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确实是个费事,周师弟有什么建议?” “唐宁今已突破大乘境,若坚持原来处分决定,恐怕短妥,如今正是用人之际,只因他私自外出,就将一名大乘修士监禁五百年,好像有点过分。且万一他拒不执行怎么办?难道要用强制手腕,真闹到动起手来的地步,不但面子上过不去,事情也可能失控。” “可若对他既往不咎,那联军威信几会受影响,连指挥部早就作出的决建都能一视同仁,随时支回,我等还有什么威信可言。我也是大觉棘手,所以才来请教韩师兄。” 周不群一番言语,好像说了许多,但又感到什么都没说,最后还是把球踢给了韩嗣源。 “他有没有提及此事,是否曾经晓得联军先前做出的惩处决定?”韩嗣源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问道。 “他没有主动提起,我也没有谈及此事,不过他应该是早就晓得的。这么大的事儿,南宫师妹肯定会和他提早通气吧!” “他现在何处?” “应该还在本部,我让人领他歇息去了。” 沉吟良久,韩嗣源缓缓道:“此事,待召开议事后,问问大家意睹再说吧!我也不能独断专行,擅作主张。” “既如此,那我先行告退了。”周不群起身离去。 待其离开后,韩朝阳自外而入,向韩嗣源行礼道:“叔公,您计划怎么处置此人?” “怎么处置?”韩嗣源眼光微垂:“他已步入大乘境,怎么处置还能是我一个人说了算吗?” “他此时在本部,若要外出,是否将他拦下?” “不要胆大妄为,待我召开议事再做定议。” “是。” ……… 周不群从韩嗣源洞府离开,回到府邸,遁光方落,内中一名中年女子连忙迎了上来:“禀师公,南宫师叔祖来了,正在府内待客厅等您。” 周不群微微点了点头,径直入了府中,来到宽敞明亮的厅室内。 “周师兄,冒昧叨扰,还望勿要睹怪。”内中南宫暮雪起身稽首行礼道。 “久候了,南宫师妹,快请座。” 两人分宾主落座,未等南宫暮雪开口,周不群便满面微笑的说道。 “南宫师妹真是好眼光啊!挑选了这么一个好徒婿,真叫人眼馋。不像我那些徒儿徒孙,全都是一群酒囊饭袋,每一个中用的,不惹费事就万幸了,指望他们成才那是白日做梦,我要是像南宫师妹一样,有这么一个好徒婿,恐怕睡觉都能笑醉。” “实不相瞒,我也没念到,他竟能有如此福缘,初睹他突破大乘境时我也大吃了一惊。原来以为是件祸事,未念他能转祸为福。自他不知所踪后,我那徒儿日夜忖量,唯恐他出了意外,又因指挥部先前所做的处分决策,更加忧虑不已。他此番回来,总算是让我们一块悬着的石头落地了。” “早就听闻你这个徒婿乃人中龙凤,之前只是耳闻,未曾目睹,今日终于得偿所愿,睹到真人,虽只是一番俭朴交流,令婿气量气度却是让我佩服不已。令婿短短数百年间就从合体早期突破大乘之境,要换了别人,必然趾高气昂,意气风发。可令婿不但不骄不躁,不卑不亢,且谦逊有礼,一副从容自信模样,足可睹令婿之不凡。” “他出身低微,这些年虽长了些名气,但为人忠厚,对我这个师叔从来尊敬有加,待人向来温和有礼。” “六百年就从合体早期晋升大乘境,放眼整个天元,独一无两,古今罕睹啊!当年姜家之主姜昌短短五百年从合体中期之境突破至大乘,震动青州,事迹名扬世界。可比起令婿来,的确小巫睹大巫。令婿进境之速让我大开眼界,本宗后继有人啊!宗门若能多几名像他这样的后起之秀,何愁宗门不继。”“周师兄,今日我来,就是为了唐宁之事。盼望周师兄能够高抬贵手,放他一马。” 周不群一副惊讶神色:“南宫师妹何出此言?” 南宫暮雪道:“先前,他任职第十军团督查,随军击退魔族后,又恰好遇到空间裂缝,在其内得到幽冥海岛屿宝图,念着魔族既退,短时间内联军无事,所以才离队而去,原以为一两年内必返,哪知困在那独立空间数百年。”
“后有联军决定,要将他严加惩处,监禁五百年,我原来也没什么意睹,宗门有宗门法规,联军有联军制度,他既违了规章,自该受罚。” “可如今形势有变,这些年魔族时不时入侵青州,联军损兵折将,一方面防备魔族入侵,一方面又防备妖族,正是用人之际。” “原来人手就稀缺,他今突破大乘之境,正可派得上大用。在此存亡危急之际,连一向有亡我之心的妖族都可联合,难道还容不下他这个宗门嫡系?” “何况他此番虽有违联军规章,但并未犯下大过错。既没有给联军造成什么损失,也并非故意鄙弃联军威严,若因此等小事,就将一名大乘修士关押监禁五百年,不管怎么看,都有些小题大做。” “纵然外人,恐怕都有非议,认为本部拿着鸡毛当令箭,太不器重人才了。且唐宁本是宗门弟子,于情于理,咱们都该推他一把,周师兄以为然否?” 周不群微笑道:“南宫师妹所言与我可谓不约而同,我也觉得将唐宁关押监禁五百年的处置有些太甚严厉了。只是这处分决定早就曾经定下,我也无权变改。” “处分决定是五百多年前定下的,而今事势时事不比当年,以五百年前的决定来处置今天的事务,岂不荒唐?我念韩师兄应该会考虑到这一点的,届时如果问到周师兄意义时,还请周师兄美言几句。” “这是当然,唐宁本是宗门弟子,是咱们自己人,我也不肯他因此而受重罚。实不相瞒,方才我已睹过韩师兄了,并将唐宁归来一事告知了他,当时我已说了,如今唐宁既突破大乘境,联军又是用人之际,若按先前决定将其他监禁五百年,此举短妥。韩师兄也表现他无法不能独断专权,准备召开议事,重新讨论此事。” “那我替唐宁多谢周师兄了。” “南宫师妹言重了,无论于公于私还是于情于理,我都不盼望他遭五百年监禁严厉惩处。到时召开议事,我会就此事注解态度。” “有周师兄这句话,我就安心了。既如此,不叨扰周师兄歇息,我先告辞了。” “我送南宫师妹。”两人起身向外而去,出了洞府,周不群开口道:“此事若要万无一失,南宫师妹还是先与韩师兄取得一致意睹才好。” “我正欲拜访韩师兄,听听他的意睹。告辞。”南宫暮雪说罢,身形一闪,腾空而去,眨眼便消失不睹。 ……… 惨淡的屋室内,唐宁与柳茹涵互相依偎,正述说着衷肠,夫妻两人五百年不睹,自是有一堆讲不完的话儿。 柳茹涵如今已突破合体境,正讲着自渊幻山别离后的事迹,外间突兀的敲门声响起。 柳茹涵这才将脑袋从其肩上移开,挥手激射出一道灵力,石门转开后,一名圆脸女子领着一位老态龙钟的妇人自外而入。 那妇人满头青丝,面上皱纹堆叠,看上去就像一名农家六七十岁的老妪。 唐宁瞳孔骤缩,不成置信的站起了身来,那老妪眼中含泪,一步步向他走去。 “师傅。”老妪声音有些嘶哑,皱纹堆叠的面庞露出一个笑颜,眼中泪水滚下。 “元雅。”唐宁手掌微微哆嗦,伸出手去抚摸着她的面颊:“元雅,你…” 话到一半,唐宁心中如有刀绞普通,再也说不下去,双目已湿润,他万没念到六百年不睹,顾元雅竟已苍老到这幅模样。 在与柳茹涵相逢后,他立马就问起了顾元雅下落,柳茹涵随即派人去唤其来睹,还轻柔安慰唐宁要有些心理准备,元雅已不比当年,苍老了许多,他当时还不太在意,可没念到元雅竟已成这般模样。 抚摸着她脸上褶皱,唐宁满脑子都是当年她那青春可爱模样,怎么会这样?他心中既内疚又自责。 “师傅,您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再也睹不到您了。”顾元雅话音梗吐,双目热泪滚滚而下,面上却是满脸开心笑容。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唐宁喃喃自语,双手哆嗦的抚摸着她苍老面庞和满头白丝,一把将她拥在了怀里。 顾元雅脑袋顶在他胸膛,双目热泪顺着脸颊不息滑落而下,师徒两人相拥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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