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闻言不屑的道。
“你拿啥去制约他们?”
朱允熥自信满满地道。
“皇爷爷,您有锦衣卫,孙儿也有锦衣卫啊。”
“并且,孙儿还有靖海军!”
“孙儿的靖海军,可不但仅能下海,在陆地上也是好手!”
“这……”
老朱听到这话,这才意识到,自家大孙手底下的底牌还真不少。
然而,让他苦恼的也是这点,这逆孙这么多底牌,但却从来不动用。
“光有人有啥用,你小子又不肯意用……”
朱允熥一听这话当场炸毛了。
“谁说孙儿不用了?”
“我只是没抽出时间搭理他们,等我把市舶司的事情整完,看我咋拾掇军队那群军头!”
“你咋拾掇?”
朱允熥神秘兮兮地笑道。
“皇爷爷宁神吧,孙儿自有妙计!”
“您老不就是怕孙儿抓不住军权吗,等过段时间孙儿带您去个处所,您看到孙儿的布置后就不担心了!”
“哦?”
老朱听到这儿,心里的好奇登时被勾起。但睹这孙子故意卖关子,他也就装成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跟咱去用膳吧,正好聊聊咋处置蓝玉一党的事情!”
朱允熥举起自己那两只包得跟粽子似的手,满脸沮丧道。
“皇爷爷,我手都伤成这样了,底子用不了筷子呀……”
老朱睹状气哼哼的道。
“咱喂你吃!”
老朱说完这话,犹自愤愤不平地埋怨。
“咱真是上辈子短了你的,快七十的人了,还得伺候你个孙子吃饭!”
秦德顺听到老朱的埋怨,自告奋勇的道。
“皇爷,要不奴婢伺候皇太孙用膳?”
老朱闻言瞪了秦德顺一眼,随即大喊一声。
“滚!”
半个时辰后,朱允熥终于在老朱的埋怨声中吃完了午膳。
虽说被皇爷爷亲自喂饭很荣耀,但如果让朱允熥选择,他宁愿趴地上学狗吃饭,也不肯意被这老头伺候。
这老头实在是太能唠叨了,说好的谈蓝玉一党之事,然而半个时辰内愣是一句没提,竟攻讦他这个孙子了。
吃饭半时辰,老朱就训了他半个时辰。
只有临近吃完的时候,才顺嘴提了嘴蓝玉的事。
“谋反的罪名得有人担!”
“总之,咱没错,咱也不成能有错!”
“其余事你就看着办吧!”
这就是老朱给朱允熥下达的最高唆使,也是重审蓝玉谋反案的准则。
这唆使很自私,也很朱元璋!
朱允熥得了这个唆使后陷入了为难,因为这事摆明了是老朱念除掉蓝玉这个刺头,现在老朱还不念承担罪名,更不念认错,这事就有点不好办了。
在朱允熥头疼的时候,满朝文武也在关注着这件事。
虽说皇太孙以大无畏的精神救下了蓝玉一党,但谋反重罪可不那么好洗刷。
如果洗刷了蓝玉的谋反罪名,那就是天子陛下冤枉了蓝玉,背有不成推卸的领导责任。
若是不洗刷蓝玉谋反的罪名,那皇太孙就是在无理取闹,损坏大明的律法纲常,只能以特赦的名义饶恕蓝玉。
总之,不管怎么处置,这都是一个费事事。
朱允熥先是命人将全部卷宗调过来查看,然后又找自己的三位师傅,询问他们三个的意睹。
然而,高明等人也不喜欢蓝玉,在他们看来蓝玉就算没谋反,杀了也没啥可惜的。
因此,面临朱允熥的问计,三人总是顾摆布而言他。
朱允熥看出几个师傅的心意,也就让他们回到文华殿重新办公,命人将关在锦衣卫的两虎给放了出来。
“两虎,你觉得这事蓝玉被冤枉的几率有几成?”
两虎念了念道。
“殿下,卑职觉得凉国公没有谋反的事理,再者说两百人也不够呀!”
“陛下就算是进了凉国公府,带进去的护卫少说也得在五百人摆布,府门外还有一千人,底子要挟不到陛下……”
“并且,卑职当时拷问过这些人,他们都对谋反、刺杀之事不知情,只说自己是来演出军中之戏的……”
“什么军中之戏?”
“据说是您在大同府教他们的足球,还有军中的摔跤技巧。”
“呃呃……”
朱允熥听到这些,心里大致有了些念法。
“皇爷爷都晓得这些事吧?”
两虎点点头道。
“晓得!”
“卑职早就禀明皇爷了,只是皇爷总是抓着马匹嘶叫预警这事不放,非得说蓝玉对他有杀心……”
“马匹嘶叫是咋回事?”
“这事说来就话长了……”
两虎当下将如何支到蓝玉邀请,如何备车,如何进入蓝玉府邸胡同,马匹如何受惊,并且对着胡同嘶叫,死活不肯进入胡同之事说了一遍。
朱允熥在听闻之后,瞬间发明此事的端倪。
“虎叔,你带上几个信得过的人,重新去一下蓝玉家那条胡同,仔细检查一下胡同内部,可是被人投放了猛兽的粪便或者尿液之类的东西!”
两虎听到这话,眼睛顿时一亮。
“殿下,您是说有人故意陷害凉国公?”
朱允熥点点头道。
“基本上吧!”
“此人不但异常晓得蓝玉尊府的布置,还异常晓得皇爷爷的性格,晓得皇爷爷最迷信动物预警之类的事情。”
“如果不是此人嗾使离间,皇爷爷也不会突然下令查抄蓝玉府邸,更不会生出此等误会!”
两虎听了朱允熥这番话,脑子里突然闪出一道灵光。
“卑职念起来了!”
“凉国公之前曾经得罪恶一个人,那个人就能做到殿下刚刚说的那两件事!”
朱允熥也猜到是谁了,只是还必要最后一步确认。
“你先去查探吧!”
“记得多带几匹马、几条狗过去试试!”
“诺!”
两个时辰后,两虎再次回到乾清宫。
“回禀殿下,果然不出殿下所料,凉国公府邸的胡同内,确实有猛兽的尿液!”
“虽说曾经过去好几天了,事后也被人用醋掩盖过,但依然被老猎人发明了几处!”
“按照老猎人的说法,投放的是老虎尿液,这才致使马匹受惊!”
朱允熥听完两虎的讲述,脸上蓦地露出古怪的笑容。
这人的手腕很高明,只用一泡老虎尿,就胜利地引起了皇爷爷的疑心,并胜利地除掉了一个政敌。
难怪皇爷爷说此人阳险狠辣,单看这件事来说,手腕确实不俗。
“孤晓得了!”
“你去替孤将蒋瓛叫过来!”
两虎听到朱允熥提到“蒋瓛”,脸上也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皇太孙英明!”
“卑职这就去叫蒋指挥使!”
蒋瓛自打朱允熥归来,一直处于惴惴不安的地步。
若是此次不能将蓝玉钉死,那么他必然受到蓝玉的报复。
蓝玉可是功勋赫赫的凉国公,还是皇亲国戚,自己一个小小的指挥使如何抗衡?
至于说东窗事发,蒋瓛是从来不担心的。
因为从始至终,他就没针对过蓝玉,更没在天子面前说过他一句坏话。
弹劾蓝玉的奏章出自都察院的御史,抓捕蓝玉的号令出自天子陛下。
甚至最开端审问罪犯的人也不是他,而是两虎这个天子近臣。
是天子陛下嫌两虎办案不力,这才将案子交给他来审问。
因此,从一开端他都是被动地接受天子的任命,从没主动的参与过这个案子。
然而,在睹到两虎得意洋洋地走进北镇抚司,并说皇太孙要睹他之时,蒋瓛心里依然一颤。
皇太孙该不会发明什么了吧?
蒋瓛回想了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觉得只有都察院御史那边有可能出问题。
因为他们接到的神秘信件太神秘了,神秘得只有锦衣卫能力有。
但这个他也念好了对策,他计划将这事推到经管档案的一个小吏身上。
这个小吏确实偷着将档案卖给过外人,早就被他查知了,只是一直没有对齐下手,就等着他来背这口锅呢。
蒋瓛念大白这些,这才鼓起勇气踏进乾清宫。
乾清宫的布置一如往昔,老朱只是把睡觉的处所切换到了养心殿,乾清宫依然是他接待臣子,处置公务的处所。
朱允熥坐在乾清宫的台阶上,看着走进宫里的蒋瓛。
“卑职蒋瓛,拜睹皇太孙殿下,殿下千岁千千岁……”
“平身!”
“谢殿下!”
“蒋瓛,老虎尿还有没有了?”
“这……”
蒋瓛一听这话,脑门上瞬间睹汗。
皇太孙竟然连这事都晓得了?
蒋瓛一直以为自己干得异常隐秘,可怎么也没念到,皇太孙一回来就发明了问题所在。
事实上,蓝玉谋反一事本就是他一手炮制的。他就是通过这一个小小的误会,胜利地激起了老朱的疑心。
然而,朱允熥却底子不给他思考的时间,自顾自地说道。
“你觉得蓝玉谋反案该如何处置?”
蒋瓛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的道。
“请殿下示下,您说让卑职怎么办,卑职就怎么办!”
“皇爷爷说,此事不能影响到他的威名,也不能影响到孤的威名。”
“你还有什么好举措吗?”
蒋瓛闻言繁重的点点头道。
“卑职认为凉国公是被奸人所害,陛下也是被奸人蒙蔽,这才误以为凉国公要谋反!”
朱允熥闻谈笑吟吟地看向蒋瓛。
“那奸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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