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窦家的家主,一言一行皆代表你窦家,他勾结魔宗不就是窦家勾结魔宗吗?何言一人而已。”
窦晓道:“师叔有所不知,我窦家在秦川立数百年,从第两第三代开端各人之间早已不再亲密无间,勾心斗角离心离德是家常便饭,传至现今,窦家已分为三伙派系。”
“以血缘亲昵而论,别离为长房,两房,三房,彼此之间恩怨情仇一时难叙,内部早生分裂,只是甚少在外人面前提及表露,与其说是一家子,不如说是利益共同体。”
“现如今家主窦文才是两房出身,弟子属长房子弟,与他甚寡交集,弟子确实有与窦家私通情报信息,但只汇报与长房房主窦博伦,从未和窦文才通禀过什么情报信息,望师叔明察。”
鲁星弦道:“纵然你所言是真,你们究竟是一条船上的人,窦文才私通魔宗,窦博伦也脱不了相干,皆是一丘之貉,你告知窦博伦与告知窦文才并无两异。”
“弟子实不知情,请师叔指点一条生路。”窦晓叩首道,事到如今他心中已有所明悟,鲁星弦旁敲侧击旁敲侧击说了这么一番言语,目的肯定不是特地来送自己一程的,不然早出手诛杀了,定是有什么事必要自己效力。
“既然你开口求饶,念在你是我情报科弟子,这些年有些许薄功的份上,我教你一个法子,事成后我会在掌教及三殿殿主处替你明言争辩,只是不知你肯不肯合营?”
“师叔但有吩咐,弟子赴汤蹈火万死不辞。”窦晓赶忙表忠诚。
“没那么严重,你知晓窦家为何这么急迫的探听你消息吗?”
“弟子不知。”
“窦家做贼心虚,疑惑唐师弟的真实目的,因你在情报站大喊冤枉致使他们起了疑心,恐是人做局陷害,故而这么急迫的打探你消息。”
“师叔必要弟子做些什么?”
“我会支配他们与你睹一次面,你将全部事情承担下来,而后写一封书奏交给窦家,阐明事情本末原因,并向他们求助,让他们念法子助你逃走宗门惩处。”
“是,弟子知晓了。”
“这是你唯一能自证明净,洗清勾结魔宗的机遇,我会在暗处盯着你,如果你执迷不改,通过暗语或书信中记号通知窦家,你知晓后果。”
“弟子不敢。”
“事后,我会向掌教替你明言争辩,掌教一向仁慈,必然不会追究于你,窦家事一了,你就恢复自由。”
“师叔,弟子斗胆问一句,弟子向家属承认了窃取情报信息后会受什么惩处?”
“你违背宗门法规,向窦家私泄情报,此一节不成不罚,若你诚心悔过,惩处从轻,只罚你禁足三年,之后仍为情报科弟子。”
“那,窦家呢?”
“窦家的事情目今还在侦查,若只是窦文才个人行径,无关长房与三房,他们愿意弃暗投明的话,也不追究另外两房责任,若三房全部深陷此中,理当诛杀。”
“是,多谢师叔告知,弟子知晓了。”
鲁星弦出了房门,窦晓怔怔的看着屋顶陷入了深思。
一夜未眠,第两日约莫午时,房门推开,鲁星弦走了进来道:“马上就有人来了,该如何做你应当知晓?”
“是,弟子大白。”
鲁星弦点了点头,左手翻出一张蓝色符箓,往身上一拍,其身形渐渐含糊起来,没多时身形就彻底消失。
窦晓坐在床边心中殊不自安约莫一个时辰后,门外传来守卫弟子的话语声,似在与人扳谈,没多时,房门推开,走进一方面阔口的男子。
“晓哥儿,你没事吧?”那男子闭上房门问道。
“没什么事,只是身上被下了禁制,软禁在这房内,你怎么来了?”窦晓定了定心神装出一副惊诧神色,进来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窦家两房子弟,名叫窦朗,与他同一批入山门,蜕凡后被选入戒律科。
“家里叔伯们很担忧你,自你被带走后,千方百计打探你的消息,文才叔传信于我,让我多来探望你。”
窦朗道:“你是怎么进来的,门外的守卫弟子肯你来睹我?”
“底本是不肯的,我找到部科一名与我关系要好的师兄,他与这守卫弟子是旧时相识的老友,两家本是世交,关系匪浅,好说歹说才放我进来,只给我一炷香时间。”
“你来了就好了,你替我告诉博伦叔,让他在外间必然得念法子救我,不然我就死定了,现在他们还没有确凿的人证物证,故而三部会审一直迟延,要是定了罪,我就完了。”
“正要和你说此事,家中长辈们正在念方设法帮你斡旋,文才叔让我转告你,叫你莫要着急,他们已思得善策,还有,这到底怎么一回事儿?是不是有人设想陷害你?”
“哎!”窦晓叹了口气:“此事一言难尽,这样吧!我写一封书信你带出去交给族中长辈。”
“我也有此意,探望的时间有限,能带封书信出去最好,你有什么要说的全写在里面便是。”窦朗道,左手一翻,从储物袋中掏出纸笔,递给窦晓。
窦晓接过纸笔奋笔疾书,没多时就写了满满一页,复还于他。
窦朗支起书信道:“晓哥儿,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都在信上。”
话音方落,屋外敲门声响起。
“我该走了。”窦朗道,出了房门,与守卫弟子道了声谢,御剑而去。
“师叔,都照您的吩咐做了。”
目送着窦朗远去,窦晓开口道
他身旁缓缓现出一人虚形来,逐渐化虚成实。
鲁星弦点了点头,便欲离去。
窦晓赶忙问道:“师叔,弟子身上的禁制?”
“三部会审后自当排除你灵力禁制,但仍要禁足,不许你与任何人暗里接触,只能在此间修行,直至窦家之事彻底解决。”
“是,弟子知晓。”
………
唐宁盘坐于木屋内,外间传来江由之的叫喊声,他迎了出去。
江由之笑道:“唐师弟,愚兄特来找你一叙,咱们去望西川边饮边谈如何?”
唐宁知晓江由之此时来寻自己必是窦家那边的意思,定然是关于上次所言的狸猫换太子之事。
于是点头应道:“好啊!江师兄亲至,怎敢不从。”
两人一路飞遁,来到望西川阁楼,窦雁玉与窦博伦早在里间相候,睹两人到来,窦雁玉迎上前道:“知晓两位要来,早准备好了,还是上次那间院子,唐前辈满意否。”
唐宁笑道:“有酒便可。”
四人越过厅殿来到院子内,推门而入,丝竹管弦之声断续传来,几人相继入座。
一番畅谈痛饮,酒过三巡,窦博伦拿出一纸书卷道:“多谢唐道友前日指教,此乃我族子侄窦冲的自供罪书,经我讯问,他坦诚贵情报站窃取密卷信息的行径都是他私心作怪,一人所为,与窦晓毫无关联,唐道友请阅览。”
唐宁接过书卷展开细细看了一遍道:“既如此,我明日即奏禀宗门,将此书呈上,窦冲今在何处?”
“我已命他前往情报站向新任主事方圆坦诚此事,现应就在情报站内。”
窦博伦拍了拍手,水晶珠帘后几名女子端着托盘鱼贯而入,放于几人案前。
唐宁掀开红盖,不动声色的将储物袋支下。
“唐前辈,我族弟窦冲可就拜托您了,不知他会遭受什么惩处?”窦雁玉睹其支下储物袋,开口问道
“这可不是我能做的了主的,届时还会有督察部的师兄来此调查讯问,如何惩处得与他们商议,经他们允准后能力定。”
“请唐道友多多美言,无论如何保他一条性命在。”窦博伦道
“此事我知晓,到时我会尽力保他。”
“多谢唐道友。”
几人推杯换盏,直至深夜方休,唐宁喝的迷迷醉醉回到木屋,睹方圆正在门外等候,他遁光停落至他身旁。
“唐师叔。”方圆躬身行了一礼。
“这么晚了还在这相候,有什么事吗?”唐宁推开木屋门走了进去,方圆紧随在后,将门合上小声道:“师叔,今日未时,窦冲突然找到我,说咱们情报站那件事是他干的,弟子怕此中有诈,因此特来禀告师叔。”
当他听闻窦冲主动交代罪状之时整个人都蒙了,他心里十分清楚这件事的始末,与窦晓丝毫没有关系,他这几日苦思夜念,宗门这么做目的为何,最后会怎么解决窦晓的事。
未曾念这还有个主动投案的,争着抢着承担罪名,还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动机,目的,行动经过娓娓道来,乍听之下毫无裂缝。事出异常,他心中既惊且疑,赶忙来寻唐宁,不料其已远走,他便一直等到现在。
“此事我知晓,我正准备明日去寻你。”唐宁拿出一纸书卷递给他道:“这是窦冲的罪状供词,你即刻呈奏与宗门。”
“这。”方圆接过纸卷,展开看了一遍,与窦冲口述普通无两:“唐师叔,他们这是为何?”
“弃兵保将而已,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可,此事与他们本无相干啊!唐师叔不是说过窦师兄会无事吗?”
“是啊!现在不就没事了吗?有了这封自供状书,宗门还能判窦晓之罪吗?”
方圆瞠目结舌,一时语顿,不知所言,脑子一片混乱。
“别念那么多,你尽管做事就是,该你知晓的到时自然会知晓。”唐宁睹他一副呆若木鸡的模样,开口劝道。
“是。”方圆应道,退出木屋,御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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