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三、衡四牵着马一前一后走上小径,赵无故落在后面。他们笃定赵无故不会跑的,也就没管他。
赵无故慢慢走着,四下张望。
他认定这两人绝非良善,心中思忖,这里荒郊外岭,徐婆婆和令月两个女流之辈,底子无法脱身。如果真的是去驿站,那么到了驿站,自然有驿吏。我索性拿出符信,告之我们是朝廷疑犯,去长安廷尉府归案,恳请驿吏将我们送到大道。以后我们就捡热闹处行走,若有不测,就去找官府,量这两人也不敢与官府作对。
念到此,他一只手伸进衣袖,去找庞萌给他的符信。摸索了一阵,脸色渐渐变得凝重,停下脚步又仔细摸了一遍。他惊恐地发明,符信不睹了。
衡三牵马走在前面,山风吹来,他微微仰面,惬意地深吸一口,笑意泛起,仿佛陶醉了。徐妪虽然骑在马上,究竟年龄大,摇摇晃晃,觉着骨头都要集架了,附下身,有气无力地问道:“还有多远啊。”
衡三指了指火线,道:“就在前面,不远了。”正好看到路边有一块残破的路碑,便笑道:“婆婆你看,这就是路碑,上面写着‘浅南驿’。”徐妪并不识字,听他一说,也就安心了。
衡三回头发明赵无故并没有紧随在后,不由得慌张起来,勒马停下,朝后张望,发明赵无故站在远处,一只手在身上摸索,仿佛找什么东西,便大声呼喊:“赵公子,快跟上来。”
赵无故点点头,又在身上摸索了一会,终于废弃找寻,小跑着追了上来
衡三指着路边一块石碑喊道:“赵公子,你看,这就是‘浅南驿’的路碑,前面就到了。”
赵无故弯下腰,仔细端详路碑,确实是刻了“浅南驿”三个秦篆字,暗道:“驿站乃官府设立,这两人送我们去驿站,看来不是歹徒。”便紧了一口气,紧赶几步,跟上寡人。
衡三牵着马慢悠悠走在前面,神情轻紧,笑眯眯地与骑在马上的徐妪叨唠。
这时,太阳西斜,路上不睹行人,周围的景致也显得寂寥。奇尔有几只山雀从草丛中飞出,叽叽喳喳的乱叫,给空旷的坡野添了些许生机。
一行人又走半个时辰,四周越发荒凉,小径也没入茅草丛中。赵无故心中不免忐忑,问道:“还有几路啊?”衡三指着前面说道:“不远了。”
赵无故放眼看去,火线路边有一栋破旧的小楼,心念,应该不是说那里吧。待走到小楼旁,衡三牵住马,道:“到了。”
赵无故大吃一惊:“到了?”
衡三笑眯眯道:“到了。”伸手将徐妪扶下马。令月睹状,自己跳下了马。
赵无故瞪大双眼,上下打量这栋几近颓废的小楼。
小楼用石头砌成墙,留出黑洞洞的门框和窗户,屋顶用木椽和树皮遮盖。许是年久失修,墙缝里冒出一簇簇的矮草,在石壁留下斑驳陈迹。屋顶上有几块树皮隆起,被风吹得啪啦啪啦作响。
他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指着说:“这就是浅南驿?”
衡三道:“是呀。你看,这里不是写着‘浅南驿’吗。”
徐妪也觉得舛讹头,神情困惑:“人呢?怎么没有人啊。”
“徐婆婆,这话就说的舛讹了,我们不都是人啊。”衡三照旧笑嘻嘻地说道。
徐妪终于大白这两人不怀好意,怒道:“你将我们诓过来,念干什么啊。”
衡四皱起眉头:“兄长,与他们多说什么呀。进去。”说着推了徐妪一把。徐妪一个趔趄,险些跌倒,令月赶紧过去扶住。
赵无故恼了,上前挡在婆媳俩前面,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意欲何为?”
“意欲何为?”衡四嗤笑一声:“意欲将你们关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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