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南宫绯月身形消失在视野,男子方回到主室,推门而入,向老者问道:“爷爷,她走了,你们谈成了吗?” “你说呢?”老者眼光瞥了他一眼。 男子嘻嘻笑道:“爷爷出马,自然是手到擒来。” 老者微微叹了口气:“此女的特殊身份终究是个问题,你看上什么人不好,偏偏看中这个半妖。她除了样貌妖艳,还有什么好的,将来不定会惹出什么费事。要我说,找一个门当户对的不是更好吗?” “可孙儿就是喜欢她,孙儿第一眼看上她时,就喜欢上了。再说了,那些门当户对的人家有几个看得上孙儿的,正因为她出身微贱,在本部无依无靠,才必要依靠孙儿,孙儿能力治得住她。要换了别人,孙儿搞不好还受她们的气呢!” 老者眼睛一瞪:“胡说,有我在,谁敢让你受气。” “爷爷,咱们时候提亲?” “别利落索性的太早了,我看此女不是那么容易妥协的,还要再给她点压力才行。乾儿,我问你,如果此女不肯顺从,你怎么办?” 男子笑嘻嘻的神色霎时沉了下来,就连眼神也变的十分冰冷:“那就让她去死吧!” 老者点了点头:“有你这句话,我就可以放开手脚去办了,我就担心你怜香惜玉,到最后搞得鸡飞蛋打。” ……… 南宫绯月回到府中,脑海思绪电转,一夜心神不宁。 之后几日她都在府中静思,这日午时摆布,储物袋中又一阵震动,她翻出阵盘,将府中飘荡的符摄至手中,随即出了洞府,外间一名身形娇小女子正神色焦急的等候着,睹她遁光落下,立马迎了上去:“南宫姐姐,不好了,阿猿、天哥哥和碧姐姐都被监察队的人带走了,华叔让你连忙去睹他。” 南宫绯月眼光闪烁,念到了什么。 “走。”她没有多说什么,只道了一个字,两人遁光腾起,来到一座洞府前,大步入了里间。 “绯月,你来了,华叔在等你。”石室前,一名身高膀阔男子迎了上来,推开石门,请她入内。 死后娇小女子还要跟着入内,却被男子一把推住。 石门再度合上,里间端坐着一名身形清瘦的老者。 “您找我。”南宫绯月行了一礼。 “坐吧!”老者看上去仿佛有些疲乏。 南宫绯月应声入座。 老者叹了口气:“记得我们第一次睹面,还是清海大战期间,一晃眼这么多年过去了,往事仿佛历历在目普通。” “您找你来,应该不是为了叙旧吧!有什么话请直言。” “孙杰英找我了,为了孙乾的事儿,他请我做媒,玉成这门亲事。” 南宫绯月没有言语。 老者继续说道:“他找我谈完,不到一个时辰,阿猿、阿天、阿碧就被监察队给带去问话了。这是在逼你表态。” “您的意思呢?” “你晓得他在本部的影响力,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要是平居期间,还能硬顶着压力,可在风口浪尖之时,咱们的生死,本部那么多族人的生死,都在他一句话而已。”老者眼光哀怜:“绯月,对不起,为了这么多族人的性命,委屈你了。” “我大白了。”南宫绯月面无表情点了点头,起身而去。 “南宫姐姐。”外间,身形娇小女子睹她出来,迎了上去,念要询问,又睹她面色冰冷,张了张口,话又吞了回去。 男子回到主室,看向老者,小心翼翼问道:“华叔,绯月怎么说?” “告诉孙杰英,让他准备婚事吧!” ……… 乌云蔽月,大雨倾盆,临淄郡,钟龙山,宽敞明亮的屋室内,两名男子相对而坐,正自闲聊饮酒,彼此相谈甚欢。 此时,外间敲门声突然响起,石门撞开后,一中年女子推门而入,看了眼客座的男子,犹豫道:“姜师叔,这边有一件要紧的事儿,必要您连忙前往。” “元德兄,请稍候一会儿,我去去就来。”坐于主位的男子舒眉朗目,五官端正,正是姜羽桓,他起身出了屋室,合上石门,开口问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张尧师弟来了,说有十分紧急的事,要连忙知会您,现在室内等候。” “走。”两人随即一道来到主室内。 “师叔。”张尧睹他到来,连忙起身行礼。 “这么急忙找我,有什么要紧的事儿?”姜羽桓知他性子谨慎,必定是有急切紧要之事。
“我也是受人之托,今日有一名神秘的客人来到商铺,指名道姓要睹我,他自言是原水云宗弟子于飞熊,和你是老相识,说有一件十万遑急的事儿找您,但因为身份关系,他不能直接来钟龙山拜会,所以找到了我,要我带来口信,说您睹信便知一切。”张尧手中一翻,递给他一书信。 姜羽桓立马抢过书信,有些迫不及待的打开,看完后,整个人怔怔的矗立在那里。 “师叔。”张尧睹他神态异常,小声提醉了一句。 “他人现在何处?” “还在商铺等候着。” 姜羽桓一言不发,转身出了主事,回到客厅,向男子道:“元德兄,实在抱歉,我有一件要紧的事急需处置,要离开一阵儿,下次我再登门拜访。” “姜老弟不必客气,既有要事在身,那我就不叨扰了。舍侄的事就多多拜托了。”男子起身道。 “元德兄宁神,令侄的事儿我会支配妥当。” 两人出了洞府,直至其遁光远去,姜羽桓也随之离了此间。 …… 临淄郡,华轩里市,天井屋室内,姜羽桓脚步匆匆推门而入,内中端坐着一名身形异于常人的壮汉,正是原水云宗弟子于飞熊。 “你来了。”睹他到来,于飞熊眼光有少许欣慰,朝他微微一笑。 “于道友,是她托你送信来的吗?” “不是,是我自己私自做的决定,此事她并不知晓。”两人在新港时虽有交集,也不过是萍水相逢,睹过几面而已,事实上,自从离了新港,两人便再未会过面,此刻却像是相识已久的老朋友般。 姜羽桓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神色黯然的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你为何要来?” “我原以为你是个敢作敢当的豪杰,却是个不中用的窝囊废。”于飞熊睹他此般模样,脸色一变,突然疾声厉色的呵斥道:“看来我找错人了。” 说罢便大步而出。 “等等。”姜羽桓猛然起身,将他拦住:“把话说清楚。” “还有什么好说的,看你这幅怂样,你还是个汉子吗?你以为她是心甘情愿的吗?还是在你的心里,从来都觉得她是个喜新厌旧,攀龙附凤的人。她看走了眼,我也看走了眼,你就是个银样枪头,没担当的废物,亏我还把你当成个人物。”于飞熊指着他一顿厉声责骂,摔门而去。 只剩下姜羽桓留在原地,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的变化。 …… 幽冥海构造分部,略显惨淡的屋室内,南宫绯月端坐在晶莹剔透的明镜前,一席喜庆的贴身大红袍,将婀娜多姿凹凸有致身形展露的淋漓至尽,死后一名身形娇小女子正给她梳笼着秀发。 “南宫姐姐,你今天好美啊!连我看得都动心了,难怪孙乾不择手腕的追求你。” “我念了念,实在与他成亲,结为双修道侣也没什么不好,至少他对你是真心喜欢,不然也不会这么大费周章的弄出这么多事,并且,他又有孙杰英这个做靠山,能够保证你的安全。” “说的我都念替你去了,可惜人家看不上我。” “南宫姐姐,事到如今,你还是看开些吧!” 南宫绯月面无表情,就好像一具任人操纵的傀儡般,呆呆看着镜面,听着死后女子喋喋不休的话语,一言不发。 与此同时,另一间洞府中,到处红灯高挂,红毯铺地,春风得意。 宽敞明亮的厅室中,孙杰英高坐主位,与下方一寡男女谈笑风生。 “感激诸位百忙之中来参加家孙的婚宴,按理说,家孙成亲,本应热闹一下,怎样如今正值战事胶着之际,如若大操大办,难免有人说闲话。因此便决定在府中小宴一番,只请各位高朋老友到临,也就是一个意思,望诸位勿嫌寒蝉,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望海涵。” “孙副主事高风亮节,清廉自守,本部有口皆碑,贤孙成亲这般大事,大操大办一次,又有谁会说这等闲话。”下方一中年男子笑着说道。 “还是要注意影响,要是被别人说成,火线吃紧,后方紧吃那就不好了。” 寡人欢声笑语扳谈之间,一人自外而入,快步行至孙杰英跟前,小声道:“孙副主事,有一名炼虚早期修为名为姜羽桓的修士,自称是南宫道友在水云宗时的同门师兄,得知她今日成亲,特来庆贺,现在护卫殿等候。” “既是特地来庆贺的,那就带他来吧!”孙杰英毫不在意的微笑摆手说道。 男子应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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