逃避什么,细语道:“况且,我跟她本就不成能有结果……”
许守靖睹他不像是在说谎,倒是自己有些多管闲事了,也就废弃了说服。
熙熙攘攘的人群摆布扳谈,整个龙渊阁都被这如海啸般澎湃的嘈杂淹没。
刚才跟仇世濂对话那一会儿费了不少时间,导致底本空旷的大厅曾经只剩边边角角还有座位,连两楼、三楼甚至四楼都隐隐能看到人挤人的影子。
许守靖和仇伤云挤着人潮往里寻找空位,路上不少王宫贵胄的后辈自觉地让开道路。
后来许守靖以为他们这是对仇伤云身份的敬畏,但察觉到仇伤云低着头,别说敬畏,几乎难以看到他的正脸,这才发明——
哦,原来是我的原因啊……
那没事了。
终于在角落的桌子坐下之后,许守靖给自己倒了杯茶,这茶是龙渊阁专属的茶叶,清香回甜。
不过在抿了几口后,许守靖发明自己还是更喜欢醉仙楼的醉仙酿,也就没心思继续再喝,转而给仇伤云倒了一杯。
他把茶盏推到仇伤云的面前,发明仇伤云还是低着头,仿佛不肯意被别人看睹,不由地问道:
“怎么了?”
仇伤云闷哼了一声:“没事,大外甥你忙你的吧。”
许守靖微微蹙眉,还念要继续追问,耳边传来了窃窃私语的声音:
“你看,赵王又来了。”
“可不是吗,这种事情每次他都跑的飞快,也没睹他作出个什么诗来。”
“嘘,慎言!这话要让人听到了,可有你受的!”
一来一去,许守靖大白了他自闭的原因,当下有些无语。
刚念要开口安慰,底本嘈杂的龙渊阁,却在转瞬之间归于了寂静。
一个青丝苍苍的老者,快步走来,站在上首扫视了一圈,仕子文人向他投去了尊敬的眼光。
而他的身边,跟着一个面带轻纱的女子。
女子身穿墨绿舞衣,一颦一蹙温婉如水,睹大厅安静的差不多了,便出声提醉道:
“孔大人,可以开端了。”
孔文清点了点头,浑厚的嗓音在寡人的耳旁回荡:
“此次龙渊诗会,老夫受朋友之托前来,定然不愧先祖,公平公道,不让宝玉蒙尘。也请诸位学子,拿出毕生所学……”
上面还在讲开场词,许守靖突然灵光一现,扭头看着旁边还在自闭的仇伤云,低声道:
“你念不念用诗词让那些背后议论你的人刮目相看?”
仇伤云奇异地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念了下,又感喟道:
“可是我不通文墨……”
许守靖神秘一笑:“没事,只要你念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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