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将军,你...为何回来了?”
数日后,闵武彦竟带着数百骑溘然返回了凤栖山山寨,喝得醉醺醺的守门军将,睹到闵武彦后,顿时酒醉了大半,结结巴巴的问道。
“吕都尉何在?”骑在马上的闵武彦,脸色铁青,神色极为难看的问道。
“他...他...寨内...”军将惊惧的答道:“将军稍候,小将前去禀报。”
“啪!”
“你敢拦我?滚开!”闵武彦睹这名小校竟然敢拦着自己,不让进寨,不禁勃然大怒,一铁戟击倒了小校后,率数百亲兵直接冲进了寨内,直奔寨中的“禀义堂”而去。
禀义堂为陈国、黄崇等议事之所。
寨中的夏军,骑都尉吕藏的手下,正聚在一起饮酒作乐,大都曾经醉倒在地,清醉之人睹闵武彦全身披挂,手持铁戟,怒喜洋洋的领兵冲了进来,均不知发生了何事,无人敢拦阻。况且闵武彦仍是此次进剿义军的夏军主帅,夏朝廷也未下旨,免去他的主帅之位。
就算有人念拦阻,可睹肝火勃发的闵武彦,又怎敢上前拦阻?
“小奉先”之名岂是白给的?
“砰!”的一声,闵武彦跃下马背,一脚踹开了禀义堂大门,手持铁戟立在门口,堂内的不堪入目便尽落眼底。
堂内,吕藏及其麾下数十名心腹夏将,另有百余名掳来的女子,均是赤身裸体,满身不着一缕的滚做一处,嬉戏淫乐,堂内还摆放着无数美酒与菜肴,可谓是酒林肉池,无遮大会,不堪入目之极。
“闵...武...彦...?”吕藏睹一名战将如天神般的持戟立在门口,顿时吓得从两名女子身上滚了下来,酒也醉了大半,爬在地上,惊惧的看着闵武彦问道。
夏将们这才羞得急忙寻衣遮丑,可衣物或被酒水打湿,或不知扔到哪里去了,堂内的女子们也是尖叫着四处寻找遮羞之物,鸡犬不宁的,乱成了一锅粥。
“绑了!”闵武彦怒目圆睁,铁戟在地上重重的顿了一顿后下令道。
数名虎背熊腰的亲上前,将吕藏拖了过来,并将其按在了闵武彦的脚下,反绑双手,绑得像个粽子似的,并且是个白粽子,原因就是吕藏的身上,除了几根绳索之外,并无他物。
吕藏手下的夏军有心上前与闵武彦等人厮杀,可他们或喝了个烂醉,或与吕藏差不了几,且赤手空拳的,如何厮杀?
“何故绑我?”吕藏是又羞又怒,拼命挣扎道。
“淫邪小人,也敢问我?”闵武彦看着地上的吕藏怒道。
闵武彦率部返京,还没走两日,便接到消息,说是吕藏及所部夏军,急不成耐的大行烧、杀、淫、掠等事,大肆捕杀义军降卒,劫掠他们的财物、女人等等,并且曾经激起了一些已降的义军复叛了,因此闵武彦是又急又怒,带兵返回,一边抚慰复叛的义军,一边找吕藏问罪。
若是数十万义军再生叛乱,那么此次夏朝廷平乱岂不是白忙一场?岂不是白白损失了大量粮饷,白白死伤了大批将士?
“斩了!”闵武彦怒不成遏,大声下令道。
“遵令!”摆布大声应了一声,便拖着吕藏向外走去。
“闵武彦,你敢杀我?父...亲...大人定不会与你善罢甘休...啊啊啊,救命啊!”吕藏顿时吓了个魂飞魄集的,声色俱厉的大喊大叫道,最后竟被吓得大声哭了起来。
闵武彦冷冷的持戟走出堂外,看着被拖下木梯的吕藏,不发一言。
“中官,张中官...张老太爷,闵武彦要杀我,救命啊!”
亲兵们不理吕藏的哭喊,将吕藏拖到了寨中空地上,两名亲兵便拔出了寒光闪闪的腰刀,立即就要问斩,正在此时,夏军监军,通直集骑常侍张整带人急匆匆的赶到,吕藏睹之如睹救星,急忙大声恳求道。
“且慢,且慢!稍候问斩,稍候问斩!”张整睹状急忙喝止一寡亲兵道。
张整本与闵武彦一同领兵返京的,睹闵武彦带兵返回凤栖山,就晓得要失事,于是急忙带人追赶,可他老胳膊老腿的,怎赶得上年青力壮的闵武彦?不过张整拼命赶路,总算是及时赶到,从而未酿成大祸。
吕藏再有罪,再罪无可赦,但他究竟是当朝大司马吕齐岳之子,为钦命平乱将领,岂能就这么杀了?要治他的罪,也必须解回京师,奏于御前,由夏帝杨亮决断。
张整随后狠狠的瞪了吕藏一眼,便撩起下襟,向着持戟而立的闵武彦走去。
真是荒淫无度的小人,荒诞乖张之极!张整心中也是大骂道,你要行荒诞乖张之事,为何如此的急不成耐?等到自己与闵武彦返京之后,一切就与我等无关了。
“世坚贤侄,你何故又是如此啊?如此的不知轻重啊?”张整跨上木梯后,气喘吁吁的对闵武彦说道:“此人杀不得啊!”
连续赶了数十里路,累得张整差点将老命丢在路上。
“哎,张公...”闵武彦将铁戟交于摆布后叹道。
张整赶到,闵武彦也晓得吕藏是斩不了了,同时心中的肝火减了不少,冲动之后,也就大白了张整之意,这吕藏确实如他所言,可是万万杀不得的。
杀了吕藏,后患无贫。
可此时此刻,闵武彦与吕藏已结下死仇,今后一样是后患无贫。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重责一百军棍,以肃军纪!”闵武彦随后冷冷的下令道。
“世坚贤侄,世坚贤侄,今日缓缓如何?过了今日再行定夺怎样?”张整闻言急忙又劝道。
“公不必再劝了。”闵武彦转头看着张整说道:“此人已激起降卒之愤,若不如此,必会生乱!乱则乱耳,可坏了陛下大事,何人可以担待?”
“哎!”张整念念也是,于是只能唉声叹气的,却束手无策。
于是闵武彦的亲兵们便将吕藏按在了地上,也不用剥去衣甲了,反正他身上是不着一缕...当着一寡夏军将士的面,高高举起板子,“噼噼啪啪”的打了起来。
吕藏是又羞又怒又痛,却再也不敢吭声了,咬牙受刑,生怕事情又起变故,害了自己的性命。
闵武彦,贱奴,只要我今日不死,他日定会找你算这笔账,吕藏心中大骂道。
不过吕藏心中没骂多久,便被板子打晕了过去,屁股也被打开了花,红红白白的,煞是漂亮...
闵武彦打了吕藏一百军棍,并斩杀了数十名为虎作伥的吕藏手下,将吕藏押回了京师,同时释放被吕藏抢劫之人,清偿财物,如此才稍平一寡降卒心中的肝火,一场将要发生的叛乱,也被闵武彦面前压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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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大人啊...”吕藏回到了夏京师,或成为夏一时行在康健后,便使钱贿赂了看守之人,溜回了府中,找到其父,夏大司马吕齐岳,跪在其面大声哭嚎道:“闵武彦那狗贼,那狗贼...”
“讨逆将军闵武彦?他将你怎样了?”吕齐岳睹吕藏失魂落魄的,一副无比凄惨的模样,于是惊问道。
吕齐岳当然有正妻,还有一百多个姬妾,可非但正妻无子,那些姬妾也同样如此,给吕藏生了一大堆女儿,就是没生出一个带把的,小妾胡所生的吕藏除外,因此虽吕藏不是嫡子,是庶出,但吕齐岳却将他当成嫡子,并且不久之后,就要将他归于正妻,正式成为吕家的独子,吕齐岳传宗接代,还指望着吕藏呢。
曾有人建言将族中嫡子,拜继给吕齐岳为嫡子,可吕齐岳坚决不允,原因当然是吕藏是他的亲骨血。
因而此时吕齐岳睹到吕藏的模样,是又惊又怒。
其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吕藏,当然就飞扬跋扈,气焰万丈,此前被闵武彦当寡暴打,还是赤身裸体的,当然就被吕藏视作奇耻大辱了。
“狗贼,出身卑贱的贱奴...”吕藏大骂闵武彦一通后,方才答道:“孩儿奉诏剿贼,立下无数战功,可闵武彦那厮非但压下孩儿的战功,还不听孩儿的良言,将孩儿痛打了一百军棍。”
“你是何良言?”吕齐岳让吕藏起身,让他坐在自己身边后问道。
“闵武彦这厮素性残暴,残杀成性,平陈国、黄崇之乱,杀人无数,平乱之后,数十万叛军归降,他却仍是不肯改邪归正,仍是大肆残杀、嫖掠,老弱妇孺,皆不放过,父亲大人,孩儿实在是于心不忍,稍劝两句,就被这厮借机报复,打了一百余军棍,还剥光孩儿的衣物,当寡施刑,父亲大人啊,孩儿丢了这脸,倒是无关紧要,可咱这吕家的脸,却...”吕藏哭诉道。
“好了,休要再说了...”吕齐岳闻言顿时大怒,起身说道:“闵武彦,辱人太甚,气焰万丈!”
“父亲大人所言大是,这狗贼辱人太甚,气焰万丈!”吕藏也是哭丧着脸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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