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男子不置能否:“你晓得你所救下的吴家女子吴秋水最后如何吗?”
彭贤心下一暗,既然吴家三口被抓获,终局可念而知。
“她被三十个壮汉凌辱致死,其父被活生生剥皮,其母被凌迟三千刀。”黑袍男子说道。
彭贤听闻此言,不禁怒发冲冠。
黑袍男子道:“他们都是因你而死,这就是如今的世道,人如蝼蚁,玄门也好,魔宗也罢,都是一样,没有人会为弱小者喊冤叫屈,这是人吃人的世界。”
“诛杀一个莫家,还有一个李家,杀了李家,还有陈家,他们是这世道下的魑魅魍魉,杀之不尽,灭之不绝,唯有打破这世道,方能还世界一个朗朗上苍。”
“你是我们不雅察了三年,一致同意邀请插足构造的人选,我们不会强迫你,大门随时敞开,你什么时候愿意来都可以。”
彭贤道:“能冒昧的问一句,你是什么时候插足的这个构造?”
“道丁七三两年。”
“你们除了我外还有其余人选吗?”
黑袍男子道:“没有,目前我们构造仍在隐秘状况,人员在精不在多,我们对于人选很苛刻,必须得有三分之两以上人员同意能力与其接触,邀请他插足。”
“故而这么多年我们在新港地区的人员一直很少,因为符合条件的人不多。并且我们必要经过长时间的不雅察,至少得三年的不雅察期,以确保此人和我们志同道合,绝对可靠。”
“我现在暂无意插足任何构造,有朝一日或许会和你们做出一样选择,我只能保证,绝不会透漏任何关于你们的信息,望睹谅。”彭贤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没有关系,我们有充沛的时间,只要你愿意,可以随时去找贺道友,告辞。”黑袍男子说道,遁光腾起。
彭贤睹他遁光远去,矗立原地好一会儿,亦化遁光而去,行不到一两个时辰,来到凤仙郡城东一户人家,但睹一片残垣断壁,败屋破瓦。
正门房梁之上吊着一具鲜血淋漓惨不忍睹的尸身,正是吴家老汉,此刻的他整张人皮被剥了下来,完完整整放在其脚下。
原来莫家修士得知事起于吴家小女,于是便将他们一家三口捉拿,他们本认为这个行凶者肯定与他们是旧识或什么关系,因此将他们严刑拷打,又放出风去,说人在他们手中,念要将行凶者引出。
哪知彭贤正在山中居所修行,两耳不闻窗外事,对此一无所知。
莫家睹他迟迟不现身,就将莫家老汉尸身挂在家中,派人把守,在城中大肆宣传,只等消息传出,行凶者若闻消息必来打探。
还没等彭贤听闻消息,水云宗那边就已查到了彭贤居所,于是莫子煜亲手出手,将其捉拿,却半路杀出一神秘人物。
莫子煜心念此事不俭朴,或许有人刻意针对莫家,于是回到凤仙郡,撤掉了守备埋伏的人手,只留下这具尸身孤零零的吊在这里。
彭贤睹此,心中怒火再也压抑不住,他遁光腾起,全速飞遁,不到三个时辰,来到一间道不雅。
不雅内,两名男子正和一身着水云宗服饰的弟子推杯换盏,欢声笑语不息,三人每人搂着一名娇艳女子。
耳听外间一声大叫,三人微微一愣,此中一人说道:“我出去看看怎么回事?”
男子推开怀中妖媚女子,正要起身,外间脚步声此时响起,房门咯吱一下推开,彭贤面无表情缓步而入,三人对视了一眼,皆有惊疑之色。
“未知前辈何人?有何事吩咐?”三人皆站起身来,一男子问道。
“你们是莫家看守此地的修士吧!”
“是,晚辈……”男子话音未落,只睹剑光一闪,两人脑袋滚落。
女子刺耳的惊叫声随着人头滚落应时响起,水云宗男子面无人色,心下惶怖,止不住颤栗道:“前辈饶命,晚辈非是莫家子弟,实乃水云宗弟子,与他们萍水之交,莫家的事和晚辈没有丝毫关系。”
“水云宗。”彭贤微微叹了口气。
男子睹他没有下手,赶忙说道:“晚辈告辞。”
说罢急匆匆向外而去,还未走到屋室前,一道剑光闪过,其脑袋应声而落。
“都是一丘之貉。”彭贤说道,看向三名女子:“你们是什么人?”
“前辈饶命,晚辈等皆是受莫家所迫害的良家,与莫家皆有深仇大恨,迫于无奈才逢场作戏。”一女子赶忙答道。
“我问你们,此地可是莫家囚禁良家女子之所。”
“前辈明鉴,正是。”
“她们囚禁在何处?”
“就在此殿地下室中。”
“你们走吧!”
“多谢前辈。”三名女子闻得此言大喜,拜谢道,急忙出了殿内。
彭贤手中一翻,玄刀迎风大涨,霎时间将整座大殿化为瓦烁,玄刀一斩之下地面开裂出一条四十丈长的裂缝,果现出一个青石台阶的通道。
彭贤睹此,身形一闪,向里走去,他早听闻此不雅乃是莫家藏污纳垢之所,但先前与莫家无冤无仇,他虽不齿这些修行家属所为,却也不肯无缘无故招惹强敌,此刻两方已结仇怨,自然不顾这些了。
地下室内,数十间地牢中关押着数十名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女子,身上大多是伤痕,有的身上烂脓,臭不成闻。
彭贤怔怔看着这幅场景,矗立良久,闭上双目,微微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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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景山中,云雾缭绕,一道身影御剑而来,径自卑殿前,脚步急忙入了里间,朝蒲团上盘坐的男子行了一礼:“家主,我们在仙缘不雅看守的人被杀了,那些囚禁的女子都跑了。”
莫子煜睁开双目:“是什么人干的,查清了吗?”
男子道:“有三名空轩阁的女子,当时正陪着元华他们,根据她们提供的绘像,行凶者正是彭贤。”
莫子煜思绪电转,这彭贤不过筑基中期修为,却敢一而再再而三挑衅自己,加上那黑袍男子,他断定其死后必然有人致使,只是念不通究竟是何人要对付莫家,他脑海中一个个人物显露又排除。
念了好一阵也没有头绪,他开口道:“召回全部在外子弟,回府中商议此事。”
“对了,叔父,不雅内除了咱们的人外,水云宗情报站弟子也同时遇害。”男子道。
“哦?”莫子煜听罢微微一笑:“连忙将此事告诉水云宗,让他们派出人手通缉捉拿彭贤。”
“是。”男子领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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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国西北部一荒僻山林间,一道遁光激射而至,现出一广额阔面的中年男子身形,正是幽魅宗弟子贺源。
他遁光方落,屋室木门大开,彭贤缓步而出,稽首行礼:“贵构造屡次相救之恩,在下无以为报,今后愿执鞭坠登,效犬马之劳,望贺兄不计前嫌,恕某先前执迷愚戆之罪。”
贺源微笑道:“彭兄勿需妄自微薄,我们对你的到来等待已久了。”
两人入了屋室,相谈良久,最终一道化遁光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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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晃,数年眨眼便过,乾易宗,巍峨山峰之上,溘然间,风云变色,天地间为之一暗,半空之中一只巨大的手印遮天蔽日,几乎将整座山峰笼罩。
这手印出现一瞬间便消失不睹,天空又重归阳朗。
唐宁盘坐在洞府之中,缓缓支回手臂,面上微喜,这五元玄灵手总算是练成了,不枉他花费十余年之功,果然威能不凡。
此神通乃是他成就金丹之初,在宗门藏功阁中选中的一项术法,经多年修行,终于功成,实属不易。
还没等他欢喜一会儿,石门咯吱一声转来,一名白衣似雪,背背长剑,斜插玉簪的少女昂扬着脑袋大步走来,手一伸:“小宁子,给我些吃的。”
唐宁睹着她,不禁有些头疼,这个讨债的又来了。
小斩在三年前就已晋至金丹之境,和其他人不普通,她晋至金丹境时没有任何动静,连引起天地灵力波动的迹象都没有。
仿若只是睡了一觉,平居的犹如吃饭喝水普通。
而在她晋至金丹后,玄藤内那道一直盘坐的身影随之消失不睹,也不知是两者合为一体,还是那个身影自然消失。
自从她晋至金丹境以来,这几年每日都必要一颗黄元丹。
唐宁每年薪俸顶多也就六十万灵石,一瓶黄元丹就得六万灵石,他自己的薪俸尚且不够修行丹药消耗。
更别提还要加上小斩和小白蛇丹药花费,奇尔还要敷衍顾元雅的开支,唐宁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
说到底一个字贫。
没法子,他只能自己节衣缩食,这些年他很少炼气修行,因此修为上没有什么进展,体内灵力量几乎没有多大变化,大部门时间都在修行功法,炼丹还有催化仙珠母蚌。
好在他会炼丹,每年能够增加两三十万灵石支入,否则真不知怎么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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