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终焉教主，东皇漓。”
“……”
许守靖的大脑陷入了长久的宕机。
他不是没有念过与终焉教幕后黑手相睹的场景……但像现在这样，什么都没干，稀里糊涂跑自己脸上来了……还真没念过。
早在许守靖第一次从仇继口中得知终焉教的存在开端，就不息地在追查终焉教的事宜。
尽管进度十分缓慢，可全部的线索随着‘名字、构造、构成’浮出水面，他距离真相也愈来愈近。
在许守靖的预念中，像这种最终大BOSS的存在，在他集齐全部的线索之前，必然是稳居幕后绝不露面的。
就好比宿世那些修炼闯关练级的游戏一样，你才两十级给你放一个满级BOSS到脸上，那就不是游戏体验极差，而是必死无疑的‘剧情杀’了。
换在小说中，那些幕后黑手在最后之前也不喜欢露面，明明只要在主角成长起来之前，顺手把他解决了就没有那么多事了。
可他们就像说好了一样，看着主角一点一点地变强，时不时的还派几个手下去送装备，可谓是贴心至极。
现实不是小说，也不是游戏，许守靖后来也担心过，终焉教会不会直接多派几个‘九霄’那样的人过来，把他扼杀于摇篮。
不过很快许守靖就撤销了这个顾虑，因为自己对终焉教好像还挺有用，这也是为什么他毫无顾忌一剑砍掉苏河的原因。
就算真有哪个主教、或者护法之类的看自己不顺眼，念要把他砍了，许守靖也能借助之前几次放过自己的原因故弄玄虚，搞不好还真能忽悠成。
但现在情况不同了，整个终焉教最有话语权的人就在这儿，矫揉造作底子没有任何意义，是杀是埋底子就是她一句话的事。
自从转生到这个世界以来，许守靖这是第一次感到深深的无力感。
面临真正强大的存在，他的那些小聪明起不到任何作用，自己的生与死，完完全全被其他人掌控。
此番之前，许守靖一直对‘蝼蚁’这个词没什么实感，甚至认为，那些无非就是小说中为了夸张其词，强行形容双方的实力差。
但现在许守靖却很大白，实力上真正的天差地远，并非是对方一动念头就能杀了你。而是在她面前，你连他杀的都做不到。
念要生，要她能答理；念要死，也要她同意。
“你很怕本尊吗？”东皇漓维持着女王坐姿，轻轻挑了挑眉头，仿佛看穿了许守靖在安静脸庞下躲藏着地表情。
许守靖没有回答，内心却是在吐槽：再有勇气的人，面临这种情况，也不敢说一点也不害怕吧？
“你宁神，本尊若是念杀你，你底子活不到今天。本尊只是借助部属的术式，附身到了他的部属身上，就只是为了睹睹你罢了。”
东皇漓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伸出五指看了看自己的指甲——然后反响反映过来这不是自己的手，略显嫌弃的撇到了一边。
“……”许守靖。
就是因为你这样的态度我才不能安心啊！
能不能严肃一点，或者干脆把我的慌张性写个几十万字的论文。
这样你好歹能让我意识到自己是真的有用，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会让我觉得自己无关紧要，随时可以被抛弃……
东皇漓再神通广大，也不成能晓得许守靖此刻的脑内小剧场竟然如此丰富多彩。
她轻瞥了眼强自镇定的许守靖，不以为意地道：
“本尊不擅长解释，你有什么念问的，就直接说吧。本尊的术式从来没奇然间限制一说，我们有的是时间。”
“……”
又听到了一个坏消息。
许守靖长叹了一口气，略微思索了下，还是决定从最根底的问起：
“你们……终焉教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这一点你不是早就晓得了吗。”东皇漓淡漠道。
许守靖念了下，试探道：“超脱？”
“没错。”东皇漓保持着尤物斜靠的姿式，伸出素手打了个响指。
啪——
短短一瞬，漆黑的空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许守靖脚下的无边深渊，变为了白雪皑皑的雪山之巅，那股刺骨的寒意透过了长靴，深入到了他的皮表之中，让人无法疑惑这份场景的真实。
很快地，风雪交加的雪白摇身一变，被一望无边的黄沙大漠所覆盖。
骄阳灼烧着每一粒黄沙，空气蒸腾，场景朦胧，远远地还有个似梦似幻的梦幻泡影。
不过多时，许守靖背后的衣衫便被汗水浸湿，看不到边际的大漠也随之集失。
广袤无垠的草原、绿郁葱葱的森林、落日相合的海平面、空无一人的繁华首都……
数不清的场景在许守靖的面前展露，但它们都有着一个共同的特点——全都是真实的。
许守靖接触过强如仇继那般的幻术师，所以他很大白，东皇漓给自己看的这些，全都是真实存在的事物，那种感到是幻术难以模仿出来的。
“你给我看这些……是什么意思？”许守靖喃喃问道。
东皇漓没有回答许守靖的问题，直起了身子，单手搭着俯首，低声道：
“方才的是本尊的空间之道，只要本尊念，九洲任何一个处所，我都能放在你面前。
包括你现在所处的空间，也不是长河苏氏，只是本尊顺手创造的一时空间罢了，所以你身边的那些小丫头，不成能找到这里。”
“……”许守靖沉默不语，没大白东皇漓这番话的意义何在。
“但……九洲之外的空间。”东皇漓微微停留了下，“任本尊念尽各种举措，也动不了分毫。”
“什……什么意思？”许守靖微是一愣，听得有点发懵。
九州之外的空间？这位大佬是念干嘛……
“你就没有念过吗？九洲……从诸神期间，再到天诛期间，或者到后来你们口中的九域、九洲，但无论怎么变化，整个世界就这么点空间……”
不知不觉，许守靖恍然发明，自己竟然位于万丈高空，脚下仿佛是一个肉眼看不睹的平台，九洲疆土以一种意念不到的形式展现在眼前。
“你难道就不好奇，九洲之外，有没有其他的世界？”
毫无感情波动的嗓音在耳边围绕，许守靖仰视着东皇漓，一言不发。
九州之外，有没有其他世界？
答案是有，并且肯定有。
他自己不就是从一个既没有魔法，也没有仙道的世界穿越过来的吗？
宿世那些影视漫绘小说中的男主角，总是会念着要怎么样能力回去。
可许守靖一点也不大白，那种世界有哪里值得留念的。
现在这样左手牵着容月姐，右手搂着楚姨，不比回去当个孤儿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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