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无浊恍然,搞了半天,是这两句话传到了这里来了。
不用说,肯定是项宏的意思。
这两句话意义俭朴,且能极大的激起人的报国之志,越是年青热血,听了之后便越是澎湃。
若沈无浊是天子,恨不得立马就将这两句话传遍世界,让世界学子...不,应该是世界全部人都听到才好。
不过现在也没差,国子监不但是帝国造就人才的处所,也是帝国喉舌,网织舆论之所,项宏故意为止,不必说,接下来便必需要大肆鼓吹一番。
“先生谬赞了。”沈无浊做出一副谦虚的模样。
先生满意点头,示意沈无浊坐下,随后对寡人道:“刚刚老夫说的两句话,尔等可听清楚了?”
“听清楚了。”寡人齐声应道,随后一人冲动问道:“敢问先生,这是哪位大儒说的话?”
先生笑道:“大儒嘛,他现在还称不上,不过将来就不必然了。”
“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先生指着沈无浊道:“因为这两句话,都是出自他的口。”
寡人闻言震惊,再度转头看向沈无浊。
沈无浊只得应道:“脱口而出,让诸位睹笑了。”
“沈兄过谦了,我等碌碌之人,便是绞尽脑汁,也说不出这等振聋发聩之语。”
“沈兄忧国忧民,吾等不如也。”
“不愧是卢老弟子,当真不落凡俗...”
吹捧一两句就得了,沈无浊倒也能坦然受了,不过看着情况,这吹嘘之语怕是半世界不来,甚至愈演愈烈,倒是让沈无浊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好意思。
只是一点点。
先生睹表情高涨,也道:“尔等当牢记这两句话,将来无论身处何种地步,是青云得意也好,还是江湖失意也罢,当以此为戒,勿记国恩,勿记报国。”
“善,学生领命。”寡人齐声应道,这趴也总算是揭过了。
不过沈无浊的形象一下就高峻了不少,甚至有些高不成攀的意思在里面。
这还只是在丁院,等这两句传遍了国子监,传遍了京都,甚至传遍了世界,沈无浊也算是留下的姓名,几也能涨点声望值。
“卢老在锦安,可还安好?”
沈无浊点头道:“教员一切都好,不过前些日子陵州尚有灾情,教员心忧公民夜不能寐,待六皇子殿下前去赈灾,这才又睡了几个好觉。”
先生叹道:“卢老虽已告老还乡,但仍然心忧公民,关心国家,实乃我辈表率。”
沈无浊笑道:“居庙堂之高则忧其君,处江湖之远则由其民,教员平生之愿,不过世界太平,公民安康而已。”
“说得好。”先生抚掌大笑,“卢老当为此言之践行者。”
“先生说得是。”
寡人神情冲动,再度称是。
整整一个晌午时间,沈无浊都在寡人吹嘘吹捧中度过。
这两句怎么可能仅仅说给丁院的人听呢?其他三院自然也有先生说与寡人听。
晌午下学之后,沈无浊还未出丁院的门,便被寡多学子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寡人都念一睹他的风姿。
“诸位,若是再不走,膳堂的饭菜怕是都要凉了。”
沈无浊第一次感受到了成名的无奈,他现在只念让眼前这些人让开一条路来,实在是有点饿了。
最后还是关玉出面将寡人驱集开来,沈无浊这才算是逃出生天。
“国子监的才子应都是天之骄子,自然该有自己的傲气,不过就是两句话而已,干嘛冲动成这个模样?”
沈无浊实在有些不理解。
关玉苦笑道:“沈兄,你就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这两句话传出去,年青一辈,沈兄当执牛耳。”
沈无浊不由咋舌,“这么夸张?”
“如何算是夸张?”关玉道:“左传云,大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虽久不废,此之谓不朽。沈兄只两句话,便足以称其一也。”
立功立言立德,这是所谓的圣人三不朽功业,沈无浊自然是听说过的,听到关玉这么说,沈无浊竟是生出了几分惶恐之意。
当然了,关玉这话确实是夸张了,只凭两句话,无论如何也当不起这样的高度,但名传四海也足以了。
“居庙堂之高则忧其君,处江湖之远则由其民,沈兄此言也有心系世界之意,实在令人敬佩不已,相较沈兄,我这两十年的书也算是白读了。”
沈无浊摇头道:“关兄何出此言?说来事理不过凡俗,世界谁人不知?践行此道之人不知有几,不能说沈无浊说出了这样的话,便将这种功劳也算在沈无浊头上吧?”
关玉一愣,嗯道:“沈兄说得是,倒是我着相了。”
沈无浊笑道:“我等既是读圣贤书,当学圣贤之理,解圣贤之意,此我解之意,或有几分事理,关兄能力胜我十倍,若关兄肯解其意,我当敬听之。”
关玉闻言哈哈一笑,对于沈无浊的吹捧,他倒是很受用。
“沈兄太甚谦虚了,不过沈兄说得不错,圣人事理千万,沈兄能解其一,未必我不能解另一,不过沈兄之言,仍是大善,当传习世界,教世界人听了,平生报国之念。”
接下来便是两人互相吹捧的时间了,好容易吃完了饭,长久的休息之后,便又开端上课了。
跟沈无浊念象的授课方法不同,只是先生坐在上面,下面的学子们自学,若有疑难之处,便自己上去问就行了,奇然候先生自己也会为寡人讲解一些自己心得与先贤精要,总之,授课的方法比力随心所欲,没有固定。
实在念念也能理解。
国子监内的学子都是来自世界五州的精英,个个都是聪慧伶俐之人,还有许多都曾经考上举人了,这些人谁又不是个饱学之士呢?
先生们能教的,无非就是一些经验精要而已。
并且寡人的偏好不同,读过的书也不同,有的学四书,有的学五经,又不是启蒙,统一学也并不现实。
不过却也并非全是这样,奇然候也会统一的布置作业什么的,奇尔也会有名师大儒前来讲学,寡人自然也能听得如痴如醉。
可惜,先生等了一整天,也不睹沈无浊上前问他,最后也只能带着失望之色下了学。
“张兄慢走。”
刚出了丁院的门,沈无浊便叫住了张尤。
“是沈兄啊。”张尤咧嘴一笑。
沈无浊笑道:“不是说好了一起喝一杯么,张兄走得这么快,是不给我面子吗?”
张尤急速摆手道:“沈兄说笑了,沈兄相邀,我岂能不给面子。”
“那就好,张兄,请...”
“沈兄。”关玉远远的走了过来。
“是关公子。”张尤叫道。
关玉看了张尤一眼,随后对沈无浊道:“正要寻沈兄呢。”
“关兄有事?”
“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就是念再与沈兄共饮罢了。”
可惜,沈无浊今日有事,只能谢绝道:“怕是不巧,我曾经约好张兄了,我与张兄都是锦安人,正要好好聚一聚呢。”
“这...”关玉有些迟疑,很念说一句要不带上自己,不过看睹沈无浊眼神之中透出的意思,只得点头道:“那真是太可惜了,也罢,我就不打扰两位了,请。”
“关兄慢走。”
“关公子慢走。”张尤微微躬身。
沈无浊好奇问道:“张兄认识关玉?”
张尤嗯道:“沈兄刚刚才到京都,怕是不知,这位关公子来历可不凡,乃是三姓四家的关家子弟,身份显赫异常。”
“三姓四家的关家啊。”沈无浊眼神微动。
四家指的是四大世家,阳川张家,临平邓家,平州谢家与云州杨家,这四大家属虽然财力雄厚,但若论名望与影响力,却也很难跟三姓相提并论。
三姓,即关家、赵家、刘家,除了在士林之间有莫大名望之外,或多或少还跟皇室沾些亲故。
如关玉出身的关家,现存都还有一位驸马爷,算起来就连项宏都得叫一声姐夫。
除此之外,还有赵刘两家,且如今朝廷的三省六部,一半以上的官员都是出自这三家的门下。
就连摆布两相的康兰与王仁之也同样如此。
相比之下,所谓四大家属不过就是暴发户罢了,不说不值一提,却也减色多矣。
“原来如此。”沈无浊底本还念查一查关玉的来历呢,现在倒也不必费事了。
“不管他了,张兄,我们走。”
三姓四家先抛在一边,张尤才是今日沈无浊的目标。
两人在丹水边上寻了个酒楼,两杯黄汤下肚,张尤便有些支撑不住了,脸色潮红,头晕目眩了。
“张兄且看劈面。”沈无浊指着丹水劈面的绘舫道:“锦安渭水之上也有绘舫,只是不晓得京都姑娘比之锦安如何。”
张尤笑道:“京都之地人杰地灵,念必是胜过锦安多矣。”
“此言差矣。”沈无浊摇头,“张尤身在锦安,岂不闻锦安佳人之名?”
“锦安佳人?”张尤较着一滞。
沈无浊睹状继续说道:“传言此女有倾国倾城之貌,可惜无缘得睹,实乃平身一大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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