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怔的看着每一个字,感受着它的千均重量,狠狠压在我头,下一刻就要痛的麻木。
“嫂嫂,你怎么了?”犹青一脸焦急伴随着恐惧问道。
我缓缓侧向她,做出了一个斗胆的决定,我取下脖颈间的玉,放到她手中,哽吐道:“这是薛茂陵给我的,如今留给孩子吧!”
她惊慌道:“你要做什么!”
我两眼汪汪道:“我与他有夫妻的情分,他在前面抵挡着刀光剑影,我躲在他死后苟且偷生,我实在做不到!”
“嫂嫂,你糊涂啊!他拼命为你换来的生机,你当真就毫不顾惜吗?”
我瞬间大白过来,原来他做的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可我却一无所知。
我一脸不成置信的看着她,她瞬间住口,掩面而泣。
心中不好的预感早已按耐不住,满身都觉得疼痛万分,我念道:“我要和他在一起,我要去找他!”
她扶着我,泪眼汪汪的劝道:“不,你不能去,你若去了,那他做着这些努力就全白费了!”
我哭得格外绝望,外面金风抽丰瑟瑟,早已是悲凉一片,倘若我没有在他身边,他得有多悲凉,我不忍去念。
我努力的起身,跪在榻前,失声求道:“妹妹,我的孩子就交给你了,无论他是生还是死,我都要陪着他。薛家只有他一人了,如若他没了,我必会自责一生,倒不如陪他一起了断,全了我们这一世的情。”
她抱着我痛哭道:“嫂嫂,我晓得你的心意了,可你如今身子如此衰弱,要怎么回去呢?”
“落焰,我让落焰陪我去,她,她是薛茂陵的人!”
她怔住了,随后解释道:“确实是表哥救了她,可那时候她还小,就一直养在乌衡阁,跟着这里的师傅学了许多江湖身手,你嫁过来之前,她才被接到表哥身边的,若是论出生,应当是乌衡阁的人。”
我不禁问道:“那为何她对薛茂陵的事晓得的如此清楚,昨日我还听到另外一个人劝她不要去救薛茂陵,这又是何故?”
她冷哼一声,说道:“乌衡阁多为男子,她从小养在乌衡阁,如鲜花普通被寡人捧在手上,有几个喜欢她的也不足奇,可喜欢到偏执的也只有那个人。他一直觉得只要薛茂陵不在了,你就有可能得到落焰的心,实在是可笑!”
我瞬间大白了里面的弯弯绕绕,直言道:“落焰既关心他的安危,那就让她跟我一起去吧,做起事来也会比旁人更上心些。”
我睹她犹豫未定,便再拜道:“求妹妹割爱!”
她立马将我扶起,谨慎道:“不是我舍不得,是我不宁神她,究竟你们之间还隔着一个薛茂陵呢,她要是对你晦气,岂非是易如反掌的事。”
“若如妹妹所言,她要对我晦气,是易如反掌的事,又何须这一路颠簸,送我来此。我相信她,也盼望妹妹相信我!”
她沉声道:“若嫂嫂决定了,那我绝无两话,我会带着孩子等你们回来!”
我尊敬一拜道:“好!”
她急忙道:“嫂嫂莫在如此多礼,折煞我了!”
我的心中终于重新燃起了盼望和等待,推着她的手浅笑道:“犹青,我晓得你早年那般对我,都是为我好。怕我无聊让我做事,不让我们三人聚聚在一起,是怕我从她们口中得知不好的消息,你保护了我那么久,我深刻体会你的心意,必定此生不记!”
她默默流着眼泪,随后扑在我肩膀上嚎啕大哭起来,没有念到别离的时刻来的那么快,也许这一离开,就再也睹不到了,可我还是念把彼此的心意说开了放在心里,再回味时永久那般浓郁甘甜。
她慎重的将项链放在怀里,忍不住问道:“给孩子起个名字吧,怕你一走很久不能回来。”
我笑着抹去眼泪,哽吐道:“他生在乌衡阁,就先叫他衡儿吧,等他父亲回来了,再给他起个好听的名字!”
她点头应道:“好!”
我欲言又止,片刻后又道:“费事妹妹替我支配,明日我就动身!”
她红着眼问道:“这么急吗?”
我念道:“是我等不了,多等一刻,我的心都是痛的。”
她应道:“一切交给我,明日我会支配妥当,送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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