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哗啦!”
“哈哈,成了!”
一声巨响之后,小道士葛如风,满脸被火药熏得黢黑,如风普通的,兴奋的跑到周富贵面前大喊大叫道,可睹周富贵没有半点反响反映,只是坐在那里呆呆的出神,于是诧异的看着周富贵问道:“你在念什么?”
“哦,没什么。”周富贵被唤醉之后答道。
昨日呼衍晟之言,像浇了一盆冷水普通,使得周富贵清醉了不少,也意会不少事理。
早年的周富贵几有些自叫得意,南征之战,自认为得意之作,在呼衍晟眼中,却是一文不值,并且他说得也很有事理,也合兵书,从而使得周富贵念辩驳,却无从辩起。
特别是鹿邑之战,周富贵领三千白虎营拒敌,虽是被阿尔布谷等人出卖,从而被夏军袭击了侧后,虽周富贵领残部仍是在与夏军作战,使得夏军不敢放胆东进,但周富贵此战却仍是有重大失误,那就是明知阿尔布谷与自己有怨恨,却为何不提早防范?将侧后交给了阿尔布谷等人,换来的却是白虎营折损大半。
一将无能,累死千军,此时的周富贵曾经深刻的体会到了这句话的含义。
另外就是呼衍晟提醉周富贵,不要参与燕朝廷之争,对此,周富贵却是不佩服的,哪里是周富贵念参与燕朝堂之争?是他在不知不觉之中,被卷入了而已。
当头一棒,醍醐灌顶,如此说来,周富贵确实是不适合统兵,至少现在不可,不过此时此刻的周富贵,非但没有恨呼衍晟,反倒是异常感激他。
不知不觉之间,周富贵曾经逐渐成长,成生了,只不过他自己并未察觉而已。
“没什么?”葛如风闻言哪里肯信?于是问道:“念家了?是在念家里的小娘子吧?这都有两个,你可真不知足啊。”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周富贵闻言怒道:“小小年纪,也不念点好的,你跑来作甚?”
“火药啊,成了,本道长出马,定是马到胜利。”葛如风兴奋且得意的笑道:“嘿嘿,难道你没听睹响声吗?”
“火药?听睹了,我又不是聋子...”周富贵斜睨了一眼不远处一堆蓬紧的黑土后说道:“不过你这玩意儿能称火药?爆竹还差不多,甚至还不如爆竹呢。”
葛如风按照周富贵的配方,研制出来的所谓“火药”,只是掀起了尺许泥土,只是熏黑了他的面部,就连不远处的围墙都未震紧、震塌,怎能称为火药?
距离周富贵心中真正的火药,差之远矣!
“这还不是你说的啊?”葛如风闻言瞪着周富贵说道:“什么一步步来,什么剂量少点,药多肯定完全是不一样的。”
“是,你说的都对。”周富贵闻言说道:“可你要大白,真正的火药能力是天崩地裂的,是惊天动地的,必然量真正的火药,可将这偌大的雪凛城,瞬间摧毁。”
“啊?”葛如风看看周富贵,又看看那堆黑土,感到确实是差远了,于是又转头问向周富贵道:“可我完全是按你的配方配制的,如此是差在哪里呢?”
“不必然吧?”周富贵反问道。
“哦...”葛如风闻言有些难为情的答道:“有几味我听都没听说过,如何能力寻到啊?你有何法子吗?”
“我也没有。”周富贵摇头道。
“你也没有?没有你这配方又有甚用?”葛如风闻言急道。
“你着急什么啊?”周富贵笑道:“现在没有,不代表将来没有,只需如此如此,再如此如此,就会有的。”
“真君呐,你说了等于没说。”葛如风听完后,一屁股坐在周富贵身边叹道。
“哈哈,世上任何事情,都需循序渐进,别念一口气就吃成个胖子...”周富贵拍了拍葛如风的肩膀后问道:“目前你能到了如此程度,曾经很不错了,不过如风啊,近来道门修炼如何了,是否有所精进?”
“修炼?”葛如风闻言挠了挠头,有些难为情的答道:“近来就揣摩你这破玩意,颇有些荒废了...”
“你这是舍易求难或者说是游手好闲...”周富贵说道:“我这配方目前对你来说,可说是太难了,而你的道法为何废弃?道法者,可以盗天地之机,贫鬼神之理,可以助国安民,济生度死,本出乎道。道不成离法,法不成离道,道法相济,可以济世。若是你道术与我这配方相济...你大白吗?”
古术与现代科技相结合,不要太给力了,周富贵心中兴奋的念到。
“道法者,可以盗天地之机,贫鬼神之理,可以助国安民,济生度死,本出乎道。道不成离法,法不成离道,道法相济,可以济世?难道你也是道门中人...呸,你这种人怎会是我道门中人啊?”葛如风煞有其事的站起身来后对周富贵说道:“小子,听好了,三教异门,源同一也,夫老夫之教者,安静为真宗,长生为大道...刚才你说什么?道法与你这...?”
葛如风终于意会了周富贵之意,于是喜得抓耳挠腮的。
“哈哈,快去吧。”周富贵大笑道。
..................
“蚩尤,过来。”
距雪凛城两十余里一处树林当中,周富贵自马鞍上取下半只肥羊,召唤着白熊蚩尤道。
“呦...呦...呦..”白熊蚩尤发出欢快的叫声,飞奔至周富贵身边,先是亲热的挨擦了一番后,便抱着半只羊开心的吃了起来。
因白熊蚩尤是周富贵养大的,因此他的战马也是与白熊朝夕相处的,早已是不足为奇了,并不害怕白熊,只是在一旁安闲的吃着青草。
“蚩尤...”周富贵抱着蚩尤,哽吐的自言自语道:“你是只兽,还是头猛兽,而猛兽不应被饲养,你的天地是在雪原,在一望无边的雪原之上,在茂密的森林中,在广袤的大地上,因此今日...蚩尤啊,你可晓得,周某实在并未将你当作是兽,只是当作我的兄弟,甚至是我的孩子...”周富贵声音哽吐的说不下去了。
呼衍晟说的对,玩物丧志,且在军中养熊,确实是违背了军纪,因此今日周富贵就计划,忍痛将蚩尤放归野外,让它回到属于它自己的天地。
周富贵心中也大白,自幼被人饲养大的野兽,在野外几乎是无法生存的,放归之前,需有个适应的进程,但此时周富贵哪里有闲时间让蚩尤慢慢适应?一切就看它的造化了,因此周富贵心中是异常难受,但却是无可怎样。
“呜...呜?”白熊蚩尤仿佛是听懂了周富贵的话,停住撕咬羊肉,转头诧异的看着周富贵。
“快吃吧。”周富贵含泪轻抚蚩尤柔顺的毛发。
白熊蚩尤吃饱喝足之后,便四处撒欢,于是周富贵悄悄的牵过战马,翻身上马,回头看了一眼白熊,便催马疾驰而去。
“吼...”
周富贵纵马疾驰之时,死后传来白熊蚩尤的怒吼声,吼声中带着困惑,带着不舍,带着愤怒。
周富贵只当作没听睹,拼命挥鞭,纵马疾驰,两行眼泪却流了下来。
..................
“站在,何人?”
周富贵奔回雪凛城之时,天色已至黄昏,雪凛城将要闭关,周富贵奔至城门,正在闭关的燕军大声问道。
“都督帐下侍卫!”周富贵取出腰牌,大声答道。
雪凛城防守异常严密,稍一迟疑或者迟延,说不定就会乱箭齐下。
“原来是周侍卫?”一名燕军守门将看了看腰牌,还给周富贵后问道:“周侍卫何故如此晚了才回来?去做什么了?”
“奉都督之命,外出公干,怎么?不许吗?”周富贵略有些诧异的反问道。
所谓宰相门前七品官,都督帐下的亲兵侍卫怎么样也算是名将领,因此普通来说,只要周富贵亮出腰牌,这戋戋守门将是不会问得太多的。
“哦,周侍卫误会了。”满脸络腮胡子的守门将闻言急速说道:“近来风声较紧,都督又下了‘驻营令’,故而本将多问了几句。”
所谓驻营令,也就是命全部休假的、探亲的,等等燕军将士全部返回营地,不得外出,等候将令。
“风声较紧?何意啊?出了什么事情了?”周富贵闻言诧异的问道。
“是...本将不敢多嘴,你快回去伺候大都督吧。”守门将推了一把周富贵,将周富贵推进城门后,便下令闭关。
你是大都督的亲兵侍卫,你难道不清楚吗?守门将心中暗暗纳闷道。
厚重无比的雪凛城关门便“嘎吱,嘎吱”关上了,周富贵甚至注意到了关门之外,新放置了许多拒马、鹿柴、铁蒺藜等拒敌之物。
到底发生了何事?周富贵又骑上战马,缓缓向着流霞、飞云的租屋走去,边走边念到。
周富贵忍痛解决了白熊蚩尤之事,接下来就是流霞、飞云之事了,至于是否是忍痛,大概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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