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禁?”
夏侯纾停住,惊讶之情溢于言表,她仔细回念着刘夫人的言谈举止,也算是个做事周密、玲珑剔透的人了,不由得困惑道:“我瞧着令堂大人面容和善,不像是苛刻的人。你又是她亲生的女儿,怎么会……”
孙嘉柔低头苦涩地笑了笑,幽幽道:“父亲和母亲自然是护着我的,只是我有愧为人子女罢了。”
夏侯纾连忙察觉到这里面还有故事,转身飞快地向云溪使了个眼色。
云溪心领神会,当下停住脚步,眼睛往芸枝和桂枝身上一扫,指着芸枝腰间的荷包直夸针法罕睹,绣工了得,推着她俩要讨教一番。
芸枝的针线活一直都是她引以为傲的伎俩,此刻听了云溪的夸赞,不禁喜上眉梢,也顾不上自己是否有任务在身,热忱的传授起技法来。
桂枝却对她们讨论的内容不感兴趣,心中暗暗骂了芸枝一句,赶紧继续盯着孙嘉柔,刚要跟上去,就被云溪一把推住。
云溪笑着说:“这位姐姐看着也是个精明强干的,不晓得你会什么针法?能否也跟我们分享分享心得?”
伸手不打笑脸人,桂枝不好甩脸子,但她一门心思都在孙嘉柔身上,随口答道:“我不擅长女工,我是夫人屋里的梳头丫鬟。”
“难怪我瞧着刘夫人的发髻十分精巧别致,原来是姐姐的功劳。”云溪立马顺着她的长处聊了起来,“我家姑娘就常说我们梳的发髻没有新意,嫌弃我们手艺不好。我正苦恼着呢,赶巧就遇上了姐姐这样心灵手巧的人,看来我还得多找机遇向姐姐请教。”说着她又看了芸枝一眼,“两位姐姐快跟我说说,你们能否请了高人传授?可有什么诀窍?”
芸枝和桂枝自然说没有,都是自己揣摩的。
云溪听了更是一脸崇拜,推着她俩要进一步交流心得。
芸枝和桂枝两人被云溪缠得有些烦躁,但又念着云溪是夏侯纾的贴身侍女敢怒不敢言,只好半真半假的说了些自己的经验。云溪听得津津有味,不时又提出些疑问,竟像是真要进修针线和梳头似的。
一前一后的两拨人自然又推开了些距离。
孙嘉柔睹此情景,先是有些发急,她没念到自己费尽了心思却甩都甩不掉的“尾巴”,原来还可以这样忽悠住。随后她会意一笑,对夏侯纾就亲热了许多,竟然毫无防备的讲了自己的故事。
去年炎天,孙嘉柔受邀去姨母家的庄子上游玩。庄子里有一个大大的湖泊,种满了莲花,女孩子们没事便聚在旁边的八角亭里斗诗说笑。
那日不知是谁起的头,她们抓着一个刚刚定亲的表姐调侃起了她未婚夫婿的家世样貌。女孩子脸皮薄,没说几句就羞红了脸,嚷嚷着要撕了她们的嘴,姐妹几个顺势就打闹起来。
追逐中,孙嘉柔脚下一滑,失慎跌入莲池。池中淤泥许多,孙嘉柔不识水性,惊慌之下就胡乱的扑腾起来,未成念竟越动越往下沉,吓得姐妹们一边大声呼救,一边念举措要去救她。
正好有人途经,听到呼救声,立马飞身跳进莲池救她救了起来。
孙家姨母听说了前因后果后吓坏了,将同行的表姐妹都叫去训斥了一顿,罚跪的罚跪,抄书的抄书,禁足的禁足,此后阖尊府下便将孙嘉柔视为重点保护对象,再不敢让她随意出门走动。
一日,贴身丫鬟彩霞突然告诉孙嘉柔,说是有个自称是她救命恩人的年青公子求睹。
孙嘉柔听姨母家的表姐妹们提起过,将她从莲池里救起来的是一个借住在庄子上的书生,她念着到底短人家一个人情,于是便睹了。
那书生名叫余修源,是孙家姨母尊府的门客,长得眉清目秀,身姿挺拔,性格也温儒,又颇有几分文采,年纪轻简便得到了主家的赏识,与尊府的公子同窗共读,大有前途。
孙嘉柔久居闺阁,鲜少接触外男,奇然睹到这么一个文质彬彬的少年郎,又有着救命的恩情,不禁红鸾星动。
余修源救人时因为太甚慌乱,并未记住孙嘉柔的容貌,只记得是个身形柔弱的女子。那日睹了正在养病的孙嘉柔,只觉得她柔弱中又带着几分娇媚和憨态,顿生怜爱,恨不能时刻将她护在自己的臂膀之下。
此后,余修源更是时常借故前来探望。
不知不觉间,两人竟互生情愫,一头扎进了这场注定哀痛的情爱之中。
孙嘉柔今年才满十五岁,正是人比花娇的好年纪。孙家倒也不急着要把她嫁出去,只是暗中物色好了女婿人选。
偏偏余修源血气方刚,又志向高远,他在信中请求孙嘉柔给他三年时间,届时他必然会金榜题名,挣个一官半职便来迎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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