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着东西上门，杨支书果然很利落索性，尤其是当着几位老板的面。
更觉得倍有面子。
但暗里里却跟吴远说：“一会酒我留下，烟你带走。”
“不用，爹。”
“听我的，心意到了就行。”
吴远没再多说。
回头一看，丈母娘准备像样的一桌好菜，四个凉的，六个热的。
敢情不是爷俩单独喝。
而是爷俩陪着这几位砖窑老板、沙子老板、水泥老板、木材领导一起喝。
一顿酒喝到八点多。
最后清账时，几位老板心照不宣地按照大客户优惠价跟吴远算了账。
一项项地单看，廉价不了几个钱。
但小两万的单子统共起来，省了一千多块。
这顿酒算是没白喝。
爷俩送走几位老板晃晃悠悠地离开，杨支书暗里里说：“你那批建材，要是现在买，起码得多出这个数！”
看着杨支书手上的老六，吴远深以为然。
没了外人，爷俩提及了自家话。
“今后有什么计划？”
“如今订单愈来愈多，人力凸显不足。扩大规模，势在必行了。当务之急，是先把徒弟带起来。再一个，我揣摩着，是不是能在县里开个家具店门面？一来能直接招来订单，两来好歹有个营业执照，后续招人或者其他扩大产能的方法，也有个挡箭牌。”
这话说得杨支书眼前一亮，但信息量太大，老谋深算的他，一时半会也没全吃透。
不过他却提出了自己的意见：“依我说，你师父门下这么多人，是你能借力的最好资本。”
吴远也晓得，“可他们都被绑在大礼堂工程上，况且我师父对我搞组合家具这套，认可度不高。”
杨支书闻言碎碎念道：“这个老家伙，脑子还不如徒弟灵光。奇然间，我找他坐坐。”
顿了顿，接着问：“对了，此次还完了短账，家里还有钱没？没钱我给你拿点，无论如何，不能亏了落雁娘仨。”
“有的，爹，你就宁神吧。”
“看来这趟出去，支益还不错？”
“是不错，抓住个千载难逢的好机遇。现在挣几钱，我都不敢跟落雁说实话，怕动了胎气，只跟她说带回来三万三。”
杨支书没有继续追问。
这话的信息量，对他来说，曾经足够了。
三万三，照旧算是少说的。
加上这小子计划在县里开门脸，再扩大出产……
林林总总加起来，怕是得有上十万的支益。
一念到这儿，杨支书眉眼顿时伸展开来，“早点回去吧。”
“爹留步，我走了。”
转头回了院子，杨支书哼着歌，表情甚是利落索性。
看着媳妇刘慧在拾掇锅碗瓢盆，甚至念要上去搭把手。
结果被媳妇一阵嫌弃地驱赶开了。
驱赶开了，老杨头也不生气。
刘慧好奇地问：“猫尿喝得美了，这么利落索性？”
杨支书理直气壮地道：“我是为咱家的掌上明珠、心肝宝贝利落索性！我这辈子干得最有成就的事，就是给她挑了个好人家。”
刘慧照旧好奇，但她不会好好问。
这么多年了，两口子就这种说法方法，噎，呛，怼，骂。
“怎么就好了，那房子破得跟山神庙似的，冬天冷炎天热。做家具挣了点钱，一出门就是两个月。我闺女吃得那么素淡，到现在身子都不那么富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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