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城楼,萧辰摒下寡人,与陆冷雁立于城楼之上。
城楼外,秋雨绵绵,隐约还能闻到空气中传来的淡淡血腥味。陆冷雁没有开口,萧辰也没有着急询问,两人就这么默默沉默着,与楼外的秋雨互相应和。
眼光眺望雨幕,陆冷雁淡淡道:“多美的永安啊,只可惜……”
“可惜什么?”
陆冷雁道:“只可惜这份宁静,维持不了多久了。叶知初大军压境,恕我直言,王爷永安的兵力,可拦不住叶知初。”
萧辰轻笑道:“所以陆姑娘此来,还是念让我打开城门放叶知初入黔国?”
陆冷雁转头望着萧辰,微微一笑,道:“恰好相反。”
“嗯?”萧辰脸上露出一抹诧异。
陆冷雁继续道:“我晓得,因为我和白祁的关系,王爷总以为我是来劝王爷开城门的,可我念告诉王爷的是,王爷不但不能开城门,并且必然要和叶知初反抗到底。”
这一回轮到萧辰不理解了,他到底是念不大白,陆冷雁此举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可你不是说,我拦不住叶知初吗,你让我和叶知初反抗到底,不是让我自寻死路?”萧辰问道。
陆冷雁神秘一笑道:“所以,我今日才会来睹王爷。”
从怀中摸出一封密信,陆冷雁递给萧辰道:“只要王爷按照信上所说的去做,我保证永安无虞。”
萧辰半信半疑的接过密信,打开一看,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这是……”
“一个人托我交给王爷的。”
萧辰有些复杂的望着信上末尾留下的阳阳鱼标志,整个人陷入了久久的沉思之中。
望着有些迟疑的萧辰,陆冷雁微微一笑道:“怎么,王爷不同意?”
萧辰没有回答,而是用一种极为复杂的眼光看着陆冷雁道:“你到底是什么来历。”
陆冷雁笑道:“如王爷所睹,我就是寄居在白祁庇护下的一个方士而已。”
萧辰当然不信,嗤笑道:“可白祁,恐怕不会盼望看到姑娘今日的活动。”
陆冷雁玩味一笑道:“我虽然和白祁有些联系,但这并不妨碍我自己念做什么,再者,我确实是不盼望看到永安就此覆灭。”
萧辰重新将眼光投到眼前的密信之上,眼光凝重。
“只是这信上所说的东西事关重大,我一时间也无法给姑娘一个答复。”萧辰低语,语气繁重。
“我大白!”陆冷雁微微一笑道:“王爷身为永安之主,有顾虑在所难免,我就住在满江楼,王爷若是念通了,可以随时来找我。”
话风一转,陆冷雁又道:“唯独就是,王爷可别念得太久了,若是真等叶知初打入了永安,那我就算是念帮,也爱莫能助了。”
……
陆冷雁走后,萧辰手握密信,站在城楼露出沉思模样。
张谷慢步走到萧辰身旁,若有所思道:“怎么,有困惑?”
萧辰将手中密信递到张谷身旁道:“这信上说,这封信的主人会派兵驰援永安,解决我永安的危机,但唯独有一条,此次危机排除之后,永安必须有他们的人驻扎,并且我不得干涉。”
张谷眼光繁重,喃喃道:“现如今叶知初大军多达十五万,加之背后还有个黔国,但信上的主人却说可以帮你化解此次危机,很难念象他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让这样一个人的手下驻扎在永安,那永安估计也是名存实亡了吧。”
萧辰深吸一口气道:“我正是有此担忧,才迟迟没有决断。”
将信缓缓支入怀中,张谷凝声道:“再等等,再等等看吧。”
……
阳南城大殿,李嵩和叶知初坐于大殿之上,堂下,荀驮一脸不忿的跪在地上。
“荀驮,你可知罪?”李嵩冷声问道。
荀驮一脸不解地道:“元帅,末将衔命行事,不知罪在何处。”
李嵩冷哼一声道:“还在狡辩,知初命你率一万大军拿下永安,你为何在明知不敌的情况下,还让将士们卖命冲锋?这不是平添无辜的伤亡吗,你可晓得,单就这一次,我黔国就损失了多达四千余人的士兵。”
荀驮仰起头,一脸不服地道:“元帅,可战场之上就是如此,向死而生,身为将军,我只晓得衔命行事,副元帅没有号令,我自然不敢撤军,元帅要说我无能,我荀驮认了,可元帅要说我有错,我荀驮不认。”
“你……”
李嵩气得呼吸都急促了一些。
一旁的叶知初睹状急速起身道:“荀驮将军说得有事理。”
“元帅,一切的错都是知初低估了永安战力,还以为荀驮将军身经百战,一万人足以拿下永安才酿成今日之祸,元帅要罚,那就连我一起惩罚吧。”
看着连叶知初也起身求情,李嵩长叹了一口气,摇摇头道:“罢了,老夫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老夫若是再追责下去,那老夫同样有识人不明的责任了,虽然我没上过战场,可也晓得临阵处分将领并非善举。”
顿了顿,李嵩朗声道:“永安首战,荀驮战时失利,叶知初身为副帅,有失察之责,但念在此时战斗尚未完毕,暂不予追究,待到战后,一并处分!”
叶知初轻轻躬身:“末将领命。”
看到连叶知初都认了,荀驮虽然心中不爽,也只能不情不肯的认下。
待到荀驮离开,叶知初才重新坐到李嵩身旁,两人盘腿而坐,李嵩给叶知初倒了一杯茶道:“荀驮性子傲,你此举恐怕驯服不了他,反而会适得其反,让他对你怀恨在心呐。”
叶知初端起茶杯一笑道:“知初不晓得大人在说什么。”
“行了!”李嵩摆摆手道:“在我面前就别装了,你那点花花肠子,老夫自认为还是看得大白的。”
“你计划怎么磨荀驮这块铁我不管,但陛下下了严令,五日之内必须拿下永安城,这一点,我盼望你要大白。”
眼底闪过一抹玩味之色,叶知初一口将茶水倒入腹中,喃喃道:“五日吗?那时间可太够了,正好,多余的时间,就陪那位萧王爷耍耍吧。”
……
这一夜的永安城一样不安静,正如萧辰晓得叶知初不会这么随便撤兵一样,下半夜时分,便有一支数千人的小队再度朝白墙发起了攻击。
索性黑甲军训练有素,哪怕是薛无畏不在的情况下,也轻而易举的击溃了那支小队的进攻。
白墙之上,一寡黑甲军神色疲乏的靠在墙上睡着,另一人则背责站岗,这是黑甲军在面临这种情况时采取的通用措施,这能保证在面临危机的时候随时能施展五千人应有的战力。
只是登上白墙浅浅看了一眼,萧辰就悄然退下了城楼。
城楼下,吴良穿戴一身银甲,早已等候多时。看到萧辰,吴良立马凑了上来。
“王爷。”吴良躬身一拜。
摆摆手,萧辰道:“黑甲军准备营的人准备好了吗?”
吴良点头道:“我曾经支配好了,就等王爷您一声号令呢。”
萧辰道:“准备营和正式的黑甲军还是有些差距,我虽然有心让准备营的和黑甲军换防,但也担心准备营战力不够,这样,你先支配一千准备营人马上城楼,在黑甲军士卒休息的时候,就让那一千人站岗防卫就是。”
“是!”
“再有!”萧辰继续道:“气象愈来愈冷了,将士们都睡在裸露的城墙外容易着凉,吩咐下去找些人煮点姜汤,为将士们驱驱寒。”
做完这些准备,萧辰溘然问道:“对了,独孤寒呢,这几日怎么都没怎么看到他人?”
吴良咧嘴一笑道:“王爷你还不晓得吧,这小子受了情伤,那回王爷让他和孙小姐单独睹面,结果孙小姐不但没让他进院,还劈头盖脸给他骂了一顿,这不这几天表情低迷,躲着不肯睹人呢。”
萧辰无奈的摇摇头,这倒算是自己好心办坏事了。
“告诉他一声,一会儿让他来城楼睹我。”潇洒丢下一句话,萧辰转身离去。
永安城楼,萧辰眺望着黔国的偏向,他晓得,必然有那么一双眼睛,此时也在遥眺望着自己。
“王爷!”背后传来一道略显沧桑的声音。
萧辰扭头望去,只睹欧阳旭此时正站在自己死后。
也不晓得是多久没打理自己了,此时的欧阳旭满脸的胡茬,头发也有些乱糟糟的,看起来就像是个落魄江湖的剑客。
萧辰白了欧阳旭一眼道:“为了一个女人,值得?”
欧阳旭没有说话。
萧辰不由得摇了摇头,像欧阳旭这样的剑道呆子,一时间很难转过弯来也一般。
“还能握得住手里的剑?”萧辰略带戏谑的问道,有调侃的意味在里面。
听到剑这个字,欧阳旭的眼光瞬间变得坚定了一些,仰起头道:“王爷宁神。”
轻轻拍了拍欧阳旭的肩膀,萧辰喃喃道:“人间八万字,情字最伤人,你看我平时大大咧咧的,但实在真要是喜欢上一个人,我念我也很难走出来。只不过就在今天,我仿佛发明了比情爱更伟大的事情。”
神秘一笑,萧辰道:
“走,我带你去个处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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