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师叔。”旁边男子的话语将他从失神中推了回来:“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
唐宁看着其满怀等待和信任的眼神,内疚、自责、羞愧诸多表情一时涌上心头。
如果不是他,殷庆元不会遇害,而他早已决定不会回到乾易宗,是以拿着宗门信物和面临弟子信任眼神有些羞愧。
“我记得你原来是兵杖部弟子是吧!姓甚名谁?”
“弟子高原。”
“高原。”唐宁点了点头:“殷师兄肯将宗门信物交给你保管,定然是十分信任你,我这里还有一个任务必要你去完成。”
“请师叔吩咐,弟子必竭力而为。”
唐宁道:“殷师兄不知在何处遇害,但念来和徐家脱不了相干,经过陈达师弟和殷师兄这件事后,徐家如果有心,很快就会查到本宗头上,李家你们不能再呆了,否则只要徐家一句话,你们很可能全部死无葬身之地。”
“当然,也有可能徐家并不在乎你们这些人,不过为以防万一,你们还是从徐家撤离吧!况且我料殷师兄遇害后,剩下的弟子人心必集,久而久之,都市离开本门。”
“因此我要你回去,召集本门仅存剩余的那些弟子,将他们带到东莱郡城,如果有人不肯意跟来的话,那就算了,你只需将话带到便好。”
“还有,不要告诉他们是因为徐家的事,就说是我个人的意愿,徐家的事越少人晓得越好。”
“是,弟子大白了。”高原答道:“师叔,弟子将诸位师兄弟带来后,该如何与师叔碰头。”
“你们到“宣华里市”乾轩客栈,两个月后我们在那里会面。”唐宁手中一翻,从储物袋中拿给他三十块上品灵石:“这些灵石你拿着,当作往来费用。”
“弟子告辞了。”高原接过灵石,化遁光而去。
唐宁从储物袋中拿出压在令牌、印玺、玉石下的卷宗,展开一看,卷宗内交代了乾易宗门分流出来的物资,贮存在天地商会的钱庄中。
并且还附有一份殷庆元所签字绘押的“遗书”,在“遗书”中他指定了唐宁为财产的继承者,只要他一死,唐宁就能够拿着掌门令牌和印玺去天地商会取出寄存的灵石。
这份“遗书”足以说明殷庆元做好了随时遇害的准备,唐宁拿着手中的“遗书”呆呆矗立原地良久。
最终,他支起手中卷宗,化作一道遁光,往西北方而去。
行了大半日后,他来到“宣华里市”,乘坐商船行了三日抵达“明元里市”,出了“里市”又行了一日有余,终于到了城卫队所在。
屋室内,姜羽桓正闭目修行,耳听得敲门声响起,他从入定中睁开双目,起身打来屋门,眼睹唐宁矗立屋门,他微微一笑:“唐师弟来了,快请入内。”
唐宁入了里间,与其相对而坐,开口道:“姜师兄,此次我来找你,是有一件紧急的事情,前几日,有名为高原的弟子找到我,送来了殷师兄的遗物,殷师兄遇害了。”
姜羽桓眉头微皱:“怎么会这样?”
“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殷师兄之前一直在调查任琴清之事,念来是因此而遇害。”
姜羽桓沉吟道:“这就棘手了,如果殷师兄是被徐家发明而遇害的话,那证明我们曾经暴露了。下一步你准备怎么办?”
“说实话,我也不晓得,我曾经令高原回“环苑亭”,将剩余那些弟子接到郡城中来,以免他们遭到徐家毒手。”
“如果徐家真要对付他们的话,只怕曾经晚了。”
“这就看徐家的态度了。总之呆在李家不是久长之计,殷师兄这一死,剩下的弟子群龙无首,连忙就是一盘集沙,用不了多久就会集掉。”
“这段时间最好小心一点,若殷师兄遇害果与徐家有关的话,那我们就危险了,一旦徐家察觉到我们存在的话,说不得会斩草除根。”
“我知晓,所以才来告知你一声。”
“不用担心我,我是悄悄去睹的陈师弟,徐家势力再大,也没可能眼线遍布同盟军上下,会那么快查到我。倒是你必要小心点,你在羁押室露面注解过身份,又到“环苑亭”和殷师兄会过面,如若他们有心的话,能够顺腾摸瓜查到你。”
唐宁点了点头,缓缓道:“那要看他们对这件事情有多器重了。”
“任琴清的事情我看还是先放一放吧!这个时候就不要再火上浇油了。”
唐宁叹了口气:“殷师兄应该就是因此而遇害的。”
“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我们要和徐家硬碰硬的话,给人家塞牙缝都不够格,等风头过了,徐家淡记了这件事情,再念法子吧!”
“只恐那个时候任琴清曾经……”
“现在为了她的事曾经折损了两名金丹修士,其他弟子也有随时被诛杀的危险,人力有贫尽,总得量入为出。”
“我大白。”
“陈达师弟那边我会找机遇和他通气的,相信他能够理解我们的处境。”
两人一言一语商谈良久,直至入夜,唐宁方告辞而去。
……………
环苑亭,荒山辟野的巨大光幕内,屋室之中,乾易宗寡人聚于一堂。
高原开口道:“今日请诸位师兄弟来此一聚,有一件要事相商,殷师叔遇害之后,我前往东莱郡城面睹了唐师叔,按他的意思,要我们离开李家,前往东莱郡城。”
“诸位师兄弟有愿意走的,回去准备拾掇行李,明日午时集结,我们前往郡城,若不肯离去的,也可自便。”
寡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人开口应答,屋室内陷入一片寂静。
好一会儿,仍是没有人出声,高原道:“无论是去是留,大家都表个态吧!咱们从新港一路逃亡至此,很不容易,诸位师兄弟都是心系宗门,否则早就离集了。”
“但如今出现这种情况,你我皆始料未及,现有唐师叔做主,让我们离开李家,去留皆随本愿,并不强求。”
“张师兄,你在我们师兄弟中修为最高,资格最老,你先说吧!”
“咳咳。”一名两鬓斑白男子咳了两声:“我,我必要考虑考虑。”
“高师兄,我有一个疑问。”另一男子说道。
“钱师弟请说。”
“我们从离开新港后,曾经算是离开了宗门,这些年来我们都是单独行动,为什么现在要去投奔唐师叔,难道我们自己不成以做主吗?”
“是啊!殷师叔虽然曾经仙逝,但我们还在,为什么非得去投奔唐师叔,我们完全可以自己照顾自己,甚至可以重新选出一名掌教,替代殷师叔位置,我们今后听命于他就好了。”另一名男子附和道。
高原道:“殷师叔在遇害前,将掌门令牌及宗门信物交给了我,嘱咐一旦他离世,便将这些东西交付给唐师叔,前者我曾经按照其吩咐将遗物交给了唐师叔,所以严格来说,唐师叔曾经是本宗掌教了。”
“什么?那宗门的财物呢?”钱姓男子问道。
“当然也一并交给了唐师叔掌管。”
“凭什么,这怎么可以?那些灵石是宗门拨给我们修行用的,唐师叔不属于我们队伍的人,凭什么他能够掌管这些财物。”一名女子说道。
高原道:“殷师叔在生前曾经做了交接,他在天地商会的钱庄中指定认证了唐师叔为继承者,一旦他身死,唐师叔就可通过掌门令牌和印玺去取寄存商会的财物。”
“非论愿不肯意,这曾经是无可改变的了,现在只有唐师叔能够取出商会中的财物。”
张姓男子道:“也就是说,如果不按照其唆使离开李家的话,我们将得不到宗门的那份薪俸了是吗?”
“唐师叔没有这么说,但很有可能会是这样的。”
屋室内再次陷入长久沉默,好一会儿,那名钱姓男子说道。
“我们并不是反对唐师叔,我们当然也愿意他来继续带领我们,只是我们现在好不容易才在此地立住了脚根,李家待我们也还算不错,为什么又要离开,我实在受够了继续漂流,漫无目的逃亡的日子。”
另一名男子紧接说道:“钱师弟说的有事理,高师兄,你看这样行不可?劳烦你再去和唐师兄谈谈,请他来“环亭苑”主事。”
高原道:“唐师叔现在同盟军中任职,怎么可能私自离开呢?”
“他既然不能离开同盟军,还要我们去东莱郡城干什么?我们这些人没有一技之长,到了东莱郡城又能做些什么?总不能一天到晚坐吃山空吧!”
“这些事情唐师叔自有考虑,现在大家只必要作出决定,去还是不去?”
“高师弟,这不是去不去的问题,有些事情得说大白,如果不去是不是就不能领取宗门那份薪俸?”
“我念是的,因为唐师叔现在是掌教,如若违抗他的旨意就相当于背离宗门,自然不能再领取薪俸。”
“那我们去了之后呢?唐师叔既不能离开同盟军,那他随时有可能被调往其他处所,而他又不能将我们都支配入同盟军中,到时候我们该怎么办?”
“我说了,这些事情唐师叔自有支配。”
“高师弟,你这话可说的舛讹。”
寡人一言一语舌战不休,最终不欢而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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