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吼!吼!”
奴军军营之中,匈奴右大将准靳指挥着一寡奴军训练,王子妃凛月则坐在一张胡床之上不雅看,周富贵等亲兵侍卫则按刀而立,护卫在她的四周。
所谓胡床,为草原之上的一种可以折叠的简便坐具,也就是有四条腿的扶手椅。
于是周富贵的眼光便由奴军之上移到了这张胡床之上。
要晓得此时的汉地,是没有如此有着四条腿的扶手椅,汉人是席地而坐的。
椅子,周富贵当然很生悉,可没念到椅子竟然起首出现在了塞外?
周富贵只是感到好奇,眼光在落在了这张胡床之上,可寡人却是认为周富贵眼光在凛月身上流连记返的,光秃秃的,是无礼之极,包括凛月。
“周百长,你在看什么?”凛月被周富贵“看”得满身不自在,于是恼怒的问道。
凛月除了恼怒之外,还有一丝害羞的感到,这是她从来没有过的感到。
“哦哦...”周富贵睹凛月有些误会,于是急忙说道:“小将溘然对这张椅子起了兴趣,并非有意得罪王子妃,恕罪,恕罪则个!”
周富贵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反倒令凛月除了恼怒、害羞之外,还有些羞愤了,一个活生生的大尤物就坐在他面前,他竟然只对这张破椅子感兴趣?
凛月闻言心中羞愤,但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冷冷的哼了声后,就不再说话了。
一寡侍卫心中却是不以为然的,认为周富贵这个奸猾的汉人,定是口是心非的,不爱尤物爱破椅子...说出去谁信呐?
“杀!”
正在此时,场中一名健壮奴军武士,左手提盾,大吼一声,右手挥舞着青铜啄,向着与其对垒的另一名奴军武士砸去。
所谓青铜啄,就是一种繁重的戈类兵器,与斧钺类似。持青铜啄的奴军武士,身高臂长,力量极大,挥舞青铜啄起来,发出一阵“呼呼”之声,与其对垒的奴军武士,身材较为矮小,左手持盾,右手握着一柄直背弧刀,睹青铜啄袭来,便就地翻滚,躲开了这致命一击。
“砰!”的一声,青铜啄擦着手持直背弧刃的奴军武士的脑袋,砸在了地上,睹地面砸出了一个小坑,泥土飞溅,溅了他满脸都是。
持青铜啄的奴军武士睹一击不中,挥舞着青铜啄又连击两下,第三下砸在了对方的盾牌之上,将手持直背弧刃的奴军武士砸出去一丈开外。
这手持直背弧刃的奴军武士也不是吃素的,滚出去丈许后,竟腾跃至空中,右手握住直背弧刃,大吼一声,腰间用力一翻,便就将长长的直背弧刀甩向劈面的这名手持青铜啄的奴军武士。
“噗!”的一声,鲜血四溅,手持青铜啄的奴军武士躲闪不及,直背弧刀竟插在了他的右肩之上,手一紧,青铜啄便落在地上。
手持青铜啄的奴军武士败,且是重伤,就算治好了伤,其右肩与右臂也几乎是废掉了。
场中奴军当然是在训练,说是训练,实在是奴军们在场中捉对厮杀,真刀真枪的拼杀,而真刀真枪的拼杀,必然会造成有人死伤,因此场中不息有人受伤倒地,甚至有人死亡,可谓是血腥、残酷之极。
“周百长,你觉得怎样?”半响之后,凛月开口问向周富贵道。
奴军训练的残酷、血腥,几乎等同于实战,远甚于其他匈奴军,因此奴军的战斗力强悍,凛月也不无有些得意。
同时凛月也很念晓得周富贵他们是如何训练的。
“不怎么样。”周富贵有些不屑一顾的答道。
冰骨营的苦训,也是异常残酷、严苛,但对垒之时,大大都之时,并非使用真刀真枪,而是以木剑、木盾替代,而奴军的训练,却如在战场上一样,拼命搏杀,周富贵又怎不感到吃惊?
但吃惊之余,周富贵却认为这种训练方法不成取。
“周百长曾为燕将,定是另有妙策。”凛月闻言也不生气,召唤着周富贵道:“来我身边坐着吧。”
草原上的人热忱旷达,没有那么多上下尊卑之礼的,也不像汉人那么含蓄。
我现在也是燕将,周富贵心中嘀咕一句后,走到凛月身边,并未坐下,仍是站着,随后说道:“小将早年只是燕军之中的一名末流武臣,哪里有何妙策?”
“周百长就不必如此谦逊了吧?”凛月看了周富贵一眼后问道:“既然如此,方才为何是那副模样?难道是觉得准靳将军的教阅不得法吗?周百长,你既然投在凛月的帐下,凛月盼望你有话直说,不要显得那么生分。”
凛月都这么说来,周富贵只好将自己心中的念法说了出来,闻言开口说道:“小将不敢说右大将的训练不得法,严训实备,犹临沙场,如此军旅,必为强悍之师。不过凛月王子妃,小将以为他们应当是人,而不是机器。”
“机器?何为机器啊?怪模怪样的,我倒是头一次听说。”凛月闻言诧异的问道。
“呃...”周富贵说漏了嘴,急忙解释道:“就是死板之意,只知效率呼吁,不做他念。”
“遵令而行,有什么舛讹吗?”凛月又问道。
“为将卒者,当然应遵令而行,此无可厚非。”周富贵闻言指着一寡仍在搏杀的奴军说道:“可你看看他们成了什么?一头头只知残杀的野兽,野兽是低等动物,是没有念法的。凛月王子妃,一支军旅的将卒,特别是为将之人,没有念法,是异常可怕的。沙场之中,是瞬息万变,只知遵令而行,不会因地制宜,小将以为必败无疑。”
“哦,原来如此。”凛月闻言面无表情的看了周富贵一眼后说道:“原来周百长是心存怜悯,看着他们受伤,于心不忍?心软就心软,说那么多作什么?东推西扯的,你们汉人说话就喜欢这样,让人摸不到头脑。”
很早以前,凛月小时候就晓得了一些汉官,说一件事情底子不直说,委婉来委婉去的,听得人昏头涨脑的...
“正是!”凛月听懂了,周富贵也不藏着掖着了,点头直言道:“教阅究竟是教阅,教阅再怎么贴近实战,它也是教阅,实战经验必须在战场上取得,在血肉沙场上拼出来的,不能全凭教阅。你让他们在教阅场上拼个急死我活的,除了徒增伤亡之外,作用不是很大,凛月王子妃,你大白吗?战事未起,却徒增伤亡,岂不是未伤敌先伤己啊!”
“呵呵,周百长,你坐下。”凛月又一次邀请周富贵坐下,周富贵也不推托了,大马金刀的坐在了凛月身侧。
“周百长宅心仁厚,凛月很欢喜...”凛月随后缓缓的说道:“不过周百长,不知你是否晓得,他们皆为奴隶,凛月将他们解救出来,让他们从军,杀敌立功之后,能够离开奴籍。周百长,你可晓得,奴隶是些什么人吗?他们甚至还不如牛羊,命比纸贱,凛月解救了他们,给了他们机遇,难道还惧这戋戋教阅场中的死伤吗?”
“奴隶?奴隶也是人!”周富贵闻言不悦的说道:“不过是被逼无奈,被人役使而已。凛月王子妃,既然你解救了他们,就不应再将他们视作奴隶,更不能视作牲畜,视作野兽。”
“嗯,你说的在理。”凛月闻言不光没有生气,反倒是幽幽叹了口后说道:“可凛月只是一名女子,在许多时候,也是无可怎样的。”
凛月兄长呼衍恒被多勇健处死之后,凛月便是独自一人在这广袤的草原之中,为了不被人凌辱,为了活命,凛月只有奋起与命运抗争,而就目前的情况,凛月唯一能够依仗的便是草原上的奴隶,便是麾下这两万奴军。
无论在哪里,都要靠实力说话的。
那些个匈奴兵或牧民,在大单于多勇健未死之前,是不会听从凛月的呼吁的。
凛月为了争取奴隶们的心,也是付出许多努力的,也念过废弃他们的奴籍,甚至废弃草原上的奴隶之制,如此必将会争取到奴隶们的心,从而使他们真心追随。
可就如凛月自己所说,她只是个女子,除了王子妃这个身份之外,并无其他任何根基,也无其他大树可倚,因此并不是能够随心所欲的。
若是凛月稍有胆大妄为,那些人会扑上来将她撕成碎片的。
对此,周富贵当然是不晓得的,以为凛月与那些人一样,确实是误会了她。
不过此时的周富贵发明凛月仿佛并非是自己念象的那种人,于是点头唱道:“谁说女子不如男,巾帼亦能胜须眉。”
周富贵说话便说话,竟然开端吟唱小曲了,不禁令一寡侍卫大感诧异,大感脸红。
他们之中怎么混进来这么一个人?一寡侍卫心中不约而同的一起暗道。
“噗呲!”凛月闻言也是忍不住笑出了声,随后急忙支住笑声对周富贵说道:“谁说女子不如男,巾帼亦能胜须眉,周百长说话,总是那么风趣,不如今日凛月请周百长于帐中畅谈如何?”
两人今日有些真心实意的意思,于是周富贵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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