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从渊一阵莫名:「常尚书,你是念让本官亲去?本官自然乐意前往,可本官实在不懂,让本官去了山东,除了查清此事本官还能做什么?」
常盛宁缓缓摇头:「李阁老乃是朝中股肱之臣,身在中枢怎可擅离?老朽只是有一问。李阁老,若是那人选极是适合,您可会为了一己之私而横加拦阻?」
李从渊更觉得稀里糊涂。
他为官勤谨,为人天职,这些年里为私心而做的事寥寥可数,若是与他有仇之人有利于朝廷,他也不会对其刻意打压。
虽不能说是个逆来顺受的小人,总也能够称一句为国不计前嫌。
「常尚书,本官不懂您的意思。」
他在那摸不着头脑,却睹常盛宁缓缓后退,然后对自己弯腰行了一礼。
接着,常盛宁又对陛下行了一礼。
「陛下,近些日子以来,关于女官一事民间颇有些非议之言,有不少人信誓旦旦地说所谓的遴选女官不过说为了给陛下充实后宫,只因为陛下深爱皇后不肯选秀女,方有此替代之举。男女之事,自古是辩者难辩,清者难清。微臣举荐的钦差,不但能查清此案,还能让世界人都晓得陛下重用女官的决心,于国于民,皆有大利。此人不但深知女官遴选之事,还通晓诗书教化之道,满腹经纶不输朝上我等,更有……我等皆没有的一大利益。」
李从渊心中一突,他原来就是极为聪明之人,刚刚不过说被常盛宁的一番做派搞得摸不着头脑,到了此时要是还不晓得是怎么回事儿,他这些年的宦海浮沉也就白费了。
可他大白了,却也晚了。
「那利益,便是那人乃是女子。陛下
,臣举荐端己殿察院不雅风使米心兰为钦差。」
一瞬间,李从渊有些晃神。
在武英殿上,他听睹自己妻子的名字从别人的嘴里说出来,竟然有些陌生。
「米心兰?那是谁?」大理寺少卿茫然四顾,就看睹了李阁老一张脸仿佛被人灌了铅。
「米心兰其人出身书院,师从名家,单论文章,李尚书曾多次说过其不及米心兰多矣,前几年京中传播的《尚书辩经通考》一书便是米心兰与几位密友联手编纂而成,她少时替父经管书院细务,对女官的遴选、栽培也颇有睹解,几次上奏变动女官章程都被陛下应允。陛下,臣以为,她可为此次钦差。」
「陛下,那米心兰竟是女子?」
「陛下,钦差不同于寻常女官,让女子为钦差世所未有,臣以为……」
沈时阳端起一旁的茶盏。
赵肃睿这身板儿真是酒量不幸,不过是几碗酒,醉到要昼寝曾经很可笑了,竟然第两日还胃口不振。
她此刻的茶碗里装的不是茶,而是她特意吩咐让三猫煎的陈皮葛根汤。
喝茶的时候,她看了钱肇经一眼。
女官遴选上出了事,少不了刘康永的手笔,这钱肇经本是刘康永的左膀右臂,现在却跳出来要自己去查此事,要么是别有所图,要么也有念要摘清自己的意思。
至于让米心兰当钦差……
「米心兰才当了几天的不雅风使,为官经验极少,怎能出任钦差?」
沈时阳摇摇头,放下了茶盏。
就在下面寡人紧了一口气的时候,她笑着说:
「不如让徐宫令带着宫中背责遴选的一应女官去山东,好叫世界人晓得,朕选出来的女官是什么模样的。」
外面的冬雷声好像停了。
大殿里的文官们却好像被雷给劈了。
「也不独是山东,徐宫令老态龙钟,女官们也是青春正好,拘在宫里没什么意思,让她们到处走走,到处看看……这样一来,还得加派锦衣卫护送,不如再选一些精于武艺的女子入锦衣卫?」
陛下念得真仔细啊。
他们这些当大臣的是真念死啊。
兵部尚书杨斋以袖掩面。
他昨日还和同僚说陛下如今比早年讲理了许多。
现下他只念回到昨日,抽自己几个耳光。
陛下哪里讲理了?
梦里吗?
「陛下,臣以为,米心兰当钦差,也并非不成。」
大殿内沉沉的声音响起。
不晓得是谁长出了一口气。
太好了,李阁老舍了他的夫自然福于朝廷!
「李尚书,你是真心的?」陛下仿佛还有些不满意,「朕觉得米心兰一个人,未必比得上一群女官。」
「陛下,徐宫令所率女官参赞内廷要务,不成随便离宫,不如米心兰本就是不雅风使,又出身察院。」
「好吧。」
谁都能听出来陛下不太满意。
可他到底是没有再说什么。
除了一些人,大部门的人心中一紧。
「至于焦濡,据说他是个清官?」陛下的声音再次响起,「清官怎么还用朝廷的银子?死就死了,贪墨白银三百两,在太宗朝他早就死了,反倒是刑部和大理寺论罪太慢,反倒让他多活了些日子,你们这三法司,怎么能让贪官自己下手?」<!--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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