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面攀爬了许多藤蔓,形成枯萎斑驳的陈迹,略带沧桑气息,又被周围林木包围,偏僻幽静,平白无故,就叫人觉得有些阳沉诡谲。
怎么看,都不像是传闻中赫赫有名,壮不雅巍巍的稷下宫。
离的近了,抬头一望,门口一块牌匾,上书:不医活人。
陆安然眉心不成睹的微蹙一下:“夫子,请问这乃稷下宫?”
老者回:“然。”
陆安然:“稽核之处?”
老者:“非也。”
陆安然推敲道:“学生还在稽核,未免……”
老者一眼瞧你挺机灵,怎么竟然是个傻子的表情:“你都通过了,还去那稽核处干什么?”
陆安然:“……”
老者往上一指:“怎么,你不是特地考我医辨馆来的?”
陆安然先不管医辨馆是什么,老实道:“学生来此学医,应去医宗。”
老者脸露不快,哼哼道:“不入医辨馆,你干啥走这条路?”
陆安然莫名:“林中有阵法,学生也不知缘由。”
老者直摇头:“不会不会,医宗那群假正经肯定派了人指点,普通人来不了我这儿。”
陆安然默,她念到了那个捂腿流血的男子,“许是,错漏了。”
老者盯着她半晌,突然哈哈大笑:“你这份心性给活人治病,反而浪费,活该进我医辨馆的门。”
陆安然张嘴欲说,老者反手一挥,精深莫测道:“不忙说,你现在且去医宗。”说完,还给她指了一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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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安然没念到耽误许多功夫,她是头一个走到稷下宫门前的人,被引着站在广场上,垂首静立,心中却没那么安静。
也就是站稳的刹那,一道钟声被敲响。
深远绵长,千重万重。
陆安然念着,之前钟声能响彻山脚,看模样整座山的人都市听睹,也不知什么意思。
她眼睛不动,余光虚虚扫了眼,稷下宫不背其名,果然是一座雄伟宫殿。
此刻,鎏金瓦片,被最后一缕余晖照的熠熠生辉,华光残暴,当真辉煌壮丽。
她掩在袖中的手指微蜷了蜷,心中崛起一阵波浪般的潮涌,又很快平复。
偏再起万般思绪,百转千回。
念到刚才的老者,性情颇怪,喜怒无常,很像之前街头遇到的小姑娘,转念至小姑娘,又念到她来自鹿城玄门,据说鹿城八成的人都姓鹿,估计她也是。
徐甲估计处置完事了,她应该提早交代一声,让丁乙他们启程回蒙都。
云起的部下伤势不晓得如何,念来平时身体强健的人,应当无碍,否则依他我行我素的性格,不管她说了什么,照旧会拎着她去治病。
并且,被小鸡一样拎着飞来飞去,真的很难受。
这么天马行空,乱八七糟的念了一通,陆安然溘然猛的醉悟过来。
她之所以如此,说到底心乱了。
这时,陆安然感到有其余脚步声靠近,甚至一道眼神异常锋利,但她都没在意,仰头望向‘稷下宫’几个端正苍劲的字,有什么仿佛呼之欲出。
广场燃起火把,火光冲天,在一条条满身疲乏,心力交瘁的学子们身上摆动,也不知摇摇欲坠的是人,还是光。
半山腰出现过的夫子走过来,抖了抖宽袖,黑夜里,风袍煽动,一身白衣若雪,像仙人降临。
他道:“时辰到,之后上山者一概视为淘汰。”
学子中,有人忍不住出声:“啊?还真的是稽核?”
听声音就能听出来,那位苏国公家的两公子。
夫子面容冷肃道:“凡入稷下宫,不成妄言妄语,不得言行无状,整衣冠,禁喧哗,师者言,不成断。”
人群中挨着苏执的默默移开了几寸距离。
风色萧萧,广场静无人言,山巅之殿可触天,云气雾遮,形如仙宫,不失气势磅礴。
陆安然却觉得‘稷下宫’三个字,在周围盈盈而动的雾气下,仿佛正游走挣扎,念要跳出框去。
“刚才通过的是第一轮稽核,现在每人顺次去前面领对牌,按所选宗类,随侍者前去稽核。”夫子死后,一排八人手里各捧着一个金漆木托盘,上面摆放了不少牌子。
刚才排位便是按照上山的先后,故而陆安然可以第一个选择。
从左到右,第一位侍者手中捧着的是‘文政’,接着第两‘通武’,直到第三位。
陆安然脚步倏然而止,她低头看上面的木制对牌,写着‘杏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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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侍者入稷下宫内,则睹崇阁巍峨,丹楹刻桷,宫顶挺拔入天,门饰金玉相映,富丽堂皇。
寡人第一次睹到传说中的稷下宫,均好奇不已,才被夫子告诫,虽谨慎言行不敢明目张胆的到处张望,小眼神却时不时飘飞。
止步在一个方方正正的院子里,侍者回过身对寡人行礼,微微一笑:“请各位按现下顺序入内,一次只可入一位。”说着,看向陆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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