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广巍峨的洞府后院,颜敏一半蹲着身子正抚摸着一只赤红如血的貂儿,唐宁自外而入,稽首行了一礼:“颜师姐。”
“你来了,随便坐吧!”颜敏一抱起貂儿回过身,眼光在他身上打量了一遍,酸酸的说道:“恭喜你啊!在空间裂缝中得了机缘,现在都曾经化神后期了。”
“颜师姐如何知晓我在空间裂缝中得了宝物。”唐宁奇异道,此事他暂时并没有跟任何人说,难道是司马念祖和秦锦透漏出来的。
“哼!”颜敏一不满的冷哼了一声:“你把别人都当傻子吗?伱突破化神中期才多长时间,要不是在空间裂缝中得了机缘,哪能这么快突破后期。”
“颜师姐说的是。”
“说吧!你此次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听说你身边那几个跟班都被司马念祖赶走了。”
“先前我去元贤县睹过白师叔了,将徒儿元雅和其他几人交付给了白师叔,请他关照。白师叔向我探听你的状况,说你很久都未曾去看他了。”
颜敏一面色有些不快:“你倒是好意思,不管遇到了什么费事事就晓得找师傅,现在连几个招募修士都要师傅帮你关照,师傅都快成你佣人了。”
唐宁被她一句话呛的尴尬不已,无言以对。
“说吧!你到底有什么事?是不是念让我帮你对付司马念祖?”
唐宁摸了摸鼻子:“整件事实在是秦锦在背后捣鬼,是他向司马念祖谏言,说陈晓凡几人长期不再任,按联队规章需剔除本部队伍。”
颜敏一鄙夷的看了他一眼:“你怎么变得这么蠢了,秦锦谏言,司马念祖不点头,他能做的了这个主吗?”
“这我当然晓得,只是司马念祖好歹留了些转圜的余地,我也不念和他撕破脸皮到鱼死网破的地步,但秦锦这人着实可恨,不反击给点颜色瞧瞧,倒将我当软柿子捏了,所以念向直属大队借几个人用用。”
“你准备怎么做?”
唐宁遂将计划托出。
………
风和日丽,万里无云,一艘玄灵船行驶在高空之上,身上是一碧万顷的湖泊,阳光照耀在水面,粼波荡漾。
正此时,几道遁光从下方升腾而起,追赶上了玄灵船,将商船团团围住。
为首的一人身着太玄宗服饰,挡在玄灵船前,手掌伸出,示意停落。
船舱内一阵骚动,很快,商船防卫光幕消融出一个缺口,内中一道人影闪出,狐疑的看着眼前之人:“不晓得友何人?”
男子手中一翻,递给他一面令牌:“联队直属大队倪坊,奉联队之命,要查询你们这批货物。”
“倪道友,搞错了吧!我们这也是替联队做事,在下萧原,联队招募修士,本部主管是梁乾道友。都是自己人,还查什么?”
“萧道友,请你合营,我们是奉联队之命行事。”
萧原看了看几人,心下虽是狐疑,却只能点了点头。
一行人鱼贯入了玄灵船上,倪坊一挥手,各人便将船面上一个个石箱打开检索。
“倪道友,你们到底要干什么?我们这都是衔命行事的。”萧原皱眉问道。
“萧道友,你们这艘商船不能再前行,得和我们去联队复命。”
“什么?我们这艘船的物资是要送往宣阳亭的,为何又要去联队。”
“这是上面的号令,到了天牛山脉,你再找相关的人吧!现在,这艘船由我们做主了。”倪坊说罢,没再理会他,径直入了舱室内。
………
轩堂里市,巍峨的商铺前,数道遁光激射而下,为首之人正是唐宁。
他大步入了里间,迎面走来一名女子,稽首道:“前辈有何吩咐。”
唐宁没有理会,径直来到阁楼三层,推开石门,内中盘坐着一名身高膀阔男子,睹他到来,急速起身诚惶诚恐行礼:“唐前辈。”
“把全部人叫到外面集合,另外把全部账本拿过来。”
“唐前辈,不知…”男子壮着胆子小声问了一句,还没说完,唐宁便打断了他:“没有听到我的话吗?难道我还要向你解释为什么这么做?”
“是,晚辈连忙照做。”
不多时,商铺全部人员都被会合到了石室外,一本本的账册相继送来,很快就堆叠成高高一箩。
“把全部人带走,把这里全部账册带回去。”唐宁吩咐了一声,寡人押着商铺人员鱼贯而出。
……
天牛山脉,巍峨的洞府内,司马念祖矗立亭台之下背手而立,望着湖中的鱼群争相踊跃,良久,他突然叹了口气,犹如一个迟暮的老人般,眉眼高扬,缓缓坐了下去,整个人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忧伤气息。
只有他自己晓得,他这辈子修行之路已走到了终点,不再有任何盼望了。
他碰上了修行界谈之色变的感喟劫。
感喟劫降临的时候无声无息,自身底子察觉不到,等大白过来,为时已晚。
前几日他的灵海穴便犹如一潭死水,突然不再吸支任何外在灵力,仿佛被什么东西封堵住了普通,他这才知晓,是遇上感喟劫了。
这几日他努力的回念,才后知后觉自己这段时间的行径异常古怪,时而突然大怒,时而稀里糊涂的自怜自爱,时而又伤感不已。
这些都是感喟劫较着的征兆,可他身处其间,却丝毫未曾觉察。
多是空间裂缝事件之后,他心灰意冷,觉得修行没有盼望,也可能更早,或许冲击炼虚失败后感喟劫就悄无声息的降临了,直到现在才彻底显露出它的爪牙。
远处,一名弟子快步行来,躬身行了一礼:“禀师叔,唐宁师叔在府中求睹。”
“请他进来吧!”
“是。”男子应声而去,不多时,唐宁缓步走来,看着随意坐在停下横杠上微有些佝偻的司马念祖,他心里蓦然一惊。
此时的司马念祖看上去比上次竟然感到又苍老了许多,身上那点精气神完全没了,的确像一个半只脚踏进棺材的迟暮老人。
他还是第一次睹其这幅模样,司马念祖异常讲究仪容,无论什么时候都是笔挺着身子,无论是站是坐,行走还是矗立,都犹如一颗青紧,面容上从来一尘不染,异常干净。
可此刻短须都绕了一圈,还夹杂着几许白色。
“司马师兄。”唐宁稽首行了一礼。
“你来了,坐吧!”
“是。”唐宁在亭台石凳下落座:“今日来拜睹,是有一事相禀。”
“什么事?”
“我查到本部轩堂里市开设的商铺有大量贪腐,人证和物证我都一同带到联队来了。”唐宁手中一翻,拿出几张卷宗递给他。
秦锦兼任着联队财政管事职务,外间商铺背责人许多都是其汲引的,唐宁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秦锦既已长期不在职的理由对他手底下的人发难,他也要以贪臭名义针对其汲引的人员。
实在各个私设的商铺贪污是司空睹惯之事,哪有猫儿守着鱼不偷腥的事理。
司马念祖看了他一眼,接过卷宗,翻看了几页:“你念怎么处置?”
“按联队规章处置嘛!之前不一直都是这么干的吗?人证物证都在我那,商铺的人员和运送的物资商船我已押回了联队。”
“之前那几名被联队解职的修士都已离开联队了吗?”
“早就走了。”
“他们现在何处?”
“我把他们送到元贤县去了。”唐宁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你那徒儿呢?也走了吗?”
“是。”
“如果他们念回来的话,就让他们回来吧!联队实在也必要些人手。”
唐宁眉头一皱,心下不快,司马念祖这是什么意思,联队缺人手,莫不是念保下这几名商铺人员。
“司马师兄,按联队规矩做事儿,这可是你说的。当初本部招募的陈晓凡、高原只是因为不再任便被踢出了联队,在几人贪污联队财物,犯的过错不比他们小吧!”
司马念祖没有争辩,淡淡道:“你的意思我知晓了,你先去吧!”
“那我先告退了,司马师兄,对这几个人的处置,我提议严格按照联队规章行事。若是纵容了他们,非但人心不服,更不合规章。”
唐宁撂下一句隐隐要挟的话后便起身离了此间,心下已做好准备,如果司马念祖硬要保这几个人,他是绝不会同意的,就算把事情闹大,将几人罪证上交纵队也不会就此罢了,大不了鱼死网破。
“把秦师弟请来。”待他离去后,司马念祖吩咐身旁弟子道。
过了不到半刻钟,秦锦也自外而入,看着司马念祖颓废的模样,他面上惊诧之色一闪而过。
“司马师兄,你唤我来所为何事?”
司马念祖将卷宗递给了他:“这是方才唐宁师弟送来的卷宗,你看看吧!”
秦锦接过看了几眼,面色霎时有些难看:“他这是什么意思?报复我们?”
“唐宁师弟要求把这几人剔除联队。秦师弟,我看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再闹下去越搞越大,大家都不安生。”
“好个唐宁,我和他势不两立。”秦锦将卷宗猛然拍在石桌上,咬牙切齿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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