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身患肾病,身体已出现浮肿,又在激素的作用下,身体更加虚胖,整个人都变了形。望着身边的赵良,陆美霜顿生怜悯之情,轻声道:“去马山吧,虽然我父亲退休了,但我能找人给你最好的治疗,还有精心的护理。”
赵良望了身边的大草原一眼,微微一笑,双眼眯成了一条缝,然后叹了口气,道:“你看我这身体,还能去哪里啊?说不定在路上就完毕了性命。也许命中注定我是草原的儿子,死了就葬在这里,与蓝天野花牧草为伴。”
陆美霜与赵良说着,来到了一未名湖畔。原来不大的未名湖,在广大的草原显得更渺小。虽然湖较小,但也许水量较为丰沛的缘故,未名湖的四周长满茂密的水草,格外耀眼。陆美霜与赵良坐在了紧软的青草上,草原上的花香随着阵阵金风抽丰飘来,沁人心脾。
陆美霜的眼光不住地望向赵良,赵良双眼一直在望向眼前的湖水,仿佛努力发明什么,或是在专心赏识湖水。过了一会儿,陆美霜望着赵良,轻声道:“为什么与刘大可过不去……?”陆美霜的言语很谨慎,仿佛生怕触怒赵良。
赵良仿佛没有听睹,或是不念回答,慢慢起身,随后,从地上捡起一小石子朝着湖面掷去,顿时,湖里泛起串串涟漪。赵良拍了拍手上的尘土,愤然道:“是刘大可毁了我一切,这笔帐看来我到阳间也要继续向他讨要。”赵良的眼光一直在注视着泛起层层涟漪的湖水,眼光是那么的坚定,还有些凶色。陆美霜仿佛看出了赵良的心思,或是生怕刺激赵良那最敏感的神经,双唇嗫嚅了两下,但始终没有说什么。
赵良或许看出了此时陆美霜的心思:一位女子,不远千里迢迢来看望自己,而自己的显露仿佛有些不纵情理,难免心里有些惆怅,甚至是失望。赵良很理解此时陆美霜的善意,更不念使陆美霜产生误会,就道:“我能理解你的心思,但你却感受不到我心中的痛。你没有我的经历,对我所做的一切,自然也许不理解。刘大可是我心中永久的痛,这痛一天不除,就像那肿瘤一样,一天天在侵蚀着我,在扩集漫延。”赵良说完,又对陆美霜低声道:“我不求你理解,但盼望你不要再干涉了好吗?”话音刚落,刘大可仿佛又念起了什么,轻声道:“虽然我晓得你为了我好。”
陆美霜没再说什么,轻轻地点了点头。赵良两眼凝视着静静的湖水,仿佛沉溺在往事的回忆之中。
过了一会儿,赵良像是在自语:“这就是口口声声的兄弟?!世上竟然有这样的兄弟?当年,什么事不是我冲在前面,他在幕后操作,本念依靠他这棵大树好乘凉,可结果呢,如果他关键时候说句公道话,高燕……。”赵良深知女人最容不下的是女人,担心引起陆美霜的误会,就转移话题,继续道:“我失去了人生的幸福,做人的尊严,如逃犯般生活,或许物质的失去,还可以忍耐,精神的折磨令人肉痛。而他呢,仍然手握重权,不但没有任何失去,相反,踩着兄弟的肩膀步步高升,凡是念起往日发生的一切,我的整个胸腔都被愤怒的烈焰所燃烧。我时常念,仇恨这种东西,真的能扎根,我也曾试图记记一切,曾不止一次地告诫自己:人总不能永久生活在过去的阳影里。虽然失去了过去许多的美好,在他人看来,有些甚至是望尘莫及,权力、职位、金钱,还有家属的荣耀,但现在不同样也很好吗?可爱的女儿,忍辱背重而又贤淑的妻子,牵肠挂肚的安适……。可我仍然不止一次地念:时间是什么?有人说,时间就是运动的记录,不知那位哲学家说过,时间是世界上最公平的东西。现在念,的确是放屁,时间是喜怒哀乐的记忆,对植物人或是昏睡的人来说,从来没奇然间的概念,或者说,时间在他们眼里只是个概念,我也念试图改变时间的运行,用现实的利落索性冲刷往日的不安,让碎片的美好挤战那黑暗的过去,但我始终做不到,我无法安慰更无法说服自己,过去始终犹如一丝丝看不睹的线,纠缠在我的心间,撕扯着我的灵魂,清楚如鉴,又时常显露眼前,尤其是刘大可那满嘴白般的微笑,仿佛总是嘲笑我,越发感到我只是刘大可手中的一个玩物,经常夜里从噩梦中惊醉,梦里满是往日被刘大可的欺骗与捉弄。我最担心的是,如果今世我与刘大可的问题不解决,心中积累的仇恨不发作出来,梦境中的一切,会伴我进入另一个世界,仍将无情地折磨我。”
听了赵良发自心底的诉说,陆美霜仿佛看到了赵良那红肿的双眼在喷射着怒火,不知该说些什么,茫然的眼光望向赵良。赵良道:“东西带来了?”陆美霜点了点头。随即,陆美霜从包里拿出一信封交给了赵良。赵良先是捏了捏那信封,仿佛感受到了光盘后,又狠狠地攥在手里,仿佛要将手里的光盘捏碎般,愤然道:“有原来的凭证,现在的新证,他刘大可此次死定了,我也能够瞑目了。”
陆美霜恐惧的眼光望向赵良,那眼光既生悉又陌生,既爱恋又有些恐惧,如瑟瑟金风抽丰抽打着陆美霜的心灵。不知为什么,陡然间,陆美霜竟然对赵良产生了极大怨恨,真念用烙铁在赵良的脸上刻上“流氓”两字。陆美霜不住地暗问自己:怎么能和赵良这样的人交往?!并且是心甘情愿,难道自己不是在和魔鬼打交道吗?陆美霜念到了逃离,并且欲望很强烈,眼前那随金风抽丰摇摆着的草叶,犹如一双双眼睛,在望向自己,仿佛看出了她胸腔里那颗龌龊的心,又犹如一根根长刺深深的扎进了她的心里。
赵良什么也没说,喷火的眼光注视着眼前的湖水,不知在念些什么。突然,陆美霜的手机响了,传来《酒干倘卖无》的铃声,陆美霜望了赵良一眼,接听了手机。
陆美霜很快接完了电话,仿佛有些急事,表情有些繁重。但陆美霜仍站在原地,仿佛电话铃声仍在耳边响起,铃声里那令人悲怆心酸的故事显露在了陆美霜的眼前:躺在病榻上捡垃圾老人的无奈,诗人的奋笔疾书,靓丽女歌手聚光灯下甜美欢唱,一幅极不和谐的图绘。不知为什么,此时陆美霜竟然念起了“变节”两字。
陆美霜悄然来到了赵良身边,低声对赵良道:“我来时,告诉家里,说我周末去厅里汇报工作。刚才家里来电话说,我的手机一直没开,厅里的人联系不上我,就把电话打到了家里,让我明天到厅里汇报工作。我就对家里说,我晓得了,我现在就在省城。”
“你来时,不是专门告诉你,用我们之间的固定手机联系吗,你怎么把手机号码告诉了其他人?”赵良无奈的眼光望向陆美霜心里道。赵良有些生气,刚念发作,转身一瞥,陆美霜低着头,脸有些红。赵良看出了陆美霜的心思,就道:“那你抓紧回去吧,正好有飞往省城的航班。”
陆美霜没再多说什么,告别赵良,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望着陆美霜渐渐远去的身影,赵良深深的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用力向湖里扔去,随着“咣”的一声,湖里泛起巨大水花,湖里的水溅到了赵良身上,赵良感到好冷。
仿佛对陆美霜的行踪赵良掌握得很清楚。陆美霜刚下飞机,手机便响个不停,陆美霜不但晓得是赵良己打来的,并且还清楚赵良打手机的原因,倒不是赵良对自己关心,看看自己是否顺利抵达省城,他是在晓得光盘的事。因为陆美霜并未按赵良的要求录制光盘,她很清楚赵良的用意,更清楚由此造成的后果:一旦赵良将光盘寄给jw等相关部门,不但刘大可身败名裂,自己也会自毁出息,此时的赵良与刘大可势不两立,已是贫途恼,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此次草原之行,与赵良的接触,更坚定了陆美霜的断定,这也是陆美霜急着离开赵良的主要原因。当初,陆美霜偷录视频时,也曾犹豫过,究竟这是件极为不道德的事情,更担心造成的影响与后果,也曾念废弃,但她晓得赵良,更为慌张的是,她的一切包括道德与灵魂全被赵良捏在了手心里。在赵良的眼里,她陆美霜的命运就像赵良脚下的一只蚂蚁。因此,陆美霜在录制时,故意录得含糊些。
陆美霜的心里很烦,就索性关闭了手机。
从草原回来,近日发生的一切,尤其是赵良的形象不时地显露其眼前,陆美霜的表情很繁重,尤其是在晚上,赵良那凶神恶煞的形象不时出现在陆美霜的梦里,陆美霜时常从梦中惊醉,独自一个人坐到天亮,满脑子的胡思乱念。奇然,陆美霜竟然产生了要与赵良彻底了断的冲动。更让陆美霜感到惊疑的是,为什么竟然会有这样的念法,自己对赵良所做的一切,不都是心甘情愿吗?陆美霜仿佛有种预感:自己,还有家庭,早晚会毁在赵良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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