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城祖对棋盘努了努嘴。
夜执阳念了念,壮着胆子说道:“这…请夏爷爷指一条路。”
路非棋路,而是情路。
“没气咯。”
夏城祖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取出夜执阳的一颗死棋,夜执阳睹状,试探听道:“教员说、说我无法忤逆师父他老人家?”
“对、”
夏城祖渐渐点头,说道:“这就是小阳通心之外的另一条路。”
没有路。
夜执阳彻底不说话了。
“夏爷爷与教员以及我师父应该、应该关系不浅吧。”棋盘上落子的频率逐渐回到正轨,最终,夜执阳这样问了一句。
坐北朝南的位置上,夏城祖干枯的手掌第一次稍作呆滞。
“都是些老掉牙的事儿咯。”夏城祖摇了摇头,说道:“点到为止。”
夜执阳与夏清读对视一眼,却睹夏清读微微摇头,夜执阳急速对夏城祖低头示意歉意,夏城祖笑而不语。
……
这局棋下得夜执阳实在是如坐针毡,夏清读也没有刚才的折腾劲儿,如母亲下午那般,双手拢于小腹,安静站在一旁。
过了许久,棋盘上棋子密密麻麻,已无落子之处,夏城祖盘算子数,贴子过罢后朗声一笑。
“小胜一子。”
睹老人欲要起身,夏清读急速搀扶,却被爷爷摆手阻开。
“还没有要人搀的地步。”
夜执阳低头看了眼棋盘,浩叹口气,对于尚武求赢的他来说,这盘棋小输一子无疑是最好的局。
“等会儿餐宴完毕,小阳今晚和丫头就在这儿住下。”
夏城祖慢悠悠朝外走去,龙头金杖掇动脚下走廊,发出噔噔的沉响,这位老人缓缓停下脚步,说了一句又续上步子。
背后,夏清读小脸儿唰地赧红起来,夜执阳只得点头应下。
去膳房的路途要比夜执阳从园林都洞门来棋园长上许多,夏城祖步伐缓慢,夏清读与夜执阳权当借着黄昏的韵芒集心了。
只是…
约莫小半个钟头过去,夜执阳望着面前老人不太佝偻的背影,眼中终有一抹异色浮上。
行走这么长时间,就连夏清读的气息也奇有轻重,可耄耋之年的夏城祖始终呼吸平稳,步伐一致。
夜执阳突然念到教员莫子扬亦如此。
“养生的境界?”夜执阳心头闪过一个可笑的念法。
临近膳房,夜执阳终于可以肯定…与师父他老人家一样,这两位函夏大佬,同样是习武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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