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消失(2 / 2)

如果我未曾睹过太阳。

然而阳光,然而阳光……

已成为了我新的荒凉。”(注1)

肖恩眉眼伸展,脸庞离开了底本支撑着的手:“相当……精彩。”

哥哥站起身,拿过艾莉雅手中的纸,读了又读,嘴中喃喃:“你一个小丫头,怎么总能写出这么……孤独的诗?”

肖恩抬眼看她。

艾莉雅此刻脸上红扑扑的,显然对哥哥的夸赞很受用。

肖恩问道:“艾莉雅,你是不是经常会觉得孤独?”

总是让妹妹一个人呆在房里,才会写出这样的诗句吧?肖恩念。

艾莉雅摇摇头:“晓得你们就在房门外,就在家里。我一点儿也不孤独。

“我昨晚熬了个夜。

“看着太阳初升,照亮窗外的原野,溘然有一种让我发抖的兴奋以及……孤独的感到。”

“我很享用那种感到。”

肖恩宽心肠笑了,毫不掩饰骄傲地说道:“今年格林文学杂志评选桂冠诗人,肯定会有你了!”

艾莉雅吐了吐舌头,旋而有些意兴阑珊的表情:“不会的——他们觉得我年纪太小了……”

奶奶的声音在楼下响起:“肖恩、艾莉,准备吃饭了……”

肖恩放下纸张,转身准备往楼下走。

艾莉雅推住了哥哥的衣服:“等等。”

“嗯?怎么了?”

妹妹的脸仍是红扑扑的,问道:“你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什么日子?”在农场的日子里,肖恩一心休息,从不看日历

“3月14日……”

肖恩眼中一亮。

艾莉雅跑到书桌边,打开抽屉,拿出了一张洁白的贺卡和一块机械怀表放在了桌上。

“送给你的。”她声音小小的、脸红红的,脚步轻盈地先跑下了楼。

颇有些惊喜的肖恩走到了书桌边,先打开了贺卡:“走到哪里,都不能记了家人;去往何方,都不能蒙昧良知——祝我的骑士哥哥生日康乐……”

肖恩拿起怀表,按开表壳,看到表壳内侧艾莉雅的照片,笑了。

咔哒一声合上怀表,肖恩嘴角带笑,微微叹了口气:“谢谢……”

突然间,手中的生日贺卡和怀表突然凭空燃烧起来,化作飞灰。

肖恩眼睛圆睁:“艾莉雅!”

他猛跑下楼梯,看到艾莉雅的背影站在了厨房门口。

她回过头的一刹那,身上也开端燃烧起来,在笑容还未绽放之前,犹如被燃尽的信纸普通化为了飞灰……

呆立的肖恩念要喊出一个名字,却记不起来自己念要呐喊的那个名字。

端着热腾腾炖菜的奶奶从厨房走出来,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吃饭了,肖恩。”

肖恩恍了恍神,朝着餐桌走去。

他感到自己记记了什么。

回忆了一会,却没有念起任何蛛丝马迹。

“应该不是什么慌张的事吧……”如此念着,坐在餐桌旁的肖恩回复了轻紧的心态,任身旁空出了一个位置。

——

注1:原诗为艾米莉·狄金森的《如果我未曾睹过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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