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勒满川离恒罗斯约百余里,唐军抵达城下时,城中早已充满了士兵,守卫森严。
黑衣大食本就做好了随时攻击安西四镇的准备,在石国囤积了大量人马。
这下提早得知唐军来犯的消息,黑衣大食便迅速集结军队,又从撒马尔罕调来了大队人马,加上石国的军队,恒罗斯城中的敌军人数远超唐军。
深谙兵书的高仙芝,向来都喜欢主动,以攻为守,阻遏大食的东进,便是他的计谋。
此时遥睹城中人数甚多,怛逻斯河岸敌军黑压压一片,却也不惧,随时准备寻找突破口主动出击。
睹寡将士神情肃杀,跃跃欲出,高仙芝立即大喝一声,下令攻城。
令旗一挥,战鼓擂动,冲城车带头,大军呼天喊地齐刷刷冲向城墙,刹那间火光冲天。
“咚咚”巨响,城上连忙扔下滚石,冲城车鬼斧神工,滚石也砸不坏,城墙被轰得一直震动。
恒罗斯的墙壁本是土筑,上次交手之后,石国又加以巩固,怎奈还是被撞得纷纷裂开,城墙上许多没有站稳脚根的士兵,马上摔了个四脚朝天。
城上滚石、火木愈甚,唐军亦被砸死砸伤大半,为首的冲城车停了下来,连忙补上推手,继续前进。
高仙芝下令弓箭手出阵,遮天蔽日的箭矢飞出,守城的敌军被射倒不成胜数。
借着箭雨的掩护,再把令旗一下,唐军攻门队护着攻城木冲向大门,城上砸下油罐,唐军攻门队纷纷举起盾牌遮挡,却也被油泼浸湿,霎时大火起来,攻城手被烈火灼伤,弃下攻城木退了回来。
城下火势滔天,难以前进,弓箭手跟上,向城楼万箭齐发,楼上敌军又被射落无数。
第两队、第三队、第四队一波接一波跟上,攻城还在继续着,风沙卷起,天摇地动,箭声、惨叫声,夹杂着恐惧声呼啸蔓延。
李九州算是睹识了安西军的威猛,或者说是前仆后继,不怕死。
敌人居高死守,久攻不下,战局并晦气于唐军。
“叫金支兵。”小试牛刀之后,高仙芝号令退了回来。
攻城的将士不慌不乱,缓缓撤退,撤退得井然有序。
灰尘落定后,高仙芝命大军暂且歇息,准备下一次的进攻。
李九州已看到攻城的场景,说道:“似这般强攻,只怕不易。”
高仙芝将眼皮耷推得很长:“这只是试探城中防守情况,真正的大战,还在后头。”
“我带来这一万人马,有何用处,还请高节度使指挥。”
“敌军势寡,睹我人少,必会出城来战。”高仙芝对大食军队颇为晓得,上次失利后,他也下了些功夫研究。
“我军长途而来,退无可退,只有决死一拼,到时候城外的决战,还请李将军部下切勿退缩。”
李九州慨然说道:“我等既已来到此处,已是带着必死的决心,这点清高节度使宁神。”
高仙芝点了点头,“远处恒罗斯河旁,尚有大批敌军,敌军虽是人多,我却不惧,只要抵盖住对方骑兵冲阵,胜算便大些。”
李九州于是唤来张老头,跟他俭朴说了,便厉声道:“到时候该你陌刀队显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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