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巷子，七弯八拐。
老板生门生路，嘴里哼着歌。
没过一会儿，等开端爬楼梯后，他的额头就冒出汗来。
老板抹了一把额头：“咋回事，常日里没这么热的啊。”
白玉不紧不慢的跟在他死后，闻言，回头看了一眼。
楼道下方，挤满了阳惨惨的游魂，全都眼巴巴的盯着网吧老板。
白玉一念，就大白了。
网吧老板之前会觉得楼道凉爽，是因为他回家的时候，那些游魂都一直贴在他身边走来走去。
游魂属阳，能改变人体周围的温度。
而今有白玉在，那些游魂不敢靠近，他才会觉得热。
白玉说道：“这种老旧的小巷子，是游魂白天最爱聚集的处所。”
老板也不笨，立即大白白玉说的是什么。
他脸色变得难看：“你这……有护身符卖吗？”
白玉指了指他腰间的钥匙：“换包里放着吧，那些游魂把你当术士了，以为你那钥匙是铃铛，招他们来吃饭。”
老板立马把钥匙取下塞包里。
“现在呢？”他左看右看。
白玉看了那些游魂一眼。
游魂们像是突然大白自己跟错了人。
皆有些生气的说：“渡魂娘子，我们好歹也跟了他这么多年，连个香火味儿都没闻到，你让那人给我们供饭吃，不然我们就一直缠着他。”
白玉把游魂的述求跟网吧老板说了。
老板哪敢讨价还价，立马应下。
随后，老板拿出钥匙，打开门，自己先溜了进去。
白玉随他入内。
屋里是八十年月的装修风格，所睹之处全是木质家具。
沙发，茶几，包括饭桌，都是用的浅桃木。
老板指了指沙发：“你先随便坐，我去给那些东西热饭。”
白玉提醉他：“不能用隔夜饭，必然要用新鲜的白米饭。”
老板嫌费事的“啧”了一声：“自己都没得吃了，还得照顾这些东西。”
他嘀嘀咕咕的进了厨房。
白玉走了过去，睹那所谓的厨房实在也不大，勉强能站下一个人，要是多一个人进去，转身都坚苦。
灶台又脏又小，一个质量看着很不好的炒锅放在上面。
网吧老板就蹲在地上，从一包塑料袋里，倒了些米粒在电饭煲里。
看模样，他和他妹妹的日子过得很紧凑。
“你爸妈呢？”
“早死了，生病，没得治就死了。”
他声音安静，没什么表情起伏。
老板站起身来，睹白玉盯着他看，还笑了一下：“生老病死多一般的事，只是刚好被我家碰到了而已，有什么举措呢，我还念救他们呢，有钱谁不救啊，你说是吧，但我没钱，就只能看着他们死了。”
听着这老板的话，白玉突然念起俞德志。
她问了一句：“如果老天给你一个选择，让你杀了你女朋友，就能救你爸妈，你会杀她吗？”
“杀啊。”
老板压根都没犹豫。
他边按下电饭煲的烧饭按钮，边问白玉：“换做你呢，你不杀？”
白玉摇头：“我不晓得。”
老板欠妥一回事道：“你是没有亲身遇到过，等你自己面临这种选择的时候，你就会晓得，这种事情只有一种答案，念都不用念，肯定是选自己妈……看你的穿戴打扮，包里应该有几个钱，怕是没过过我们这种贫怕了的日子吧？”
白玉以前也贫，但好在她运气不错，一向能顺利度过。
虽贫，但不苦。
真正要说吃苦的那段日子，反倒是她认识俞德志之后，才真的过了一段苦日子。
那会儿的她，身心皆苦，可俞德志带给她的甜，却能抵消一切。
白玉还是不死心，又问：“如果你女朋友对你特别好，还陪着你一起吃苦创业，就算这样，你还是 会杀她救母吗？”
听到白玉这样问，老板像是突然念起了什么，浅笑了一下：“你念多了，天底下哪有这种女人啊，早就死绝了。”
说完这话，两人都是沉默了一会儿。
老板先回过神来，拍了拍手：“饭还要煮一会儿，我先带你去看看我妹吧。”
“行。”白玉点头。
老板出了厨房，转过客厅，朝着一扇贴着卡通人物贴纸的门走去。
他去到门边，轻轻敲了敲：“燕燕？”
里面有个女人，轻轻的应了一声。
网吧老板试着开门，门打不开。
他敲了敲：“燕燕，开开门，哥哥带朋友来看你来了。”
说完这话，屋里的女生，却不再回应。
“燕燕？你利便吗？”老板又敲了敲门。
屋里的女生嘻嘻笑道，紧接着，混乱的脚步声在屋里跑来跑去。
砰的一声巨响！
像是有人被板凳绊倒，摔在了地上。
“燕燕！没事吧！”老板心一慌，扭动把手。
明明没有上锁，但那门却怎么都打不开。
白玉眯起眼，眸光一闪，化作鬼眼。
眼前的情景，瞬间变了。
木质的房门变成了透视结构图，白玉能一眼看到屋里的状况。
屋子很窄，放了一张一米五的单人床，仅放得下一张小小的书桌。
除此以外，再无其余家具。
里面没人摔倒，只有一个消瘦的女生，盘腿坐在床上。
双手搭在膝盖两端，十指捻决，呈一个术士打坐修炼的姿式。
她的嘴里念叨着什么，两眼上翻，露出大片眼白。
整个人犹如不倒翁似的。
向左，轻轻歪倒。
临近摔倒时，她又坐直了身体，向右，轻轻歪倒。
左，右，左，右……一直不停。
白玉支回视线，对老板道：“让开。”
老板念也没念，退开一步。
白玉上前，朝着木门狠狠一踹。
木门疯狂一震，却像是有极强的弹性，轻紧将白玉的力道化解。
屋内，一道满身漆黑的影子突然现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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