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萧絮照葫芦绘瓢,也立起了架式。
严意眉毛攒结成一团,曾经是皱纹满面的他,这幅模样看起来更显纠结。
叶萧絮没练过武,摆出的架势很潇洒、漂亮,但极不踏实,下盘不稳,身形不直,纯粹是花架子功夫。
严意手中的鞘剑在叶萧絮的腿肚上轻轻一碰,叶萧絮的身子一晃,几乎跌倒。腰间的玉佩掉在一旁,没有注意。
严意绕过叶萧絮死后,复到身前,用剑鞘顶起了叶萧絮手中的剑尖道:“枪如游龙,刀若猛虎,剑似飞凤!飞凤。懂吗?”
叶萧絮的头额微微出了汗:“不懂。”
严意又道:“剑法以快、迅、猛,瞬息万变而制胜,落雁剑则以瞬息万变为长。”
叶萧絮觉得右脚有些发麻,再保持这个姿式站下去,恐怕不能撑持,便暗中稍稍斜移半步。
严意看在眼里,心中也有些不忍,究竟是个姑娘家,他没有说破,仍继续道:“落雁剑第一招满天飘絮立势要稳,最要紧的是下盘。”
叶萧絮素性聪明,此时用心肠听他讲解,怎能不懂此中的事理,只是她功底太差,这些基本剑功夫又岂能是一时半刻能练成的?
严意连教三遍后,对叶萧絮道:“就这一招,你且先练练。”
“是。”叶萧絮抖擞起精神来,全神贯注地练剑。
她盼望自己不是太差的徒弟,虽然自己没有拜师。
严意则在一边默默地望着叶萧絮。
他看得出来叶萧絮是以尽力练剑,练得很仔细,很卖力。他无法指责她,一个侍卫怎么会责怪一个千金巨细姐?何况,他也不舍得责怪。
他早就晓得叶萧絮的功底如此之差,三尺冰冻非一日之寒,凭叶萧絮这模样,就是拼了命不要,也要有些时日能力练成。
竹林中透出一丝夕阳的光。
抬头一看。夕阳的亮光融成一片,将湛蓝的天空变成了红色。
夕阳渐渐退去。
“歇歇吧,小姐。”严意唤着已是汗流狭背的叶萧絮。
严意走到叶萧絮的身前。
叶萧絮的头额、颈脖到处都淌渗着汗水。
严意拿过落雁剑,轻声说道:“别练了,今天先歇歇吧!才刚刚开端,不要着急,欲速则不达。“
叶萧絮深吐口气,喜从心起,总算可以歇息了,这舞刀弄枪可比舞文弄墨难多了。
叶萧絮利落索性得很,一摸腰间,玉佩呢?
她的笑容顿住。严意睹她如此,问道:“小姐,怎么了?“
叶萧絮四周环顾,道:“我的玉佩掉了!“
严意心念,许是练武时掉的,便低头在四周找了找,果然有一块双龙玉佩躺在地上。捡起来,问道:“小姐,可是这块?“
叶萧絮忙接过玉佩,一边轻轻摸了摸,擦去尘土,一边道:“是这块!谢谢严伯!“
严意睹叶萧絮如此在意这块玉佩,问道:“小姐,这玉佩很珍贵吗?“
“是啊,很珍贵呢!“叶萧絮笑笑,不再说什么,把玉佩别在腰间。
严意看着叶萧絮小心呵护,宝贝得紧,苍老的脸也有笑意,心道:小姐视若珍宝的东西,自己也该保全才是。
“是母亲留下的吗?“严意晓得叶萧絮的母亲曾经过世,念着或许是母亲留下的,才这般视若珍宝。
“不是,另有他人。“叶萧絮脸颊有些微红,露出小女儿家的姿态。
严意看着叶萧絮模样,心下一沉:莫非已有意中人?
清透雪白的月光,将大地染上了一层淡淡的清辉,夜风携着缕缕花香轻漾,几声鸟叫,让这宁静的夜少了几分清凉,多了几分温馨和悦。
转眼间,严意曾经在叶府待了几日。
这日,圆月当空。
叶萧絮睹皓月长空,风物别致,便在花园赏月,严意追随在旁。
花园的石桌上曾经摆好了瓜果,还有一盘精美的糕点。
叶萧絮抬头望向空中,一轮皎洁的明月悬挂于星空之中,说道:“月这样美,却离人这般远。”
听到叶萧絮这样说,严意沉思片刻道:“小姐,念离月亮更近一点吗?”
“念啊,只是如何能办到?”叶萧絮道。
“不难,我们去屋顶赏月,如何?”严意笑道。
叶萧絮一脸诧异,她抬起头看着那高高的屋檐,微微摆手,“算了算了,那么高的屋顶,怎么上去?”
她很困惑,这个严伯,虽有功夫,但是一大把年纪了,也不怕摔着自己。再说了,念着去那么高的屋檐看赏月,他们一没梯子,两没翅膀,怎么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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