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秋南回去了，失魂落魄的离开的。
“公子是真的将楚公子吓着了。”
沈无浊抿了一口杯中的糙酒，不绵不软，有些涩口，但是入喉却是一条热线，端的是畅快无比。
“我必要盟友。”沈无浊道。
“实在郡主，才是公子最好的盟友。”李素素坐在沈无浊劈面，为其斟满酒。
“确实如此，但是现在不可。”沈无浊摇头，“在我羽翼未丰之前，我的身份就是我的催命符，外公跟师公随时都市因此要我命。”
“实在崔公卫公还是很敬服公子的。”
“这是自然，我也并非不懂，只是相比于我，他们更忠心于陛下，而我的生死，便在陛下的一念之间，老实说，这种感到并不好，但是短时间内，这是我无法逃避的命运。”
沈无浊笑道：“我上次试图去影响外公，但是外公却没有丝毫的坚定，敬剑堂对陛下的忠心程度远超我的念象。”
上次沈无浊跟崔护争吵，便试图偷换概念，但是崔护心智坚定，非是言语能够摆布的。
“公子这样对待崔公卫公，他们晓得，怕是要伤心的。”
沈无浊摇头叹道：“我这也是无奈之举，我只是念自保而已，说到底，若是我没有这样的身世，那事情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行差踏错，如坠深渊。”
李素素忧心道：“那公子还故意跟关玉接触，不怕陛下误会吗？”
沈无浊笑道：“所以，我要提早报备才行。”
“顾浊流。”沈无浊对着楼梯口喊了一声。
“公子有何吩咐？”
“去一趟敬剑堂找姜离，就说我迫于无奈要去参加关玉的游园会。”
“就这样？”
“就这样，多的话也不必说，更无需什么答复，姜离自会转告给的。”
“我大白了。”顾浊流点头，随后转身离去。
沈无浊笑道：“素素会玩金花吗？”
李素素点头道：“我在金元坊许久，自然会玩。”
“这就是了，常人不看底牌，便喜欢用一半的银子敲动更多的银子，若是看牌之人牌小，那便会被唬住，若是牌好，那也有相当的不确定性。
而我，我将我全部的牌都摆在牌桌上，我没有任何底牌，那我就没有任何要挟，一个没有任何要挟却是还有用的棋子，换了是你，你会随便舍弃吗？”
沈无浊冷笑不止，“我唯一能做的，就是静待时机，直到我有抵抗的能力。”
“抵抗...公子念要抵抗什么？抵抗陛下吗？”李素素吓了一跳，这越说，越像是要谋反一样。
“我还没有这么丧尽天良。”沈无浊摇头笑道：“我只是念跳出棋盘，我也念与人对弈。”
沈无浊状若癫狂，那种急切与渴望像是侵蚀了他的心智普通。
但在这种癫狂之下，沈无浊又时刻保持着绝对的冷清。
“对了，我让你办的事，你办得如何？”
李素素闻言点头道：“来金元坊玩的人，十赌九输，多半都短了我们银子，杨公子也曾经暗中派人跟京都的地痞们接触了，只是我不大白，这些人底子不成气候，就算能为公子所用，又能为公子做些什么呢？”
沈无浊笑道：“别看他们都是人渣废物，暗示废物，那也有应用的价值，现在无用，不代表将来无用，费钱将这些人养着，我自有用处。”
李素素不大白沈无浊说的大用是什么，却还是点了点头，按照沈无浊的吩咐去做。
“殿下，沈无浊答理三日后来参加游园会了。”
“游园会？什么游园会？”项沐有些懵。
关玉笑道：“关家在城外有个宅子，里面多种梅花，这个时节，梅花将开了，康兄便借口游园会，将那沈无浊给邀了来。”
项沐嗯道：“沈无浊紧口了？”
康孟卿道：“他倒也犹豫纠结，不过刚好楚秋南在一旁也劝他，他也便答理了下来。”
“楚秋南？楚晔的儿子？”
“是，正是他。”关玉点头，“他跟沈无浊友谊甚好，今日若是没有他，也不会这么轻紧便搭上沈无浊。”
康孟卿道：“沈无浊身份不便，也并非愚蠢之人，无论他心中愿不肯意，殿下相邀，他多半是不敢应的，但殿下若是趁此机遇跟沈无浊睹上一面，展露诚意，沈无浊未必不会归顺殿下。”
“你们念得太俭朴了。”底本一言不发的康兰突然说道，“我们在关注沈无浊，别人也在关注，甚至陛下也在关注，操之过急，只会适得其反，为了避嫌，殿下还是不要出现了，若是引起陛下的不满就不好了。”
康兰还有些拿捏不住项宏对沈无浊的度，若是步子迈得太大，扯着了就不好了。
渐渐图之才是上上之选。
“康相说得是，一切就按康相说的办吧。”项沐赞成的说道。
康兰微微笑道：“这是一个好的开端，无论沈无浊是不是真的被楚秋南劝动，但他终究还是答理了下来，说明他心中也是念要与我们接触的，他晓得，凌波府的郡马并不好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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