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中大和尚薛文台果然失事了!
周富贵跃入冰窟,迅速潜入水下,借着微弱的亮光,只睹腰上绑着绳索的薛文台手脚胡乱扑腾,正在水中拼命挣扎,绳索却缠在了一根冰柱之上。
莽和尚别胡乱挣扎了,否则我俩一起完蛋。
当然水下,周富贵是喊不出声的,只是心里大叫道。
周富贵心里一边大叫,一边迅速游至薛文台的死后,奋力一拳,先将他击晕了过去。
薛文台拼命挣扎,不把他打晕的话,被他抱住,周富贵必将与他一同沉入河底毙命。
若在陆地上,周富贵这一拳是无法击晕薛文台,也不必然能击中他,可此时的薛文台曾经处于半昏迷的状况,因此被周富贵一拳击晕,漂浮在水中,周富贵一把揪住了他腰上的绳索,一手划水,拖着他拼命向着出口游去。
“哗啦!”一声响,幸好薛文台身体肥大,身体肥大,浮力就大,周富贵才勉强将他拖出了水面,即便如此,周富贵也累得差点脸青面黑的,累得差点吐血,被士卒们拖出冰窟后,瘫坐在冰面之上,狠狠的喘上了几口大气。
薛文台双眼翻白,不知死活。
周富贵喘上了几口大气后,便忙着给薛文台生齿呼吸,生怕他就此命归黄泉。
“噗!”薛文台吐出几口冰水后,坐起来后大骂道:“贼厮鸟,憋死洒家也!”
寡人睹状均是大喜,关中大和尚薛文台能骂人了,这就注解他活过来了,并且无甚大碍。
“你救了我?”薛文台随后转头看着周富贵问道。
“你说呐?”周富贵翻了个白眼后,反问道。
薛文台点了点头,没再说话了。
所谓大恩不言谢,这是周富贵第两次救了薛文台的性命,再说谢字也就多余了。
图提斯冷冷的看着这一切,任由周富贵救人,并未理会。
“伐鼓!”图提斯随后挥手大声下令道。
“嗵...嗵...嗵...”
第两通鼓声响起,逼着一寡赤条条的大汉跃入了冰窟之中,“噗通”之声不息响起,就如下饺子普通。
“小心水下的冰柱!”周富贵对着寡人,有气无力的喊了一嗓子。
再有人被水下冰柱缠住,周富贵可再无气力救人了,况且三百余人,就算把周富贵累死,也救不了几人的。
好在薛文台的前车之鉴及周富贵的提醉,加上周富贵入水前的准备,跃入水中的一寡大汉,大都游上了岸,只两十一人实在游不过去,被绳索拖上了岸,而这些人不光憋得吐血,憋出了内伤,还失去了继续训练的资格,被赶回去了雪凛城,三百两十九人也就剩下了三百零八人。
水泊梁山一百单八将,雪凛城冰骨营三百单八将,不过这三百零八人,到底有几能够坚持到最后,却是未知之数也!
“周富贵头一个通过了冰窟考验,又救了一人。”图提斯随后看着一寡累得坐在地上的大汉,宣布道:“故命周富贵为队将,尔等一切惟其命是从,不得违逆,不过你们可以定期挑衅他,何人胜,何人便为冰骨营队将!”
营主?挑衅?周富贵闻言是差点骂娘。
图提斯此言看似抬举周富贵,实在是将周富贵架在了火上...队将当然有许多利益,可使唤手下,优先享用吃喝等等,可如此一来,这个所谓的冰骨营队将也就成为了寡矢之的,将会给周富贵带来无贫无尽的费事,不过好在有个定期,只是不知这个定期是多久?一天还是两天,一月还是两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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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快跑!跑起来!”
“没吃饱饭吗?再不卖力,今晚不许吃饭!”
数百精壮大汉于凛冽寒风之中,正在进行一种名为“破关”的运动。所谓破关,也就是一种强度极大的体力训练,两人一组,扛着一根“关木”,向山坡之上冲去。关木重达六七十斤重,关木长度约丈许。
两人扛起六七十斤重的关木不难,难就难在需扛着关木飞奔,还要冲上山坡,稍不留神或力有不逮,关木滚落,人便会受伤,就如滚木礌石砸伤人普通。
一寡大汉上身赤裸,黑沉沉的皮肤之上满是汗水,在阳光下熠熠发光,扛着关木,踏着紧软的雪地,拼命向山坡之上奔去,图提斯等人还骑在马上,一边大声呵斥,一边挥鞭抽打着掉队之人。
意志力、体力、搏击等,是训练必不成少的科目,对此,周富贵当然是再大白不过的,因而周富贵与杨信宏扛着一根关木,咬紧牙关,踏着白雪,拼命向山坡上奔去,山坡上插着一面旗帜,抵达插旗处就算是完成了。
周富贵与杨信宏随处位置靠前,他们火线有四、五组人,而博得第一的一组人,是有奖赏的,而落于最后的,当然也会被惩罚的,因此寡人是抢先恐后的向着山坡之上拼命奔跑,唯恐落于他人之后,最起码不能落在最后。
“满仓,再加把力!”周富贵挥汗如雨的对杨信宏说道。
“好勒,富贵哥。”杨信宏也如周富贵一样,奔了个上气不接下气的,气喘吁吁的应道,不过仍是咬牙坚持。
两人扛着关木,健步如飞,逐渐超过了许多组人,火线只剩下一组人了,为党项人拓跋海与房当野。
拓跋海与房当野仗着身强力壮,又有些武艺,对于如小白脸般的周富贵为冰骨营的队将早就不满了,睹周富贵与杨信宏快要追上自己这组了,于是拓跋海向着房当野使了个眼色,假装失足,手一紧,关木便“骨碌碌”的滚了下去,砸向周富贵与杨信宏。
周富贵与杨信宏猝不及防,被关木砸倒在地,滚到了坡下,待他们起身之时,自然就落到了最后。
“晚上不许吃饭,并清扫马厩。”图提斯策马走到周富贵与杨信宏两人面前后,冷冷的说道。
“将军...”杨信宏气得欲开口争辩,周富贵却推了推他衣袖,示意不必多言。
冰骨营的训练是异常的冷淡无情,多说又有何用?
“恭喜你们了,勇夺第一!”周富贵随后走到拓跋海与房当野两人面前冷冷的说道。
“哪里,哪里,我兄弟两人又怎及周大队将啊?周大队将为朝廷裨将军,文韬武略,常人难以匹敌啊。”拓跋海笑道。
房当野等人闻言便一起哄笑起来。
拓跋海嘲讽之意,是溢于言表,裨将军怎样?裨将军还不是跟他们这些刑徒一样,还不是滚落坡下,落了个清扫马厩的苦差事。
“非命贼,竟敢如此说我哥哥?”周富贵尚未说话,一旁的许满仓大怒道。
“我说他什么了?夸他还有错吗?”拓跋海得意的笑道:“莽汉,念下手吗?我等可不惧你们。”
周富贵这拨人还不到三十人,
“砰!”许满仓还未下手,关中莽和尚薛文台劈面便是一拳,击在了拓跋海的鼻血上。
拓跋海猝不及防,头往上一仰,一丛鼻血便飙了出来,在空中形成了一道优美的曲线。
对于救过自己两次性命的恩人,薛文台当然容不得任何人羞辱他,宁可舍去这条性命,也要与对方死拼。
“好,好,打得好!狗贼,找死!”拓跋海顿时被激怒,扑上去与薛文台扭打在了一起,拓跋海的同伴也一起扑了上去。
“兄弟们,并肩上啊!”许满仓眼睹薛文台就要吃亏,于是大声召唤道。
杨信宏闻言第一个冲了上去,挥拳打翻了对方一人。
图提斯面无表情的冷冷的注视着寡人,仿佛是乐于睹到寡人群殴。
“都住手!违令者罚!”周富贵眼睹就要失控了,于是拿出自己队将的身份,大声吼道。
无论怎样,直到目前为止,周富贵究竟是冰骨营的队将,手中还是有些权利的,于是寡人悻悻的停下了手,不过双方仍是怒视着对方。
“拓跋海是吧?”周富贵走到拓跋海面前后说道:“阳谋狡计,只能呈一时之凶,而无法久长,被人识破,更是有百害而无一利!”
周富贵说罢,就转身而去,准备去清扫马厩了...
小不忍则乱大谋,退一步则放言高论,此时的周富贵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冲动的少年了。
拓跋海与房当野不过是念争第一,从而用了卑劣的手腕,周富贵又何必因为此与他们拼个你死我活的?
就如李清所言,韩信尚且有胯下之辱,更何况周富贵?如此小小的耻辱都忍耐不了,又谈何大事?纵不雅古今,但凡成大事者,无不是极为能忍之人,忍得一时之恨,留得一条性命,今后才有机遇利落索性淋漓的报仇雪恨。
一个人随着年齿的成长,会逐渐成生的,随着年齿的增长,也会大白许多事情的,当然极个别人除外。
忍是一件异常痛苦的事情。
“回营!”图提斯看了周富贵一眼后,挥手下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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