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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下无人。
始天子看着往日小心谨慎，今日却如此斗胆提出为公子师的赵高，舍弃了那丝丝缕缕的愧疚之情。
给老两嬴高找个细君，始天子不介意，女人影响不了什么大局。但给儿子们找教员，始天子就不能草率了。
在这个年月，教员对弟子的影响可太大了，弟子行为标准，为人处世大多都深受教员影响。
一个学生心目中，教员职位是和父母差不多的。
并且，王室公子有成为一国之君可能……
始天子突兀开口。
“你念当帝师？”
始天子已定下秦国太子为嬴扶苏，嬴扶苏曾经有了教员是淳于越，赵高肯定是做不了嬴扶苏教员。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赵高成为帝师，那就意味着他帮扶了另一个公子登上了王位，这违背了始天子意愿。
赵高晓得始天子因为儿时经历，最不喜欢手足相残，面上心惊胆战。
噗通～
其急忙下跪，连称不敢。
言说朝堂上下常有人以其为宦官轻视蔑视，为公子师，只是念要朝堂中人不敢以其宦官辱之，别无他意。
这话不是无的放失，始天子就亲眼看睹蒙恬对赵高瞧之不起，说赵高除了拍马屁没什么本事。
警惕之心半落，沉声道:“既是如此，那你便去教胡亥刑名之术，如何？”
嬴胡亥是始天子第十八个儿子，也是最小的儿子。
要说两公子嬴高，三公子嬴将闾，四公子嬴恩还可能登上王位。
现在走路还会摔跤的十八公子嬴胡亥，显然没有争夺王位的可能。
始天子疑惑赵高有扶持其儿子上位的念头，故让赵高去教最小的儿子以做试探，看看其愿不肯意。
若是赵高没有野心，只是念要个名头，那么嬴胡亥便能满足赵高所求。
赵高叩头，脑袋砸在丹墀上有一声闷响，其声音带有较着喜色。
“若十八公子无异议，臣，求之不得！”
始天子警惕心尽去，相信赵高只是为了提高自身名望，面部柔和下来。
“从今往后，便由你教胡亥刑名之术。”
赵高除了武功高强，还写的一手好字，还精通秦国律令，这就是放在人才济济的秦国那也绝对是个人才。
以赵高的学问，教胡亥绰绰有余，是以始天子很是干脆地应下了。
赵高在此拜谢，然后开门，却没有离去，而是一直守在章台宫外。
若是他就此离去，始天子便是一人待在章台宫内，无一人保护。
直到盖聂重回章台宫，脚掌落在章台宫前最高的石阶上。
赵高冲盖聂微微点头，示意陛下安危便交付与你，这才拖着伤体迅速远去。
盖聂凝视片刻赵高背影，很快便摇了摇头。
公子都看不透其人，聂哪里看得透。若到时这舔狗真有异动，一剑斩了便是。
推门入内，睹始天子神色落寞，呆呆地坐在檀木桌桉后，盖聂略微惊讶。
始天子在其面前出现时一向是意气风发，世界尽在掌握的形象。今日换了颓废风，盖聂有些不适应。
还没等盖聂定睛细瞧，始天子便察觉有人进入神态勐然一变，面相不怒自威，双目炯炯有神，与刚才判若两人。
若不是盖聂对自己眼力有信心，换做常人在此，只会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
始天子怒目相视。
“为何不敲门！”
我不一直如此乎？
盖聂心中困惑，却是没有问出口。
一转身就出了章台宫，敲了两下宫门，推门快步入内。
睹始天子脸色更加难看，内心困惑外表冷硬地道:“聂已敲过门。”
“你未告知于朕。”
事真多，好费事。
盖聂不多说话，转身再来了一遍，先敲门，再说一遍陛下聂回来了。
推门，入内，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此次可乎？”
始天子看着盖聂面无表情的模样，真念上去像揍赵高一样把盖聂大打一顿。
他人每次都是如此觐睹的？要你告知朕是要你问朕是否睹你，你还真告知朕？和那竖子一样惫懒行径！
“你……罢了。”
始天子轻吐一口气，废弃了教盖聂规矩，微微挥了挥手。
“你下去罢，叫郎官，宫女，宦官归位。”
“臣还不能走。”
“怎么，念为那竖子求情？朕就晓得你俩是做戏给朕看，你终是那竖子的人。回去告诉那竖子，此事不算过！”
始天子冷笑，一副你们的魔术就没骗过朕，朕早就把你们看穿的姿态。
“陛下多念了。”
“朕没多念，你若是真心听朕呼吁，为何不第一时间随赵高拿下那竖子。”
“聂说陛下多念不是说聂与长安君演戏，而是说聂为长安君求情。陛下在章台宫都留不住长安君，在外更留不住了。”
“……滚！”
盖聂只当作没听睹，反正他有一道记不住事的口谕。
“长安君有物件要聂呈于陛下。”
其将装有防弹衣的累赘，世界唯三的手枪，以及一封信纸交到始天子手中。
“哼！”
顺手将一应物件丢在地上，始天子看都不看一眼。
脸上满是肝火地道:“那竖子犯下如此滔天大罪，念以物贿赂于朕乎？妄念！”
又大骂了几句竖子不成与谋，睹小利而记大义，心性柔弱不成大事之类的话，发了好一痛性格。
扭头看了眼盖聂。
“你去门外，没朕允许，不要让他人入内。”
“唯。”
章台宫内的蜡烛曾经烧了一半了。
当盖聂的脚步声在消失后，偌大的章台宫便又只剩下始天子一人。
始天子不雅察了一下盖聂在宫门窗纱的倒影，确定其是背面临着章台宫，这才自地上捡起了手枪，信纸，和累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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