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强刚从住院部大楼走出，就被一个子不高，但身形壮硕的中年妇人拦住。
“你站住，你杀了人就念这么走了？！”
卫强还有下一步计划，不念跟这大婶多说。
他直接推开她：“不晓得你在说什么。”
大婶抬手指着上方：“有人亲眼看到你把这人皮从楼里扔出来的，你还念抵赖？”
卫强冷眼看着她：“跟你没关系，滚开！”
“我是警员，”大婶从包里掏出证件给卫强看，“你先别走，我曾经通知警局那边，警员马上就来。”
卫强一听“警员”，立马就问：“媒体来了吗？”
大婶皱着眉头：“媒体？”八壹中文網
卫强抿紧嘴，不肯再说。
他也没念逃走，直接在住院部大楼前的阶梯上坐了下来。
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医院大门处。
很快，警员来了，跟在警员车后的，是各大媒体。
像这种医院半夜杀人，分尸后直接从窗户扔下的爆炸新闻，每个媒体都念抢占头条。
卫强看着媒体，咧嘴笑了。
警员上前来要逮捕他，卫强没有抵抗，直接伸出手去带上了手铐。
“爸爸。”
死后一道稚嫩的嗓音传来，卫强一愣。
他猛地回过头看去。
仁毅抱着卫小东，正站在住院部大门口，一脸担忧的看着他。
卫小东两手搂着仁毅，亲昵的将脸埋在仁毅的脖颈处，轻轻喊着；“爸爸……”
卫强眼睛瞬间红了。
哪怕卫小东不是在叫他，但能听到这声“爸爸”，他死也值了。
“卫强……”仁毅抱着孩子上前两步。
卫强冲他摇头，示意他不要过来。
仁毅踌躇不定。
他晓得卫强是受益者，那两人才是恶人。
可卫强杀了人是事实，又做出抛尸窗外的恶劣行径，他这一时半会儿，也不知该如何为他作证。
卫强晓得仁毅是个好人，所以他才会把卫小东拜托给他。
但正因如此，卫强才不念把仁毅拖进浑水中。
他是个恶人，本该下十八层地狱受罪。
但卫小东不应跟他一起过那种颠簸流离，日日不安的生活。
他用了这么极端的举措，才把他和卫小东的关系撇清，他又怎能再次把这孩子拖入深渊。
所以，卫小东只是向着仁毅所在的偏向，鞠了一躬。
然后什么都没说的，跟着警员转身离开。
他听着背后一声声“爸爸”，心如刀割。
可哪怕他红了眼眶，却再也没有回头看过一眼。
当卫强经过那些媒体身旁时。
他毫无征兆的，突然大吼大叫：“你们听着！我不是故意杀人，我借了两十万高利贷，给我儿子付医药费，放款那波人他们又念要钱，又念要我和我儿子的命，要把我们活抓回去，取了我们的器官去卖钱，我被逼上绝路才杀了他！”
媒体采访人员一听，立马催促摄像机：“快快快，把这段录下来！”
有的手忙脚乱，还没开机。
有的曾经将这段录了进去。
警员担心卫强引起舆论风波，对社会造成不好的影响。
急速催促他上车：“你不用着急辩解，等我们调查之后会发布通告。”
卫强听不进去。
他一边疯狂挣扎，一边大喊：“我杀的那两人，是蓝狐集团康博远的手下，如果我儿子卫小东死了，那就是被蓝狐集团的康博远报复杀害！！”
警员按住他的头，一股脑的塞进车里。
卫强上了车，仍盯着媒体带来的采访摄像机，恶狠狠道：“康博远你记住，你敢动我儿子，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车门关上，卫强被警员带走了。
就在警车开出医院的刹那，白玉从卫强的身体里弹了出来。
她站在医院大门口，看着警车渐行渐远，逐渐消失在道路终点。
随着警车的消失，四周的一切人物情景，都在发生变化。
才刚微亮的天空，像是被人按了倒带，重新变回了黑夜。
道路两侧的房屋建筑，道路商铺门店，公路逐渐扩宽，繁茂的树叶渐渐枯萎，掉落。
来交游往的行人，由炎天的短袖变作冬天的羽绒服。
之前停在路边的出租车，和牵了灯线的推车摊位又出现在白玉眼前。
她转身看向医院，还是那栋大楼，只不过外墙从簇新变得老化。
就像是看到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在一瞬间变成了个青丝苍苍的老人。
那种岁月的快速流逝，让人心底莫名升起一股感伤。
念起刚才所睹的一切，白玉看着手里拎着的一袋水果，深深叹了口气。
卫强最后对着媒体说的那番话，不是在为他自己开罪，而是在临终托孤。
他念要用自己的举措，去保护卫小东。
只可惜这条路，是一条不能回头的不归路。
白玉拎着水果，缓缓朝住院大楼走去。
她按照领路牌，找到了于天阳的病房。
同她念的一样，于天阳没什么事，老气横秋的。
白玉到病房的时候，于天阳还拿着手机在看搞笑视频。
白玉敲了敲门：“于教员。”
于天阳住的是单间套房，就她一个人。
虽然清净，但也很无聊。
她一睹白玉来了，欣喜道：“哎呀，白玉啊，你怎么来了？”
她放下手机，离开病床，来接白玉手里的水果：“哎哟，你这孩子，来就来呗，怎么还带东西。”
听着自己以前的闺蜜，嘴里说出这样的话，白玉觉得有些好笑。
她忍住笑，把水果递给于天阳：“我是代表大家来看你，这水果也是大家的心意，于教员，你感到身体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于天阳说，“医生说就是有点贫血，原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倒是让你们担心了。”
她将水果放在桌上，看了白玉一眼：“快坐快坐，别站着。”
白玉在她身侧坐下，于天阳也坐回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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