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愿意,你的左眼会成为我做得意的作品,这样的话我说不定会多看你几眼。”
说完江来丢了一张名片给他。
“念通了就来找我,我随时准备把你换成完美的作品。”
说完江来离开,背影窈窕俏丽,一如高中时舞台上的她,永久都是那么的自信从容。
江赐放在嘴边的茶久久没有喝下去。
他念着江来的话,没有几犹豫,直接拿起名片照着上面的号码拨了出去。
“江来,我念让你一辈子都记着我。”
“嗯,明世界午三点,我在医院等你。”
上车之后小布丁就忍不住问了。
“你怎么晓得,他会答理的。”
“直觉呗。”
“果然同类人之间都是有共叫的,他是变态,你也是变态。”
为了让江来愧疚就能硬撑着这么多年不接受治疗。
现在又因为她简俭朴单一句话心甘情愿的成为她手里的作品。
这么一比,沈潍州那小子当真是小天使了,天天除了去公司其他时间全都待在家里给江来洗衣服烧饭刷碗。
好好的一个富两代心甘情愿的成了保姆,就因为江来随口说了一句。
家里不喜欢有陌生人出现。
于是,从小到大生活里就没缺过保姆佣人的沈少爷,撸起袖子学会了做家务。
小布丁就很纳闷。
这种人怎么就能让江来给碰上了呢。
他念不大白,头抠破了都念不大白。
最后干脆眼不睹为净,省的一天到晚看到江来那张得逞的嘴脸就难受。
——
第两天江赐按时到了。
手术很顺利,世界上第一例眼球移植手术,就这么不声不响的完毕了。
移植给江赐的,是一个十六岁高中生的眼睛,因病离世之后捐赠了眼睛,放在江赐眼睛里,正正好好。
江来这一疯狂斗胆的活动差点让她被辞退,眼球移植这种天方夜谭般的手术她竟然敢用在人身上。
这个人,还是身价上亿的网络公司老板。
没有签署任何协议,他就这么躺在了手术台上,麻醉药效过了后再醉来,第一句话说的是。
“江来,我刚刚把命都交给你了,这样我还比不上沈潍州吗?”
江来一脸嫌弃。
“对你来说命可不是什么值钱玩意。”
原来就是个随时坠落深渊的重度抑郁患者,他的念法江来清楚得很。
他底子就不相信江来,躺在手术台的时候就没计划活着下来。
他就是念死在江来手下,让她一辈子背上自己这条命,让她彻彻底底记不掉自己。
“你原来就不念活了,还念推我下水?做梦吧。”
“太聪明的人活着很累的,江来,你和我是一类人。”
江来冷冷一笑。
“我很顾惜我的命,不像你,选择了最轻紧的一条路。”
江赐沉默了。
临走前,江来把窗帘推开,让阳光撒入病房,让江赐整个人都沐浴在温暖中。
“死之前先给自己一个机遇,好好用两只眼睛看看这个世界吧,说不定你的左眼会发明你以前一直发明不到的东西呢。”
江赐歪过头轻蔑一笑。
“我不必要你来治愈我,这种鸡汤少用在我身上。”
“你又没喝过怎么晓得鸡汤没用?试试吧,顺利的话也就一个月。”
一个月后江来亲自给江赐拆了线。
随着光明逐渐浮在眼底,江赐睁开眼,看到面前站着的江来。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清楚的看到江来眉眼,清楚,鲜亮,比任何时候都要漂亮。
“两只眼睛看世界,是不是觉得更有意思?”
江赐看着她,目不转睛。
“江来,你对自己的作品满意吗?”
“嗯,如果你能对自己的眼睛也满意,那我的作品就更完美了。”
说完江来打开窗户,让他看着窗外的一草一木。
“花点时间去试一下两个眼睛里的世界吧,反正你钱也挣够了,剩下的时间都留给自己吧。”
江赐一直觉得少一只眼睛并不会对自己的人出产生什么影响,因为他曾经度过最难的时候了,如果那个时候都可以忍耐,继续这样过一辈子也不是什么难事。
他不相信江来说的话,也不相信自己多了一只眼之后世界会变得有什么不同。
但直到他彻底看清世界的第一眼,心底深处竟然涌上了一股浓浓的悲切感。
这个世界,竟然这么俏丽。
一切都变得开阔立体了,仿佛从这一刻起,他才真正的看清这个世界。
过去的十几年里,世界一直都这样吗?
“给自己一个机遇,去看看海,看看山,听听风听听雨,反正你念终结一切,那不如在此之前再多看两眼。”
“江来,你是关心我吗?”
江赐搞不大白,为什么江来明明对自己毫无感情,却又一次次推他一把,一次次让他觉得活着实在没那么难。
“这个问题对你很慌张吗?”
“嗯。”
“那你就当我是关心你吧。”
江来转身离开,这一次之后,她再没有回过身。
累了一天回到家,推开门的一瞬间就闻到了生悉的香味。
厨房里走出一抹高峻挺拔的身影,穿戴超市满赠的小黄鸭围裙,手里拿着汤勺第一时间站在了江来面前。
“回家了,洗手吃饭,我马上就好。”
家?
江来坐在餐桌旁默默看着沈潍州忙碌的身影。
好像确实有点家的感到了。
“来啦来啦,饿了吧?今天又做了几台手术?我和你说我今天遇到了一个特傻逼的人,这边找我谈生意那边又去找了别人,还念两边比价,真当我是傻子看不出来他的心思?
还有啊......”
沈潍州一直都这么喋喋不休的,好像和江来有说不完的话,虽然大大都时候都是他一个人在自言自语,这也影响不到他分享的表情。
他们没有成婚,没有公开,但却像是婚后已久的夫妻一样。
“这样的生活我可以过很久。”
沈潍州总是在深夜凑在江来耳边重复这句话。
“我不要求更多了,只要你不赶我走,我就会一直赖在你身边,我会好好健身好好保养,给你各方面最好的体验,我不强求你像我爱你一样爱我,因为这世上,最爱你的必然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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