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全部人把注意力都放在嬴成蟜身上时，朗声说道:“陛下！臣有一双全之法！”
始天子：……
和同样有些懵圈的嬴成蟜对视了一眼。
嬴成蟜：你干嘛？
嬴政：真不是朕支配的！
看着嬴成蟜还是疑惑的眼神，始天子的表情一下就不好了。
朕那天打的巴掌，还是打的太少！
不在计划中的李斯跳出来，打乱了兄弟俩计划。
嬴成蟜此刻恨不得一剑结果了李斯。
着什么急？
等我先吃一波伤害不好吗？
到时候有你上场出彩的时候！
现在跳出来，不摆明是皇兄开小号嘛！
李斯突然窜出来，吓了全部人一跳。
王绾，隗状，冯去疾等人都看了过去，眼中闪过喜色。
有李斯直言相说，吾等坐享其成！
王翦听到李斯的声音，眼皮微微哆嗦一下，但是没有睁开。
蠢！与陛下公然为敌者，尽死矣。
淳于越此刻倒是暂且放下了他得意弟子嬴扶苏，面上有一丝急切闪过。
王绾，隗状等人皆沉得住气，怎就你李斯不可？
他们第一时间都认为李斯所说的双全之法，就是要始天子分封元勋，镇守四方。
李斯是分封制的既得利益者，他有这个理由和动机去这么做。
做内应扳倒吕不韦，上《谏逐客书》，强行推动郑国渠的建设，举荐韩非等等等等，这些都是李斯的功劳。
在嬴政一统世界的进程中，李斯是立下了汗马功劳的，这个廷尉是李斯真真正正以功劳得来的。
如果秦国执行分封制，大赏有功之臣，李斯的封地不会少，并且绝对不会小。
虽然李斯是法家代表人物，而法家仿佛并不赞成封地这一套——最开端老秦人贵族的封地就是商鞅搞没的。
商鞅变法的一项举措，就是国家授田制。
国家授田制，即要秦孝公把以前分封给全部人的公田、私田支归国有。包括宗室贵族、世袭大臣的采邑和农民的份地。按户口和军功爵重新分配地皮。
但是，现实上，搞没了老秦人贵族封地的商鞅，在之后自己是有封地的。
卫鞅既破魏还，秦封之于商十五邑，号为商君。
卫鞅攻破魏国回国，秦君把商地十五个城池封给了他，封号为商君。
商鞅中的这个商字，其缘由就是他的封地。
所以李斯这个时候冒出来，真的很难让人不去念他要硬刚始天子。
“你有双全之法？”
始天子的声音有些严厉，任谁都能听得出来此中有要挟意味。
始天子要挟李斯的真实原因是，他和嬴成蟜戏还没演完呢，让李斯等会再跳。
但听在群臣耳中，这要挟的原因只有一个——李斯要始天子分封寡臣，始天子不肯。
还是那句话，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对大家都好，一旦说出来，那就没有缓转的余地了。
不管是谁，要是把分封元勋这四个字抛出来，那就是打明牌，就是真的逼宫。
而逼宫始天子的，目前没有一个有好下场。
王绾道:“李廷尉有高睹？绾洗耳恭听！”
冯去疾道:“不愧为荀子高足！若真能解这两难之题，日后世界便要称李廷尉一声李子了。”
隗状道:“李廷尉能解此难！便是天纵之才！右相当退位让贤才是！”
群臣纷纷攘攘。
“愿闻李廷尉高睹！”
“求李廷尉教我！”
“秦国之厄，唯李廷尉可解！”
逼宫始天子的人，大几率没有好下场，但那与吾等何干？
只要分封元勋这四个字有人提出来，始天子就不能再装糊涂。
而这，对群臣很有利。
朝堂上，李斯竟然隐隐然有寡星拱月，庙堂首位之势。
李斯很享用这个感到，他刻板的脸上瞬间挂上微笑。
在这一刻，他有些迷失。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一言方出，云者景从。
这就是他梦寐以求的场景，这就是他追求的权势！
当然，他很快就回过神来，他很清楚这些奉承他的群臣心里在念些什么。
如果他前些日没有咸阳宫一行，此刻的他，也是群臣的一员，也会期盼有个人能站出来把分封元勋这件事挑破。
可惜，这份光彩终究是虚假的，我李斯也只有这一刻，感受下群臣的拥戴。
“分封制乃周制，大秦灭周，足以证明周制不成！我大秦岂可仿效之？秦国自有秦制！”
这是李斯的第两句话。
一石激起千层浪，群臣面色齐翻转！
废弃分封制？
李斯怎么会说出废弃分封制的话？
你不要封地了？
你不要封国了？
你不念留给后世子孙一个显赫家业了吗？
李斯，你到底知不晓得你在说什么？
李斯察觉到群臣态度转变，暗叹了口气。
虽然他早有心理准备，他早就晓得孤臣就是这样的，但这一刻还是会意有不畅。
李斯把眼光放到始天子脸上，他念在始天子的脸上看到鼓舞，期许，嘉奖，以冲淡内心那一抹不畅。
我在陛下被逼迫的情况下站出来了，陛下定是欣喜的。
然而，他看到的，是始天子阳冷静一张脸。
那表情与那夜在章台宫删他巴掌时，一模一样。
李斯一愣。
怎会如此？
陛下怎会不喜？
是了，如今是在朝堂之上，陛下不能表露喜色，要装一下。
李斯念到这，感到自己念法似曾相识，那夜在章台宫貌似也是作此念，结果被扇成猪头。
他打了个寒颤，脸部仿佛又传来若有若无的刺痛感。
他压住内心无理由的不安，继续说道:“商君推行县制，即集小都乡邑聚为县。县设县令以主县政，设县丞以辅佐县令，设县尉以掌管军事。县下辖若干都、乡、邑、聚，统归县令管辖。此乃秦国崛起，富国强兵之良制，应予以遵循。”
李斯言毕。
群臣惊怒交加，视李斯如仇寇！
如果按李斯之法行之，在场之人，尽皆失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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