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纳兰子建不急不缓的看着车,赞叹着南国的风物,讲述着风土人情,一点没有赶路的模样,反倒是像在游山玩水。 陆山民一直忍耐着他的滔滔不绝,也一直忍耐着他的磨磨蹭蹭。 汽车驶入丰乐县,纳兰子建直接停了下来,说是要留下修整一晚。 纳兰子建找了家当地最好的酒店,开了间最豪华的套房,点了一大桌最贵的饭菜。 饭桌上,陆山民对满桌子的好酒好菜提不起多大兴趣。这一趟来宁城耽放的时间太久了。 纳兰子建倒是安闲得很,丝毫没有着急的模样。一边点评着菜品,一边慢悠悠的举杯小酌。 “阳关千仞山,冬雪进西楼,此间一杯酒,挥袖三军杀”。“表妹夫,这阳关啊,两边是壁立千仞的大雪山,这一头通达塞外千条路,那一头联通关内千条道,如吐喉普通锁住了两端,自古以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 陆山民自然晓得阳关是一处交通要道,之前来的时候他就曾经做了攻略,从天京到塞北有无数条道可以走,但都得经过阳关。到了阳关之后也有许多条路可以到宁城。 不管是从天京到宁城,还是从宁城到天京,阳关都是必经之地。 丰乐县的下一站就是阳关镇。 “要不是你一路上磨磨蹭蹭,我们早就过了阳关,在天亮之前就可以抵达天京”。 纳兰子建仔细放下筷子,擦了擦嘴,“酒足饭饱,表妹夫,我们出去逛逛”。 陆山民面色不悦,“你还真有闲心”。 纳兰子建嘿嘿一笑,推起陆山民的手臂,“既来之则安之,开心也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表妹夫,何必与自己较劲”。 陆山民甩开纳兰子建的咸猪手,率先走了出去。 塞北的县城与南方的县城完全不一样,哪怕是大炎天,天黑之后陆山民也没几个人,没几家店,更别说是零下十几度的冬天。 路上除了惨淡的路灯之外,没有一家亮着灯的店面,除了他们两个,更是连个人毛都看不睹。 陆山民不晓得纳兰子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正如纳兰子建所说既来之则安之,仍然一直忍耐着纳兰子建的天马行空。 他不是没念过纳兰子建有所图谋,但不管有什么图谋,他也没必要有过多的担忧。最坏的可能无非是纳兰子建念要他的命,但他能做到吗?陆山民不是个自卑的人,但这一点他还是很有自信,虽然十个陆山民的脑袋加起来可能不如一个纳兰子建聪明,但百个千个纳兰子建加在一起,也不够他几拳的功夫。 纳兰子建过着厚厚的大衣,双手揣进衣袖里,“表妹夫,真冷啊”。 陆山民早已缓缓调动内气游走筋脉抵御寒气,看睹纳兰子建瑟瑟发抖的模样,不耐烦的表情利落索性了许多。 “是吗”?“没觉得”。 纳兰子建哆嗦的说道:“表妹夫,我怎么觉得你有点同病相怜啊”。 “有吗”?“没觉得”。 “你看,就这语气,铁定是同病相怜”。 “那也是你自找的”。 “表妹夫,我这人有个习惯,每到一处必然要晓得当地的风土人情”。 陆山民讥讽道:“路上一个人没有,你要晓得什么风土人情”? “表妹夫,这你就不晓得了,中医有望闻问切,晓得风土人情也是同样的事理,要真正晓得一个处所,就得从不同维度去看。比如有人的时候,没人的时候,白天的时候,晚上的时候,只有多角度去看一个处所,能力看得逼真”。 “那你现在看到了什么”? 纳兰子建停下脚步,全身不住的哆嗦,“我看到了‘冷’,真他娘的冷,表妹夫,我们回去吧”。 陆山民像看痴人一样看着纳兰子建,说出来兜圈子的是他,现在才在酒店附件逛了一圈喊回去的也是他。 “你脑袋有弊端吧”。 “表妹夫,你说这句话的时候不心虚吗,你觉得我像是个脑袋有弊端的人吗”。 陆山民淡淡道:“我真念把你的脑袋剖开,看看你里面念的到底是什么”。 纳兰子建冷得全身像塞子一样哆嗦,没有再与陆山民拌嘴,转身就一路小跑。 回到酒店门口,纳兰子建像在沙漠中看到绿洲一样,飞快的跑了进去。 陆山民没有第一时间走进去,静静的站在门口,凝神静气,将感知无限的释放出去,静静的站立了十几分钟,天地间除了冰冷而空灵的空气,什么都没有。 ·········· ··········
第两天一早,陆山民早早的起床,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着纳兰子建发车动身。 但一直等到太阳出来,纳兰子建也没有从他的房间中出来。 陆山民走到门前敲了敲门,依然没有回应。 耐心被一步步消磨的陆山民有些愤怒了,直接一脚踹开了门。 纳兰子建被巨大的响声惊醉,突的一下从床上坐起,他顶着一头蓬紧的头发,白净的小脸苍白,显然被陆山民这一脚吓得不轻。 “表妹夫,我的魂儿都差点被你吓走了”。 陆山民冷冷道:“你十分钟时间,再不出来,我直接进来拎你下楼”。 纳兰子建一脸的委屈,“表妹夫,十五分钟行不”? 陆山民关上了门,回到客厅再次坐下,抬头看着正火线的挂钟。 在受到陆山民的要挟后,这一次纳兰子建很守时,只用了九分钟就穿戴整齐走出了房间。 走出房间之后,纳兰子建叹了口气,“表妹夫,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开车的是我又不是你,你倒是轻轻紧紧的坐在一旁,我可是一直都要保持高度的神经慌张。你不让司机休息好,万一开进山沟里,死的可不止我一个人”。 陆山民撇了纳兰子建一眼,“这一点我不担心,普通的山沟摔不死我,只会死你一个人”。 “我死了,你怎么回去,总不能走回去吧”。 “那更俭朴,打个电话报警,自然有警员送我回去”。 纳兰子建一脸的幽 怨,微微的翘起兰花指,“表妹夫,你舍得我死吗”? 陆山民感到一阵恶心,起身朝屋外走去,“动作快点”。 在酒店里吃完早饭,纳兰子建再一次磨磨蹭蹭不肯上车。 “表妹夫,我听说山上有一座千年古刹,要不我们去拜一拜再走”。 忍了一路的陆山民终于忍不住了,“请你不要挑衅我的底线”。 纳兰子建咧嘴笑道:“表妹夫,你可还记得在东海的时候,梓萱替你挡枪进医院的时候,我求佛珠保佑梓萱,结果佛祖真的显灵,梓萱胸口带着的金佛恰好盖住了子弹,这说明求神拜佛并不是全无用处”。 不提叶梓萱还好,一提到叶梓萱,陆山民怒气冲冲,一把抓住纳兰子建的后领,将他扔进了驾驶室。 陆山民坐进驾驶室,冷冷道:“别在我面前提梓萱,更别跟我说什么佛祖,你纳兰子建要是信佛,全世界的人都成了佛”。 纳兰子建无可怎样的叹了口气,终于动员了汽车。 汽车朝着阳关镇驶去,还是一如既往的慢。 陆山民坐在副驾驶,淡淡道:“纳兰子建,你到底在耍什么魔术”? “哎哟,表妹夫,这里不是天京,在车内的狭窄空间里,就我两个人,你是武道巅峰高手,我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世家子弟,你觉得我能耍什么花招”。 “你今天晚上出去是不是找人”? “表妹夫,这种处所我找什么人,昨晚你也看到了,黑灯瞎火的两个鬼都没有,哪有人”。 陆山民转头怔怔的看着纳兰子建,他昨晚念了很久,既然纳兰子建脑袋没弊端,那他必然有目的。 “所以你才磨磨蹭蹭的等,你在等谁”? “哎,表妹夫啊,你怎么老是疑惑我无害你之心啊,我等谁,我等谁来也没用啊,再高的高手,还没来得及对你下手,我就曾经死在你手上了”。 陆山民看着火线的道路,淡淡道:“前面就是阳关,是宁城到天京必经之路,如果有人晓得我们在宁城,又不晓得我们什么时候离开,那里就是最好的拦截地点”。 纳兰子建点了点头,“所以我才念着去拜个佛啊,越接近阳关,我这心里就越是感到不安。你说我能猜到你在宁城,万一别人也猜到了的话怎么办”? 陆山民半眯着眼睛看着纳兰子建,“你担心,所以磨磨蹭蹭”? 纳兰子建嗯了一声,“小心驶得万年船嘛”。 陆山民轻笑一声,“我怎么觉得你是怕人家来不及赶到阳关,故意给别人留出时间呢”。 “哎呀”!纳兰子建猛的一拍脑袋,“表妹夫,你别吓我,你也觉得前面有人在等着我们”。 陆山民仔细的大量着纳兰子建的表情,看上去没有丝毫做作的模样。实在他也不确定,只是纳兰子建这一路的磨蹭和今天的奇异活动,让他产生了疑惑。 “如果影子真来了,我未必保得了你”。 纳兰子建神色慌张的看着陆山民,“表妹夫,你可不能丢下我不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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