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源道:“我云游四海飘荡惯了,实在不习惯在一地久居,无论走到哪里只需有一竹屋遮风挡雨安心修行便可,要让我住在富丽堂皇,红砖绿瓦的屋室中,反倒满身不自在。”
彭姓男子道:“对了,贺兄,早闻你离开新港,到再睹闯荡去了,怎么又回来了?”
“此事且稍侯再说,我在外游历之时得到几瓶美酒,一直珍藏,你我故人久别相逢,今日一醉方休。”贺源说道,翻出一瓶玉壶,手一挥,递到了男子身前。
彭姓男子打开玉壶,斟了一杯,两人一饮而尽。
酒入喉肠后,满腹芬芳,激起灵海穴中灵力一阵阵激荡,彭姓男子不禁赞道:“果是好酒,此酒贺兄于何处得来?”
贺源道:“此是我游历济宁岛之时,在当地坊市买的,此名清源酒,按品质属两阶中品灵酒,是当地一个修行家属的附属产业。”
“此物在我们新港虽是难得之货,但在那些大岛屿却是随处可买。原来我还有一些两阶灵食,只可惜先前几次已被我挥霍完了。”
彭姓男子感慨道:“贺兄真乃豪杰洒脱之士,以天为被,以地为席,四时为马,阳阳为御,纵横世界称心恩仇,真可谓我辈之表率。”
“说实话我早已厌倦了新港之地,说不得那一日也如贺兄普通出外闯荡一番,贺兄在外多年,念必定然历经几番机缘,睹过不少世面,能否指教一两。”
贺源道:“依我之睹,实在外面的世界和新港并无两样,只不过地界大了许多,奇怪古怪的玩意儿和高阶修士多了一些,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特别值得说道的。”
“到处是诸侯割据,鹰犬纵横,要么是玄门,要么是商会,绝大部门处所都握在这些大势力手中。”
“全部资本都被他们霸占,我们集修到哪都是被人欺凌的份,在他们眼中,我们和路边猫狗没什么两样,念抓就抓,念杀就杀了。”
彭姓男子叹道:“是啊!哪里都是一样,无论魔宗、玄门、商会还是其他什么势力,不过是换个称号,无论谁主世界,我们这些人永久是被压榨欺凌,说到底还是强者为王。”
贺源看了他一眼:“我听说现在新港魔宗包括玄门,都在招兵买马,哪怕是集修,也能够插足他们。以彭兄你的修为,无论是插足魔宗还是玄门都有一席之地,为何孑然一身?”
彭姓男子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笑道:“我彭贤虽不是什么大豪杰,却也不屑奴颜婢膝当作鹰犬,我修行一世不图长生,不图权势,只为自在两字,别说戋戋新港玄门与魔宗,就是太玄宗彭某也不稀罕。”
“好,说得好,彭兄不愧是新港有名的豪侠,此番豪言壮语足可羞煞那些满嘴仁义的鹰犬。”贺源拍掌说道,两人举杯一饮而尽:“以彭兄之睹,现在可算逍遥自在否?”
彭贤道:“可称逍遥,离自在远矣!”
“此言何意?”
“我无拘无束,无牵无挂,四海为家,无需看人脸色,无需听人言语,因此可称逍遥。然心力不济,修为浅薄,今日竟被袁乾安逼的狼狈逃窜,险些丧命,故离自在远矣!真正逍遥自在者,朝游南冥,暮至北海,纵横世界,所向披靡。”
贺源道:“彭兄此言我不敢苟同。”
“贺兄有何高睹?”
“彭兄所言之所以不得自在,皆因修为不足,换言之,只要修为够高,就可得自在逍遥,是否?”
“当然了,你我之辈所追求的不就是肆意纵横,随心所为吗?”
“那么彭兄认为修到什么境界能够达到随心所为的地步?”
“不说无人能及,至少得处于世界巅峰。”
贺源道:“我在外闯荡多年,也听说过不少奇人异事,有许多关于当世大修士的传闻。”
“据我所晓得,真正的顶尖大修士没有一个属于真正意义上的集修,顶多只是和玄门,商会那些大势力没什么瓜葛罢了,但他们无一不是有些自己的地盘及传承。”
“这些人逍遥或许算的上,离自在远矣!他们同样有顾虑,有忌惮,至少他们就不敢招惹四大玄门那一个级其余势力。”
“说到底,还是力不能及,集修无论再强,终究只是一人而已,念要反抗四大宗门这样的大势力,个人的力量是起不了什么作用的。”
彭贤道:“你我之辈修行只求称心而已,自由自在无拘无束,至于世界大事,非你我所能摆布,真要到了那般修为,只要不招惹他们便罢了。”
贺源道:“可是你不招惹他们,他们未必会放过你,我听闻上月吴宣明道友突然失落,似已遇害,传闻是青阳宗所为,不知此事真伪。”
彭贤道:“我也听说了,好像是青阳宗追索魔宗修士,查到吴道友身上,两方发生些许磨擦,于是遇害。”
贺源道:“我不犯人,人未必放我,玄门强横,魔宗残虐,商会刁滑,世家无道,整个世界都被他们所瓜分。”
“我们集修走到哪里都是被随意欺辱杀害,我时常再念,为什么他们能够如此强势。”
“后来我念大白了,就是因为他们拧成了一股绳,彭兄你说为什么我们不能联合起来反抗他们呢?”
彭贤笑道:“联合起来?那不就成为了他们吗?和插足他们有什么区别,再者大多集修都是为了不受拘束,谁愿意成天听从别人号令。”
贺源道:“我曾经也如彭兄普通作念,可许多事情改变了我的念法,彭兄,你觉得此生可有机遇修至元婴?”
彭贤道:“整个新港都没有人能突破元婴,更别说我了,此生能凝成金丹,足矣!”
贺源道:“彭兄,恕我直言,以你现在的条件念成就金丹无异痴人说梦,这并非因为你灵根不高,悟性不足,而是你没有足够的修行资本。”
“新港地狭物少,连一点不幸的资本都控制在玄门,魔宗和修行世家手中,致使我们集修过的极为艰难,人间全部修行资本本是天生地长,是属于世界全部人的。”
“为什么偏偏有一些人可以将它们据为己有,并美言之,天材地宝能者居之,什么是能者,无非是一群报团强盗而已。”
“如果全部修行资本不再被圈禁,全部人平分获取,那将是什么样一个天地?彭兄,你有念过吗?”
彭贤道:“平分获取?那不过是不切现实的念法罢了,任何一个构造都不成能这样做,难道让大乘修士和炼气修士拿一样的资本?这怎么可能?”
贺源道:“让大乘修士和炼气修士分取一样的资本当然不成能,但如果能重整次序,开放全部资本产业,让全部人享用应得的资本,再建立完善的制度,人人并耕而食,不再有压榨和聚敛,弱小者得到保护,这样的构造,你可愿插足?”
彭贤霍然一惊:“贺兄,你……”
贺源微微一笑:“你不是问我为什么又回到新港吗?”
“我在济宁岛时结交一位前辈,他扶危济困,锄强扶弱,声名遐遐,在当地名位素重,我追随了他一段时间,才晓得到他死后原来还存在这么一个构造。”
“他们全部人身份不同,但都白手起家,从事各项身手,他们将全部获取都上交首领,再重新分配,在这里面没有身份高下贵贱之分,每个人各司其职。”
“首领由全部人推举,贤能者上,谄佞者下,弱小者受到保护,老弱病残,孤儿寡妇最受优待。”
“于是我插足了他们,成为他们的一员,并得到充沛的修行资本让我顺利晋至筑基后期,五年前,我回到新港,在这里发展壮大我们的构造,对外的身份是血骨门弟子。”
彭贤心下大惊,沉默半晌:“为什么告诉我?”
贺源道:“我们念邀请你插足,目今我们构造还处于隐秘阶段,我们的成员都是精锐修士,大多是集修,还有大都是其他势力中志同道合的朋友。”
“他们不满于当今世界恃强凌弱,位高者横行无忌,念建立一个完整而有秩的制度,推翻这腐朽又混乱的世道。”
“你在吴国集修中素有声名,我们不雅察了三年,最后一致同意邀请你插足我们的构造。”
彭贤开口问道:“你们构造内都有谁?”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除非你真正插足我们。”
彭贤摇了摇头:“凭你们对付不了那些大势力,再者我也不肯受人使令,贺兄的好意我心领了,我以个人名誉发誓,此事我不会向任何人提及。”
贺源道:“现世界纷乱,只要时机一到,我们登高一呼,世界修士必然云集响应,我们从来不会勉强别人,构造内全部事情都是商量之后决定,不存在听从谁的呼吁。”
“我之所以回到新港并非受人指使,而是自愿归来,发展本地的构造实力。”
彭贤沉默良久:“此事我要多加思量。”
贺源道:“当然,我们会给你充沛的时间等待你答复。”
“彭兄,据我所晓得,你之所以被袁乾安追杀,盖因故人之子被袁家所害,你为友报仇,是以坏他赌坊,劫他商铺,毁他阁楼,并诛杀了几名袁家子弟。”
“恕我直言,袁家作恶多端,你为友报仇替天行道虽是义举,然却是小义,而非大义。”
“袁家所害岂止一人,世界那么多修行家属皆是普通,受他们之害的无辜之人何止千万,你为一己之私报复袁家,却不肯为世界除害,非大丈夫所为。”
彭贤道:“袁兄,承你相救大恩,本应鞍前马后以报恩德,但此事关系体大,容我三思,无论如何,今日之恩,日后必当报效。”
贺源道:“些许小事不足齿数,我们不雅察了你三年,对你的意向十分关注,听闻你大闹袁家后,我星夜赶来,好在终于赶上。”
“袁家所作所为人神共愤,但小不忍则乱大谋,现在还不是和他们明刀真枪反抗的时候,我们的对手绝非小小袁家,是整个世界的既得益者,今者且隐忍待变,以图厚积而薄发。”
“我之所以冒险前来助你,并非要挟恩逼迫你插足我们,而是我敬重你的为人。”
“无论你愿不肯意插足我们,今后不管遇到什么事可随时来找我。”
“多谢袁兄。”两人推杯换盏之间又聊了好一阵,彭贤告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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