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经习惯了他和她之间无语的,若即若离的,丝丝缕缕的关系,或者说他害怕新的场合场面出现,害怕改变他和她之间的关系,害怕他和她之间有新的关系。
更或者说,还有某种东西或者某个影子驻留在他的心里,使青岚走进不他的心里。
更更或者说,他害怕他和她之间的关系一旦改变,他会陷落。
陷落是他最不念要的结果!
他是如此自卑又自傲,如此自尊自强,又脆弱得不肯让任何人进入他内心深处看到他心里的那片绿洲!
他怎么可以让自己在她的面前陷落!
一直以来他就是用自己的淡漠来抗拒她,不让自己陷落。他怎能失败,怎能在她的面前失败!
所以,安少杰依然没有回答青岚的问话,但心里某个柔弱的处所又让他无法推开她的雨伞。
外面的雨曾经下的愈来愈大了,如果此时谢绝青岚的雨伞,不但仅是不明智的选择,更必要勇气。更何况,现在他也没有那么讨厌她。
两个人共着一把雨伞,在雨中走着,步伐渐渐地慢下来,像在雨中集步一样。
可是,两个人却不说话。
或者,只有一个人在问,而另一个人却一句回应都没有。
沉默!除了伞外淅淅沥沥的雨声!
伞外是朦胧一片的雨布,周围是潮湿的空气,伞内两个不说话的人,彼此能听到对方的互信和心跳。
这样的气氛延续了一会儿,安少杰仿佛感到到这种气氛充满着暧昧的气息,仿佛要将他心里躲藏和压抑的诡秘保守出来一样,让他满身不自在。
如其不自在,还不如尴尬地聊天呢!安少杰突然意识到自己先前固执地保持沉默,现实上是一个过错。
现在,他又盼望青岚能问他点什么,以便打破这种暧昧不清的沉默气氛。
青岚仿佛也意识到了,或者说她懂了安少杰。
“嗯,嗯。”湿润而仍带着寒冷的初春空气让青岚打了一个寒战,“过了这学期,我们就要分文理科了,少杰哥,是计划读理科的吧?”
青岚微微地扬起了头,望着安少杰问道。
“哦,嗯。”安少杰终于开了金口,虽然只有两个字,但在青岚听来,却似千言万语。
确实,这两个字的一句话,是青岚从三岁开端就等待的,她整整等了十四年,从天真的儿童等到纯真的青春。
“读理科吧。”少杰仿佛觉得自己刚才的回答太简短了,接着又补充了一句。
他突然低着头,看向青岚。原来只念不经意间瞟她一眼,不成念,青岚正仰着头,看着他。当他看向她时,正好看到她微微扬起的脸,微微上翘的,小巧的,尖尖的小巴,和小巧而又直挺的鼻子。脸上被雨丝打湿,蒙着一层雾气,额头和两鬓上的湿润的,细细的发丝带着水雾贴在脸上。
如此精美的一张小脸!安少杰竟然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她!
安少杰的心轻轻地震动了一下,他迅速地移开了视线,将眼光看向火线,迷蒙的雨帘,苍茫的山缭水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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