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眼,数年时间眨眼便过。
天元圣城,太玄宗山门,仙山漂浮,宫殿雄立。
杨柳依依的湖畔前,一男一女正闲庭信步轻声扳谈。
“渊亭让我转达对您的谢意,下次回山门的时候,他会亲自来拜访您。”白锦堂亦步亦趋跟在南宫暮雪的死后,伸手替她拨开面前的柳枝。
“说说你的事吧!姜家那姑娘你觉得怎么样?”
“师姐,这件事你们就不要再过问了。”
南宫暮雪撇了他一眼,微微皱眉斥道:“这叫什么话,你现在翅膀硬了,是不是觉得可以为所欲为了?”
白锦堂笑了笑:“我不是那意思,但总不能硬推郎配吧!”
“什么硬推郎配?你如果觉得不错,这件事就这样定下来了,白师兄那边都曾经和我说过好几次,那姑娘我睹过了,配你是绰绰有余的。”
“师姐,这件事还是由我自己做主吧!”
“你做主,你能做什么主?你到底什么念法?”
“顺其自然吧!没必要非要生推硬拽,不是有句话吗?强扭的瓜不甜。”
南宫暮雪道:“我告诉你,宗门内向她本家求亲的多了去,好些身份出身丝毫不比我们差,但人姑娘就是没同意,还是白师兄三次登门拜访,才把你的档案递送了过去。”
“后来白师兄和我又拜睹了师叔,将这事儿与他老人家说了,师叔亲自出面,和姜家老爷子会了面,这才八字有了一撇。”
“也就你气运不错,人姑娘看了你的绘像,点头了,因此把你召回来,此次让你回来,参加寿宴只是其次,主要是为解决这件事。”
“我和白师兄曾经商议好了,等你一回来,我们三人一道去拜会姜家,就今天晚上,你愿意去,就老老实实的跟我们走,不肯意去绑也要绑着去。”
“师姐。”白锦堂无奈的叹了口气。
“此事可由不得你,别在这里推三阻四,人姑娘虽然点头,但也只是答理睹你一面,给你个机遇而已,最后看不看得上还得两说。”
“早晓得是这事儿,我就不应回来。”
“你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这是多好的机遇,事情如果能成,对你将来是大有利益的,你应该大白,这不但仅是你一个人的事儿。”
“看来我得抓紧让敏一自己找个如意郎君,免得将来和我一样,万一给她找一个家世雄厚人品卑劣的丑八怪那就惨了。”
“胡说八道。”南宫暮雪轻声斥道。
白锦堂丝毫不以为意,两人溜达在湖畔边:“实在,像茹涵那般自小订个娃娃亲就挺好的,免得这么多事儿。”
“你若是成了亲,生个一儿半女,可以找个门当户对的,到时候我来替你选。”
“还是算了吧!小辈的事让小辈自己去解决,再说,有几个能有茹涵那般气运,找了个情深义重的夫君。”
南宫暮雪看了他一眼:“你睹过他了?”
“都在一个纵队任职,总不能当作仇人一样,老死不相往来吧!”
“他去找你说情了?”
白锦堂道:“其联队主事方达生知晓他和咱们的关系,正好他要睹渊亭,请我为之引荐,因此带他来拜访。”
“加之前者渊华和我说过他和柳师侄的事。”
“我便留他下来,单独询问了一番,他立即俯身伏地下跪,向我道出了实情,是渊华逼迫他,才使他无奈之下不得不答理渊华的条件,与茹涵一刀两断。”
南宫暮雪面无表情:“既然答理了,那事情便到此为止了,又何故出尔反尔。”
“他那不是被逼无奈吗?既非本意,当然不甘心了。”
“说到底还是心志不坚,他若坚执不允,渊华能当真把他杀了吗?由此可睹,他对茹涵的感情也并不是那么真挚,不过是为了攀附上我们,利于他自己修行罢了。我最看不上就是这种胆小如鼠,又出尔反尔的人。”
白锦堂道:“泰山崩于前而面不变色,有几人能做到?更何况是一个清海新港贫瘠之地,小门小派出来的修士,既无背景靠山,又没有关系人脉,以他戋戋金丹修为,在渊华这个居高临下的炼虚修士面前,哪有反驳的份?”
“凭渊华的能力手腕,拿下他那还不是易如反掌,他哪敢拿自己的命去赌。师姐,你说是这个理吧!”
南宫暮雪摇头道:“你啊!就是心太善了,看他痛哭流涕的不幸模样,是不是一时心软,又答理了他什么?”
“仁厚侠义,这是你的优点,也是你的弱点,容易被人应用,总有一天会吃大亏,你要是能跟渊华性子中和一下就好了。”
白锦堂笑道:“没您的允准,我怎么可能随便允诺他什么?我只是觉得渊华这么做是不是有点过了?”
“再怎么说,他还是茹涵的夫君,又是您一手支配进入本宗的,就算要划清界线,也没有必要搞得像仇人一样吧!”
“如果是说茹涵心下已定,要和他恩断义绝,这么做顶多也就是有些以势压人,没多大关系。”
“可问题是人家夫妻情深义重,咱们硬生生的要把他们拆集,仿佛于情理不合。”
“这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费劲又不讨好的事,徒做恶人,我觉得没那个必要。”
“原来好好的一桩事,要是弄得反目成仇,就太不划算了。何况茹涵既对其夫君情义深重,她若知晓此事,反生怨念。”
“一个是她恩重如山的师傅,一个是她拜堂成亲的夫君,硬要她两者选其一的话,夹在中间着实不大好受,您说是吗?”
南宫暮雪默然无语。
白锦堂继续说道:“我倒不是说同情那小子,只是觉得这样做的话,对茹涵伤害很大,要是换了别人家的儿女,我才懒得管这般闲事。”
“我晓得,您担心那小子拖累了茹涵的修行,因此不肯他们睹面,可有些事吧!堵不如疏,物极必反,您越是拘束着她,她反而心下越是念念,久而久之,或许就成为她心中一个执念,这对她修行未必是什么功德。”
“您将茹涵拘束在身旁,教导她修行,纵使她修为晋境迅猛,然温室中的花朵很难彻底成长,要念独当一面终究还是得自己经历风吹雨打。”
“您能庇护的了她几百上千年,难道能庇护的了她一辈子吗?她总有要自己走的路,您心下比谁都清楚,以她这般性子,真要放到外间去经历事务磨练,肯定要吃大亏的。”
“趁您现在还能庇护,她还有试错的机遇,纵使得罪了人,闯了祸,您还能帮她照应,是该放手让她下去历练历练了,难道真要将她一辈子圈在身边不成?”
“我此次回来,就准备让敏一去兖武营独自去历练,您看怎么样?”
“兖武营?”南宫暮雪眉头微皱:“以她的修为不太适合,还是放到青武营去吧!实在在宗门也没什么不好,人情世故这些东西在哪里都一样,不必然非要到荒芜贫瘠的处所能力历练出来。”
白锦堂伸手将挡在她身前柳枝拨开,两人边走边说道:“这不是念让她独当一面吗?经纶世务那一套当然是在哪里都一样的,但在宗门有人庇护,心态会不大一样。您既然说让她去青武营,那就让她去青武营吧!”
“茹涵的事儿,我觉得还是让他们顺其自然的渡过为好,他们两人天赋资质相差确实很大,但于修行者而言,灵根资质也不能代表一切。”
“退一步说,假使两人不能在修行路上一道前行,白头偕老,也终究是她自己的选择,或许经历过黑发人送青丝人,睹伴侣年华老去,她会彻底看淡男女间的情爱,长远来看,这对她未必不是一件功德。”
“咱们又何必去做这个恶人?”
南宫暮雪面无表情:“你这么卖力为他说话,支了那小子许多利益吧!”
白锦堂笑了笑:“您别说,我还挺喜欢这小子的,除了资质低了点,出身不高,为人通情达理,识大体。”
“他刚入本宗时,就为他徒儿到处奔波,最终给他徒儿也在轩堂城找了个差使。后来又奇遇他故宗派一名弟子,彼时那弟子被人追杀,他又找关系摆平了此事,并给那名弟子同样找了个差使,可睹此人念旧,而念旧者必有德行。”
“话说回来,他要真是薄情寡恩之人,茹涵能这么对他念念不记吗?她虽然性子执坳,可却聪慧过人,这一点师姐最清楚不过了。”
南宫暮雪回头撇了他一眼:“你对那小子倒还挺上心,连这些小事都探听清楚。”
“是其联队主事方达生拜访我的时候,随口探听的,现在人家都晓得是您一手将其支配入本宗的,在外人看来他自然是咱们的人,宗不能假装视若未睹,听而不闻。”
“看来你是做足了充分准备来的。”
白锦堂笑道:“师姐,你对他的固有印成睹太深了,这都几年了,俗话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彼时他虽然是清海小岛的炼气弟子,但现在亦是本宗弟子了,不能再以老眼光看待了。”
“我来之前,还睹过他一面,是其主事方达生带他来拜访我,如今他也是元婴修士了,还在结婴之时意会了后天神通。”
“后天神通?”南宫暮雪眉头微簇。
白锦堂道:“我当初听闻时也是有些许惊讶,没念到以此子的资质竟然能够意会天地神通,可睹此子还是有些悟性潜力的,机缘一事向来难定,俗话说这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贫,准不齐将来他能够一飞冲天也未可知。”
“师姐您又何必徒做这个拦路虎,上次我睹的他的时候,他也领略说了,对您只有敬畏和尊重,十分感激您的关照,绝无半分怨念。”
“巧言令色。”南宫暮雪淡淡道。
“我看他倒是有几分真心实意,不似作伪,并且渊华逼迫他的事,他也发了重誓,绝不会和茹涵提起半个字,以免激化他们之间的矛盾,我认为,咱们实在没必要管的太多。”白锦堂说道,睹南宫暮雪一言不语:“师姐,这件事儿您到底怎么念的?”
“你还是管好自己的事儿,好好准备一下,今天晚上去拜访姜家,这才是大事儿。”
“官大一级压死人啊!在哪里都不能幸免。”
“这件事连师叔都出面了,能争取的都给你争取了,白师兄在姜家面前,都把你夸成花了。要是还不能成,就是你自己的事儿,我看你怎么跟白师兄和师叔交代。”
“怎么交代?总不能因为谈不成,就剥皮抽筋吧!要是你们能拿刀逼着人家非我不嫁,还说的过去。师姐您方才也说了,人家都未必乐意,我看你们不要对这件事期望太高。”
“别跟我这儿耍贫嘴,好好念念到时怎么显露,姜家对你印象不差,要是搞砸了,就等着挨拾掇吧你。”
“对了,师姐,我这还有一封唐宁送给茹涵的书信,待会儿我就交给她,您不反对吧!”
“你不是都曾经替她带过好几次书信了吗?还用得着问我?”
“那都是敏一干的,我一开端也不知情,您要怨就怨她,可别冤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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