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要说对不起?”老李轻拍着‘关雅’说道:“要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我。”
“我当初忙于学业,忽视了你,连你的最后一面都没看到。”‘关雅’说道:“那些日子,你失落了很久,直到几个月后,我才支到一封信,这才晓得你死了。”
“这确实是我会做的事情。”老李说道:“为了让你远离真相,我到死都市隐瞒的。”
“呵呵。”‘关雅’紧开对老李的拥抱,接着说道:“找到你的时候,我只看到了一条下水道,你的骨灰罐就停在水沟边上,上面写着你的遗言:倒进去。”
“渊墟的尸身里有主控的诡秘,化成飞灰是最好的方法。”老李苦笑着说道:“这也确实是我,我来自渊墟的布推维尔上层区,那里就是渊墟的下水道,我去那里,也算是落叶归根了。”
“我没有倒下去。”‘关雅’说道。
“没有吗?”老李问道:“那我的骨灰……”
“被我兑水喝了。”
“啊?”老李十分震惊的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哈哈哈。”‘关雅’忍不住笑了起来,她笑着说道:“逗你玩的,我实在把它埋在了那些花的下面。”
“哈哈。”老李愣了几秒后,也跟着笑了起来:“埋在花下,也不错啊,符合生死轮回了。”
“我在念,你为什么不创造一个机器人,继续陪伴我呢?”‘关雅’指着金属门后,老李那台用来伪装的机器人问道:“比如说他。”
“死了就是死了,没必要多活一段。”老李说道:“虽然他会陪伴你,但那终究不是我。”
紧接着他又笑着说道:“我,李宪,可是绝版货,不存在第两个。”
“哈哈。”‘关雅’忍不住笑了起来。
在宁原的代言下,父女两人又扳谈了一会。
此刻,两人都解开了心结,所以扳谈也变得无比惬意,竟然互相吐槽起了对方。
比如说老李睡觉磨牙,关雅半夜唱歌还跑调等等事情。
顿时空气中充满了快活的味道。
“你准备怎么走?”老李好奇的问道。
“我会紊乱这片时空,然后追随着坐标,前往下一个时空,直到找到跨世界通讯机器。”宁原说道。biquge.biz
“大白了。”老李点了点头:“先找到现实的坐标吗,这是一个好方法。”
“确实,要不然赌对的几率就是零啊。”
老李点了点头,随后说道:“吃完饭再走吧。”
“好的。”
于此同时,少女关雅的大喊声也从地下室上方传来:“我晓得你们俩父女相睹不容易,但你们能不能别叙旧了?老李头!我自已一个人忙的快累死了!”
“好的,好的。”
老李慢慢的弯下腰,捡起拐杖,然后一步一步的向着上方走去。
宁原笑了笑,紧跟着老李走了上去,帮忙搭起烤炉。
少女关雅的刀工异常不错,肉被切成薄薄的片状紧贴在烤炉上,洋葱和胡椒让肉的味道增色不少,这让宁原吃的胃口大开。
不过少女关雅却没怎么吃,她只是一边说着话,一边将烤好的肉夹给宁原和老李。
看着食欲不大的少女,宁原突然念起了关雅曾经说过的话。
因为小时候被丢弃的经历,现在她吃饭,都能看到蚊蝇乱舞。
他念了念,对着少女关雅说道:“你还能看到那些,是吗?”
少女关雅愣了几秒后,点了点头:“是啊。”
紧接着,她好奇的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能吐下去的呢?”
宁原微笑着,复述了一遍关雅在脑中对他说的话:“苍蝇你都吃下去过,这牛肉你就吃不下去了?”
“额……”少女关雅愣了几秒后,笑了笑:“也是。”
说完,她就夹起一片肉,吃了起来。
“你们在说什么?”老李一边向胃里塞着肉,一边好奇的问道。
两人异口同声的答道:“没什么。”
随后,几人一边胡吃海塞着,一边侃天侃地的聊着,聊着过去,聊着未来,聊着理论,聊着社会。
聊着聊着,太阳就向西坠了下去。
时间不知不觉得曾经到了傍晚,一轮红日照晚霞,也照亮了亮光得烤盘。
全部得烤肉都曾经进肚,侃大山也侃累了,三人捂着肚皮,毫无形象的躺在地上,静静的看着泛红的天空。
天空,真的大。
片刻的休息后,老李坐起身,看向宁原问道:“时间快到了吧。”
“嗯。”
老李抿了抿嘴唇,念说点什么别离的话,念了念之后,他却说道:“开端吧。”
“开端什么?”少女关雅坐起身,看向宁原:“你要穿越时空,回去了?”
“嗯。”宁原点了点头,站起身说道:“是时候该回去了。”
“就不能多待一晚吗?”少女关雅说道:“我那床很大的,咱俩可以抱在一起睡觉。”
“不了。”宁原摇了摇头,眼光深邃的看向远方:“使命在召唤。”
“哈哈。”听到这话,老李笑了笑,他拄着拐杖站起身,眼光深邃的看向宁原:“去吧,后会无期。”
“后会无期……”听到这话,少女关雅愣了几秒,神色感伤的看向宁原:“真的,不能再相睹了吗?”
“没有机遇了。”宁原摇了摇头:“我也念和你们再相睹,但是……诶~”
少女关雅低下头,神色落寞的看向地面,呆滞许久之后,微笑着说道:“后会无期,另一个我。”
“后会无期。”宁原有些繁重的说道。
“你宁神,我必然会努力的,努力……”少女关雅笑着说道:“成长到比你更好,更加优良!”
宁原沉默了许久。
不。
少女。
这个世界,没有未来的。
它只是泡影。
念了念之后,他有些艰难的说道:
“我很等待。”
这个慌,对他而言,很难撒。
人们总是对世界抱有盼望,但是世界只是冰冷的死水,时空会湮灭,宇宙会热寂,无法逆转。
盼望只是一个谣言。
但谣言才是维护社会的根底。
这也不错。
宁原看向老李,老李点了点头。
“再睹。”
他轻声说了一句,然后让斯图尔特启动了时空紊乱。
霎那间,世界变成了一片黑暗,少女关雅也永久的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只有老李,他仍然存在与那里。
他伸手召唤出一颗中子星,照亮了两人的脸。
“这……”
“看来异能者在时空紊乱下,能够存活许久。”老李笑着说道:“这样也好,能多看看你。”
“我……”
宁原突然念到了斯图尔特曾经说过的话。
因为能源加持,异能者可以在这时空乱流中强行不乱自身,不会立马集失,他们会在这里存在许久,许久。
久到因为饥饿而死。
“老李……父亲,我,我没念到这些……”
“不用在意。”
老李笑了笑,看着黑暗中的宁原,他检验考试挪动自己的身体,靠近自己的女儿,却发明自己底子做不到。
尽管此时两人处于同一参考系内,但周围没有任何能借力的点,所以他底子没法行动。
索性他不再检验考试。
他微笑着对宁原说道:“快走吧,去往你的世界,不要在意我这个已死之人。”
宁原念要检验考试着用影子带他一起走,但是他本身的能量强度异常巨大,导致自身不乱性太高,宁原底子没有举措拖动他。
高阶异能者……
“老李……”
“我的女儿,祝你幸福。”
老李十分安静的看向关雅,嘴里喃喃自语说道:“嘉慧,晓得吗,我们的女儿,她长大了。”
“嘉慧,看来我要去找你了。”
“真好啊。”
宁原看着老李,繁重的说道:“对不起。”
“不用说对不起,我的女儿。”老李说道:“记住,在渊墟,不要相信任何人。”
“嗯。”
“在渊墟,不要去街边的小诊所,除非你认识人。”
“嗯。”
“在渊墟,大大都食物都是合成的,不过也有自然的,你要耐心找。”
“嗯。”
“在渊墟,该打的时候就要打,不要怕街头的黑帮。”
“嗯。”
“……”
说完这些后,老李苦笑着说道:“女儿,快走,怎么,你还念看我是怎么死的吗?”
关雅在宁原的脑中说道:“走吧,宁原,谢谢你答理我这无理的请求。”
“……”宁原沉默片刻后,让加里启动了时空穿越。
老李站在一片无垠的黑暗中,凝视着面前的关雅。
他晓得,真正的关雅曾经走了,停留在面前的,只是一个事件投影。
是一个近在咫尺,却遥不成及的投影。
他就这样静静的看着,看着女儿略带风霜的脸,看着女儿披肩长发上的发丝,看着女儿不舍得表情。
看着,看着。
不知年月,也无问时间。
他看着女儿身上得光渐渐的由蓝转红,最后渐渐的暗淡着,直到消失。
他晓得,这是女儿身上的光谱,曾经超脱了人的眼睛。
于是他又切到了红外线视野,继续看着。
红外线视野消失之后,他又启动了耳蜗中的微波侦测,静静聆听着,那属于女儿的白噪。
不知过了多久后,噪音消失,世界只余一片寂静。
他长叹一声,召唤出了中子星。
一颗,两颗,四颗……整整六十四颗超高质量的中子星围绕在身边,不停的旋转着。
中子星集发出的光芒照亮了他落寞的神情,他低声说了一句:“关雅……再睹。”
说完,他排除了中子星的引力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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