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间的对话也能够变得这么苍白,好像陌生人一样。几天不睹,好像相隔了几千几万年那么遥远。
叶俊轩大白这一切都是他的错,是他伤她太深了。他们两人的心结,也是应该由他主动解开的。
他安静了一会,轻轻握住苏涵的双手,正视着她的眼说道:“涵涵,对不起,我不晓得那是我们的孩子,是我不好……”
现在说这些还有用吗?她会包涵他吗?这么大的过错,连他自己都无法包涵自己。可是,他还是盼望她可以给他一次机遇。
苏涵果然支回了双手,没有说任何话语。
她这一个疏离的动作,让叶俊轩的心凉了半截。
“涵,你怎样才可以包涵我?”叶俊轩晓得苏涵在生气。他捶着自己的左胸口,表情也比刚才冲动了许多,很自责地说道:“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千言万语,他却只能对她说这句对不起。他多盼望她打他,骂他,怎样都好,可是,他最害怕她像现在这样不理他。
苏涵只是在一旁苍白地微笑着。
她要怎么包涵他?他亲口说的,让她带着孩子滚……这一句话,曾经注定她之后的人生与他无关了。她不必要他关心自己,如果,那只是出于同情。
她不必要任何人的怜悯,她还活着,也会过得很好的…她还有朋友,有家人,有那么多值得用心去爱的人和事,为什么要委屈自己去爱一个不成能的人呢?
她会好好的,必然会好好的。她的人生才刚刚开端啊…有太多俏丽的风物没有阅读过,不能为了一道伤心的风物而影响了旅途的表情。嗯,她必然可以做到释然的。
“我不会再打扰你了。”她溘然说了这冷冰冰的句话,虽然是违心的。她是不敢再打扰他了,她没有资格,怕自己会受伤。
叶俊轩愣了一下。她的语气那么冷硬,她这是还在生他的气,还没有包涵他。
是啊,他犯下这么严重的过错,又怎么能俭望她的包涵…有些错是不能犯的,他不但伤害了她,也害了他们的宝宝。她的痛,他要怎样能力帮她分担?
“你…不能再给我一次机遇吗?”叶俊轩的语气带着些失落。他是真的濒临绝望了,不晓得怎样才可以为自己的过错赎罪。如果她肯包涵他,愿意给他重新开端的机遇,他必然牢牢抓住不放,好好爱她,把全部的爱都给她。
“涵,包涵我……”他的神情很痛苦,如果得不到她的包涵,他不晓得要怎么办。
苏涵冷冷地转过头,眼中透着哀痛与无望,她不晓得应该用什么样的表情面临这个汉子。她念他,也无法否认自己还爱着他,可是这份爱的代价是那么繁重,她真的不敢爱了,再爱下去,她会不会遍体鳞伤?在这场爱与恨的抉择中,她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地步。
良久,苏涵的嘴边倾出一句无情的话语:“别让我看不起你。”
叶俊轩沉默了。她说,看不起他?她怎么会对他说这样的话?
“同情的回头,我不稀罕。”苏涵的声音曾经有些哆嗦了。她明明不念显露得这么冷硬,明明很念哭泣。
原来伪装淡漠这么好用,她今天才发明。真的可以很好地保护自己。
她是盼望他可以来安慰她的,告诉她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他还是那个他,他们还可以继续他们的幸福…
他大概是不会大白她的心的。她可以包涵他的不知情,可以包涵他的淡漠……但是,她无法包涵他的不专一。
他爱的人不是她。他之所以回头,是因为心有愧疚,是同情,是怜悯。
“这不是同情,不是。”他们之间的误会太深了。叶俊轩一边摇头,一边深沉地解释道,“涵涵,我是真的念好好对你,只要你肯包涵我,我们还可以像过去一样……”
像过去一样,何等好听的话啊…他们真的回得去吗?那些美好的日子,真的可以重演?
她觉得,两个人只要心中有彼此,就算相隔再远都是彼此依偎的,可是如果出现了其他人,就算他们紧紧拥抱着,心也是无比遥远的。
“那她呢?”
苏涵的一个问题,让两人之间又沉默了几许。这是她最不肯意问的,也是必需要问的问题。
“她?”叶俊轩愣了一下。她,什么她?
“嗯。”苏涵很轻地应了一声。
她是何等不肯意念起——叶俊轩爱的人是梁若阳,不是苏涵。
她要怎么接受这个结果?他为她输血救了她又怎样,他和她说对不起又怎样,他心生悔意又怎样……能改变这个事实吗?
只要念起轩喜欢的是那个女人,他是因为她长得像梁若阳才“爱上”她的,她心里就好难得好难得。
她不要做任何人的替身,也不允许感情里有任何污点,她要的爱是纯粹的,唯一的,可以不用那么轰轰烈烈,但必须是两个人彼此信任,彼此专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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