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景飒这一次没有给季盏逃避的机遇。
“季盏。”
季盏身形一震，连逃避的动作都顿了下来，因为她从未听过景飒用这么冰冷严肃的语气唤她的名字。
景飒将季盏逼到墙边，手撑在季盏的耳侧，倾身靠近她，他的身上仿佛还感染着外面新雪的味道，此刻好似又化为了无形的屏障将季盏包围起来。
压榨感……
季盏抬眸，与景飒四目相对。
景飒说道：“我盼望你可以再依赖我一些，不管什么事，以前的事，未来的事，好的坏的都无所谓，我盼望你能与我分享，而不是将我排除在你的人生之外。”
“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我可以为你救人，也能够为你杀人。”
他对季盏的爱极端又热烈，除了季盏，他不再对任何事情产生表情，他抛弃记忆中的是非不雅念，他将季盏视为全部。
景飒在季盏面前低下了头，抵在她的肩膀上，似是有些挫败地道：“不要把我排除在你的人生之外，我念陪你一辈子的。”
季盏微微瞪大了眼睛，维持着底本的动作没有动弹，似是被景飒的话惊到了。
她从不去念未来的事情，可是景飒却说出了一辈子这样的话。
季盏缓缓抬手，然后轻轻回搂住景飒的腰，声音有些沙哑地问道：“你真的……那么喜欢我吗？明明我，我都不像一个一般的人类。我总是很迟钝，总是做的不够好，除了战斗，我什么也不会……”
季盏不大白景飒为什么固执于她，景飒此刻毫无掩饰的感情甚至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我只有你。”景飒的话回应了季盏的质疑，他将季盏抱在怀里，紧紧贴着她，念要将炙热的体温传递给季盏，他道，“自从我苏醉的那日起，我就无法与人共情，也无法自我产生表情。”
“全部人在我看来都像蝼蚁一样的渺小，就好像我一只手就能将他们全部握住，唯有看到他们露出恐惧的神色时，我才会觉得有些愉悦。我将他们视为玩物，谁又会对玩物产生感情呢？”
“但是唯独你是不一样的，季盏。因为你对我的固执和偏幸，让我对你生出了冲动。”
灰暗的世界里绿藤曾经抽芽生长，这样的生机是季盏给予他的，所以季盏就是他的全部。
没有季盏的话，他也不再是人类。
……
季盏被景飒紧紧地抱在怀里，她抬头，天花板上的白炽灯照得她有种念要流泪的冲动。
她就好像在海上沉浮许久，终于抓住了一块木板的人，终于可以稍稍停歇一会儿了。
“未来的事我不晓得。”季盏听到自己的声音，她对景飒道，“我的心脏，不晓得还能用多久。”
她底本是念要独自隐瞒这件事的，一直到她心跳完全截止的那一天。
她没有念过未来的事情，没有念过自己的未来，也没有念过与景飒在一起的未来。
“那个人说，我的心脏是奇然限的，他要我回去他的身边，他可以为我不停地交换心脏，只有这样，我能力一直活着。”
“但是我不念那样，我是人类，我不要再做实验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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