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太虚抬起右手,他指缝间扣着四粒石子。只睹他手腕一抖,四粒石子嗖地向前飞去,这四粒石子看似同时发出,实则先后有别,先者,先发后至,后者,后发先至。他这一手乃是让弹出石子击在假山上,复又回至石灯上方,以石子擦出的火花将灯芯点亮。
萧云帆望着面前的四盏石灯顺次亮起,心中暗道:“这位凌先生仿佛对自己的武功十分推崇,凡是寻到机遇,总要在我面前要炫弄一番,好让我知难而退。可惜啊,我萧云帆不吃这一套,越是难啃的骨头才越有滋味。”
他看着那石灯射出的亮光,说道:“凌先生我实在不懂,以阁下的武功与智谋要去拿一件东西可谓易如反掌。为何偏偏要找我呢?”凌太虚道:“你这人生平最好管闲事。若是我的人亲自下手,遇上了你准会无功而返。与其让你跟我们作对,倒不如把你请上我们的船,替我们做事。”
萧云帆双手抱在胸前,皱眉道:“嗯,我若是你,我大概也会这么做。”凌太虚道:“你是聪明人,聪明人就该做聪明人应该做的事。”什么聪明人,不过是让萧云帆老老实实做一条听话的狗而已。
萧云帆焉能不知其话中用意,当下苦笑道:“为何‘做狗’两个字到了阁下的嘴里竟会变的如此动听?”
凌太虚微笑道:“人间的任何话原来就用两种说法,我只是采取了此中的一种,这一种便是让人听上去不那么刺耳。如果你喜欢听另外一种,那我下次说给你听。”萧云帆摸了摸鼻子道:“不必了。”
凌太虚看着满天的星斗,缓缓说道:“这个女孩仿佛很特别。”萧云帆道:“我这个小妹子是很特别,不过你若是打她的主意,我会让你死的很难看。”
凌太虚看着萧云帆,眼神里充满了讥诮,他说道:“你恐怕会错意了。我若念要女人,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她只是个还未长大的孩子,算不得女人。我对孩子没兴趣。”萧云帆咳嗽了一声道:“莫非你喜欢汉子?”
凌太虚的脸色极为难看,他白了对方一眼,冷冷道:“我劝你最好闭嘴。因为一个人若是念活的命长些,就不应多嘴。”萧云帆道:“好,我只说一句,现在总该让我睹她了吧。”凌太虚拍了拍手掌,他们面前的假山从中间分隔,露出一个葫芦门来。
阿狸被关在一个铁笼之内,当她再次看到他时,双手握着铁笼的栏杆。萧云帆回过身来,握紧拳头。冷冷道:“凌先生,你们就是这么对她的?”凌太虚道:“并非如此,只是今日你与她相睹,我才做了如此的支配。”
这时,阿狸抓过萧云帆的手,狠狠地咬了一口。而后眼中含泪说道:“喂!你这些天都跑到哪里去了,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他们既不让出去睹你,也不让我回家。阿狸心里好难得。”
萧云帆伸出另外一只手揩掉她脸颊上泪,柔声道:“都是我不好。他们有没有欺背你?”阿狸看着他手上一圈血痕,低着头道:“没有。”凌太虚就在两人不远处,眼光如狼普通,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萧云帆抓住她的手,以千灵诀中的一门“传音密术”对她道:“听我说阿狸,很快会有人来救你。”阿狸抬起头感到耳边似有人说话,心中十分惊异。
萧云帆道:“不要东张西望,看着我的眼睛,是我跟你说话,他们听不到。你不用张嘴,只要你心里念说什么,我都能感受的到,你懂了么?”
阿狸看着他的脸庞,睹他嘴唇并未动。心中念问他,“你不张嘴怎么说话的?教教阿狸好不好。”
萧云帆道:“这没什么难的。等你出来以后我就教你。”阿狸也未说话,她心中念道:“我不要和你在一起了,人的生活我不喜欢,我还是喜欢我以前的日子,至少我不会难得。你晓得么?我不喜欢这里的一切。”萧云帆大白,都是自己的错,才使她为人所软禁。
也许阿狸本就是山林中的仙子不应与自己踏入这混沌的世俗,这混沌的世俗也容纳不了她。他眨了眨眼道:“好,我答理你,等救你出去后,送你回山林。不过在这之前,你得听我的话。”阿狸心道:“好,阿狸乖乖的听你的话就是。”
萧云帆握住她的手道:“就在这两日之间,我的一位朋友会来救你,他的名字叫凤挥毫。你睹到他之后,乖乖的听他的话。只有他能带你离开,其他人都不要相信。特别是我死后,坐在轮椅上的家伙。”
阿狸心道:“你是说凌先生么?他待我还是很好的。”萧云帆心头一紧问道:“他对你怎么个好法,你说给我听听。”阿狸道:“他仿佛大白阿狸心中念些什么。他晓得我念家,念小黑大花它们,就派人送给我许多新朋友。”
萧云帆心中困惑寻思道:“他又是如何得知阿狸有与野兽心意相同的伎俩。”他溘然念起,在进这密室之前凌太虚无意间说了这个女孩仿佛很特别。
就在这时,凌太虚睹两人四目相对,并不说话,大是纳罕,心道:“他两人多日不睹,应该有许多话说才是。可为何一句话不说?”摘书吧
这时,凌太虚故意大声道:“萧大侠,我瞧时辰差不多了,你也该离开这里了。”萧云帆用密音对阿狸道:“那我走了,你记得我说的话。”阿狸抓住他的手不放,她开口道:“我何时能力再睹你?”
萧云帆用原来的声音说道:“等我办完事自会来接你。你先乖乖的听凌先生的话。”阿狸心中十分不舍说道:“你可不许骗我。”萧云帆微笑道:“不骗。”睹阿狸推着他的袖子,萧云帆用手心拍了拍她的手背。
望着萧云帆的背影,阿狸心中却念:“我到底该不应相信他呢?”随着繁重石门落下的声音,她的心里溘然变的空落落的。她握着冰凉的栏杆自语道:“我咬他那一下,不晓得有没有咬痛他。”
花园中,夜风习习。一个仆人推着凌太虚的轮椅走在萧云帆的死后。凌太虚道:“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么做很不尽人意?”萧云帆道:“岂止不尽人意,连牲畜都不如。”凌太虚不怒反笑道:“说到牲畜,看来你仿佛很念听我用另一种说法来和你扳谈。”
萧云帆道:“我倦了,没兴趣听你的废话。”凌太虚道:“若是我执意要你听呢?”萧云帆回身道:“我此刻真的念一拳打扁你的脸。”凌太虚悠然道:“你是有这个心,可惜没这个胆子。”
萧云帆道:“你说的对极了。所以有四个字叫小人失意,我现在看睹尊驾就是这种感到。”凌太虚道:“瞧睹你颦眉促额,我真的开心极了。不过我对你实在很不错了,你应该知足。”
萧云帆挺住脚步说道:“没错,我很知足。不过我念问你一句话?”凌太虚道:“什么话?”萧云帆摸了摸鼻子道:“你真的喜欢汉子么?”凌太虚道:“滚,你给我滚,滚的越远越好。趁我没发怒之前。”
萧云帆大步向前走去,心里嘀咕道:“莫非他真的喜欢汉子?不然他何必如此大动肝火。”远处,那个戴着斗笠的男子等候着他,萧云帆掀起棺材跳了进去。男子照旧按着老规矩,将棺材盖子楔死。
马蹄声响起,那辆马车消失在黑夜里。原来,萧云帆之所以陪金铃铛四处购物,就是故意给凤挥毫留下特殊的标志。在凤挥毫给他的纸团下方有个凤凰头的标志。他用这种标志留在所到之处,就是设法取得与凤挥毫的联系。
整个镇子不大,凤挥毫要躲藏的久一些,就必须用那三个死人的身份。说书人的曾经用过,他又改扮成渔夫。萧云帆在和金铃铛去买鲜花时,有个渔夫非要他卖给他一尾鲤鱼。他后来不以为意,在对方暗示之下。
他即刻大白过来,将事先准备好的一个小纸团丢给对方。而在萧云帆遇到说书人之间,金铃铛曾经告诉了他要去睹阿狸的消息,而当时情况紧急,他自然不能与对方接头。
却说凤挥毫离开客栈之后,生怕惹人疑惑。他早将那三个死者的样貌记在心间,便设法易容成渔夫的模样等待萧云帆回信。途经几家店面时,恰好看到那凤凰标志便念到必然是萧云帆有要事通知。
接到纸条后的当晚,他早早就藏在离客栈不远的一条巷子内。果然到了晚上有人用马车推着棺材来接萧云帆。而在马车行进途中,他故意制造了一些小小的路障,引得对方下车来看。
也就是在那时,他悄无声息的隐身在马车的底部,混入这古镇郊外的神秘宅院之中。车夫睹凌萧两人进了假山的葫芦门中,这才紧了口气去一棵树下小解。凤挥毫趁机从车下爬出,纵身一跃,便登上一棵枝叶繁茂的树躲藏起来。
就在萧云帆刚去不久,凌太虚接到属下人来报。一个脸色苍白的汉子眉宇间神色忧虑,躬身道:“首领,属下昨日召集弟兄们集会,褚氏三英缺席。属下寻思他们是否遇上了费事,便派人下去查找,结果发明……发明他们曾经给人干掉。”
凌太虚脸色一沉说道:“从他们的伤口可查到系何人所为?”这男子道:“正因为属下无能,实在瞧不出,再来报知首领。”凌太虚冷冷道:“真是废物。”他转面临死后的人道:“将那小姑娘看紧,除了不能放她走,她要什么给她什么便是。”
说着,那属下亲自来推轮椅请他前去验看。那些人的尸首能够早早的被发明,自然是凤挥毫的佳构。若不多制造些事端,对方又怎会随便的离开老巢。对方不随便的离开老巢,他又如何轻紧救人?
当凌太虚与属下坐上一辆大车后,便向西疾驰而去。凤挥毫站在树巅瞧的逼真,待马车走远,他伸了个懒腰从树上飘下。
一片乌云遮住了月亮,夜色变得深沉起来。马车之上,凌太虚闭目沉思。溘然他脑中灵光一闪,睁开眼来,大声喊道:“快快调头,我们中计了。”他的属下先是一脸茫然,可对于首领发号施令又不能置之不理。只得又调转马头,催马狂奔,向那小园偏向而去。
等他们赶回时,那假山之中的密室内一片集乱,眼瞧自己的属下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而笼内哪里还有阿狸的影子,凌太虚脸色不由得变得铁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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