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起来说话吧!”白锦堂挥了挥手,死后少年会意,上前将唐宁扶起。
“弟子知晓您德行并茂,杖节死义,因此不避亲疏,剖肝沥胆,敢露腹心,恳请您为弟子夫妇做主,日后结草衔环当牛做马,必当报答。”
“此事原委我已知之,但现在还不能答理你什么,我也不瞒你,渊华的做法我实在并不大认同,然亦不好过多插足此事,关于你和柳师侄的事,师姐自有她的考量,我究竟是个外人,太甚干涉可能适得其反,此一节念你应该能够大白。”
“是,弟子理解您的苦衷和难处,弟子实在已是走投无路,恳请您指教,此事弟子该如何应对。”
白锦堂沉吟道:“渊华的行事风格异常极端,为达目的往往不择手腕,你若念让我出面去说服他,基本是不成能的。”
“我素知他的秉性,按理来说,他应该不会插足你和柳师侄之间的事,但他却专门将你唤去东莱城商议此事,只有两个可能。”
“第一,此事已严重阻碍到他的个人利益,第两,他是受了师姐的吩咐行事。”
“你和他既无过节,且以他的身份职位,你也没什么能阻碍到他的,因此第一种可能性不大,只能是第两种。”
“师姐或许有授意过他和你谈谈,但我先前也说了,他的行事风格异常极端,因此采取了最俭朴粗暴的方法,故他所说未必是师姐的本意。”
“此事关键在于师姐的态度,以我对师姐的晓得,她是不会在乎这些小事的,她可能只是有些担心你影响到柳师侄的修行,因此才授意渊华和你谈一谈。”
“这样吧!以后有机遇,我和师姐聊一聊你们的事,旁敲侧击帮你说几句好话,至于能不能影响到师姐的决定,我就不能保证了。”
“多谢您仗义相助,弟子有一个不情之请。”唐宁躬身下拜道。
“说吧!还有什么事?”
“弟子先前已答理内妻师兄的条件,虽是虚与委蛇的无奈之举,但究竟对其做出了承诺,如若让他知晓弟子找您求情,意欲与内妻复合,恐其心生不忿,认为弟子欺骗了他,因此今日之事念请您替弟子保密。”
白锦堂道:“我晓得怎么做。不过,你要念与柳师侄复合重聚,单单靠我替你向师姐求情可不可。”
“俗话说打铁还得自身硬,师姐之所以不欲你与柳师侄复合,倒不是对你有什么不满,主要还是担心你会拖累了柳师侄的修行,她也是为了柳师侄好,你应大白她的良苦用心。”
“虽然这对你来说,有些许不公平,不过这人间从来如此,念要得到他人的公平对待,必须得有与之相应的实力,对于修士来说,修为就是一切。”
“若是有一朝,你能做出些成果,或者在修行上走的更远一点,师姐也不成能去为难你。”
“换句话说吧!你可以把这个当成师姐对你的一次考验,你必须交出一份令她满意的答卷,能力通过她的测试,让她真正的接受你。”
“否则,纵使你和柳师侄情义深重,两人最终离开师姐的束缚,终局也未必完美。”
“对你来说,或许达到了目的,但对柳师侄呢!变节自己的恩师意愿,和你双宿双栖,她心里会好受吗?”
“一边是恩重如山,养育成人的师父,一边是青梅竹马的夫君,如果你不能妥善处置好与师姐的关系,她夹在两头之间会异常的煎熬。”
“所以最好的结果是努力提升自己,让师姐接受你,这不但对她,对你自己也有十分的利益,你说是吗?”
唐宁答道:“师叔祖金玉良言,弟子必当谨记于心,以时刻敦促自己修行。”
“你能大白就好,不必这么睹外,你既是柳师侄夫君,同柳师侄一样喊我师叔便行了,日后若是修行上有什么必要帮忙的,尽管来找我。”
“多谢师叔,弟子不叨扰师叔清修,告辞了。”唐宁心下一喜,白锦堂此话显然是接受了他,把他当自己人,以后在元贤县他也算有座靠山了。
白锦堂点了点头:“日后没事来元贤县,可以随时来找我。”
“是。”唐宁应道,躬身拜了一拜,转身出了洞府。
浓雾外,徐梦元身影矗立,睹他自内而出,满面微笑迎上来问道:“白师叔单独留下你谈些什么?”
“没什么,随便聊了聊关于内妻的事情,白师叔说内妻正在闭关修炼一门功法,是以暂时不能出山门,没有和他一道前来,只是托他带了个口信。”唐宁随口答道。
“唐老弟,我要在元贤县逗留一段时日,处置一些私事,另外还要拜访本部纵队一些人,约莫必要呆上一两个月,你若是没什么急事,自己在城内随便转转,咱们在里市的天地商会客栈会集如何?”
唐宁听其此言并不意外,他早猜到徐梦元此次不是特地来拜访白锦堂,盖因三人闲聊之时,他底子没谈什么正经事,都是一些家长里短的琐事。
若是只为这些事的话,他底子不会这么大老远跑一趟,以白锦堂如今身份职位顶多和方达生相当,他没必要上杆子专门跑来混个脸生,必然是有其余什么事儿,拜访白锦堂只是顺便而已。
“徐兄尽管忙你的,不用管我,我自己乘坐商船回去就好了。”
“那好,咱们回本部后再会,我就先告辞了。”徐梦元说道,化作一道遁光腾空而去。
唐宁随即也出了此间山脉,在附近里市的物通阁,花了十几万灵石订了一张回轩堂城的船票。
……………………
月朗星稀,荒僻的山林间,两道遁光互相追逐,火线奔逃的女子身形娇小,容貌清秀,似扶风弱柳。
后方追逐男子身形矮小,扎髯满腮,样貌凶恶。
两人追逃之间距离越推越近,扎髯满腮男子手中一翻,一柄玄色旗幡迎风而涨,化作白余丈巨细,其内滚滚黄色烟雾喷出,眨眼便将方圆十里之地笼罩。
黄烟之中电光大作,冰火交融,随着时间推移,只睹一个幽蓝色的巨大水球缓缓升腾而起,越涨越大,漫天黄烟被吸入水球中,被其消融。
女子双掌一推,水球朝着男子激射而来。
扎髯满腮男子一声冷哼,朝顶上玄色旗幡一点,铺天盖地的黑色火焰涌出,一圈圈的黑焰将巨大水球团团围绕,两者互相消融,幽蓝水球终究不敌玄色烈焰,在其包裹之下消融殆尽。
余下的黑色火焰一浪浪朝着其扑涌而去,女子手中翻出一白玉瓶,凝成一个赤色光幕护住己身,黑色火焰被赤色光幕渐渐吸支。
男子手中结印,半空中光华闪耀,需求玄色光华聚拢而来,凝成一柄玄色蛇矛,只睹他手臂奋力一挥,蛇矛激射而出。
嘭的一声巨响,玄色蛇矛击在赤色光幕之上,光幕剧烈晃动不已,而蛇矛寸寸碎集,眨眼化作无数星星点点的玄色光华,又重新聚集到男子手中,凝聚成蛇矛模样。
玄色光华凝聚的蛇矛不息集而复聚,一击击打在赤色光幕上,仅仅只三击,赤色光幕就已严重变形,扭曲成一团乱麻,而其内的白玉瓶亦剧烈晃动不已。
眼睹玄色光华重聚成蛇矛后又再度激射而来,倏然间,一个巨大光幕于半空中显露,其间赤,青,白,黄,黑五色不息流转。
玄色蛇矛击在光幕之上,光幕微微一顿,随即缓缓动弹,而蛇矛肉眼可睹的扭曲,崩集,化作无数玄色光华。
但这一次,玄色光华没有再重聚回扎髯满腮男子手中,而是被流转的光幕所同化吸支,光幕越转越快,直至彻底将玄色光华所吸支。
唐宁双掌一推,无数玄色光华激射而出,朝着男子而去。
扎髯满腮男子睹中途杀出个身着太玄宗服饰的人,面色一变,眼看玄色光华涌来,他双掌合十,缓缓张开,手掌将玄色圆球显露,那玄色光华俱被其吸支手掌圆球吸支消失不睹。
还未等他来得及其他动作,一只遮天敝日的巨大手掌向其一把抓去,男子顶上玄幡光芒大绽,与巨大手掌相击。
轰隆一声大响,旗幡微微摇晃,五元化灵手其上密密麻麻的五色符文涌向旗幡。
扎髯男子眼神闪烁,睹旗幡周边已充满了蚂蚁般的五色符文,旗幡在符文撞击之下光芒愈弱,他心下一横,身形飞退,竟舍弃了这件法宝,化作一道遁光远去。
唐宁睹其果断舍弃法宝逃离,眉头微微一皱,略一沉疑,没有去追,此人身份不明,更兼事情前因后果他也没有搞清楚,因此不肯赶尽杀绝,以免造成不必要的费事。
很快,男子身形便已消失不睹。
旗幡没有了主人操控,很快便支撑不住,在五色符文攻击下光芒彻底消失,被符文封印了起来。
“弟子拜睹唐师叔。”女子满面欣喜上前躬身行礼。
唐宁手中一招,将旗幡摄至手中,微笑道:“云芝,很久不睹,不意竟再此相逢,可睹冥冥中有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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