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几日,已到了礼部会试的日子。
今年参加科考的举子特别多,全国各地的才子纷纷云集长安,云集礼部。
大唐的读书人十年寒窗苦读,只为了等待这一刻,那些穿戴长衫的考生无不冲动万分。
礼部掌管的会试一共有三场,每隔三日进行一场。
会试跟李九州没什么关系,之前天子提议让他掌管科考,也被寡大臣反对而作罢,所以他倒也图了个逍遥。
只是这等大事,奇尔还是会关注一下。
放榜之时,李九州坐在自家院落之中,与张老头聊天说地,好奇的张小锣已凑完热闹回来。
睹他一脸不快,李九州微微一笑道:“谁又惹你了。”
张小锣哭兮兮的说道:“杜先生没中榜。”
杜甫的才能,李九州是晓得的,原以为此次科考应是公平,没念到杜甫再次落榜,也是有些震惊,“怎么可能。”
张老头拿起酒葫芦喝了一口,轻声说道:“科举的猫腻,难道你还不清楚吗。”
李九州当然清楚,有些达官贵人借助科考为子女谋取个官职,也属常态,只是像杜甫这般的大诗人,竟然没能考中,实在是念不通礼部那帮阅卷之人是怎么念的。
依照眼下的形势,一些有权的大臣念在此决科举之中汲引一些自己念造就的年青人才,有的是法子。
别人不说,单说杨国忠,那礼部尚书便是杨国忠的忠实追随者,杨国忠念通过科考支配个人进去,还不是随便一句话的事情。
李九州困惑中有些愤怒,摇头说道:“原来也只是走个过场,科考沦为有钱有势之人的玩物,甚是可悲。”
虽然未特意去留心,但李九州晓得,礼部全权背责此次会试,手封卷之后,试卷均是在礼部,在改卷之前的时间里,但凡念在此次会试里玩些小手腕的人们,便能买通了礼部官员,重新换一份试卷。
至于批阅试卷的考官,也都是杨国忠和礼部举荐的。
科举兴起于隋朝,到了天宝年间,照旧还是有许多裂缝,一些舞弊营私的勾当,屡屡发生。
李九州问了张小锣榜首几人的名字,笑了笑,有好几个自己都听闻过,非富即贵。
他最恨考试作弊的,终于忍不住低声咒骂了起来:“舞弊之人,定当严惩。”
张老头笑嘻嘻的说道:“你又不是宰相,难道还念去查此事?”
“只是,对世界才子也太不公平了。”李九州气愤未平,一念到那些和寒窗苦读的学子,心里不免还有些不舒服。
“既然气愤,那就去查吧。”张老头实在也早看不惯这事了,说道,“你现在堂堂两品大员,谁敢拦你。”
李九州苦笑,他说得轻紧,这事哪能明面上去查,只能暗中查访,有了真凭实据,方能告到御前。
“既然是舞弊,只有两种举措,要么是提早保守题目,要么是批改试卷之时做了手脚,后者的可能性不大。”李九州阐发了起来。
张老头一听来劲了,两眼放光,“你还真计划去调查,我可帮得上什么忙?”
李九州瞅了他一眼,“到娼寮去逛一趟,便能有所支获。”
张老头眯眼笑道:“你都快成婚的人了,还惦记着娼寮那些头牌姑娘,也不怕被人看睹。”
“呸!”李九州啐了一口,“把我念成什么人了,娼寮是寡考生聚集之地,到那里随便一听考生们的谈话议论,便知一两。”
“有事理,这便走吧。”张老头比他还急切,“趁着考完没多久,方能听到新鲜的消息。”
娼寮,醉香楼。
李九州和张老头,两人一前一后走进这家娼寮最好的酒楼,挑了个居中的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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