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凤挥毫救出了人与萧云帆在约好的地点相睹。这一路之上,他两人骑着快马。阿狸并未与他过多扳谈,此时两人已逃出古镇。凤挥毫将她扶下马来,而后将马上的鞍辔摘掉。伸手在那马臀上拍了一拍说道:“马兄,多谢了。如今你功成身退,得脱自由。”
那马仿佛听懂了他的言语,长嘶一声,向远方奔去。阿狸看着凤挥毫问道:“你的伎俩很好。”凤挥毫微笑道:“多谢你的夸奖。”阿狸又道:“你和萧云帆是怎么认识的?”凤挥毫道:“这个啊,说来话长。”阿狸道:“既然你明知说来话长,为何不长话短说?”
她一派天真烂漫的模样,凤挥毫不禁挠了挠头道:“姑娘,那你又是怎么和这小子认识的?”阿狸于是将与萧云帆相识的经过娓娓道来。
凤挥毫寻思道:“这么说来,这丫头是余老先生的孙女了,难怪萧云帆这么在意。我原以为她是萧云帆的妹妹或是意中人,看模样我猜错了。”
阿狸睹他若有所思问道:“你为什么叫凤挥毫呢?凤挥毫是什么意思?”凤挥毫伸出手指抓了抓下巴苦笑道:“这名字是我师父取的,他这么叫我,我就这么答理。凤挥毫,凤是我姓,挥毫是名字。挥毫的意思是写毛笔字,我虽然叫挥毫,可是我的字写的不怎么样。”
阿狸笑道:“虽然萧云帆也教我写字,我的字也写的不怎么样。”凤挥毫笑了笑,从怀内取出火折,生起了一堆火。两人坐在地上闲聊。不多时,一道黑影从远处飞来,那人双足蹈空,向这便而来。
凤挥毫连忙警觉起来,将一粒石子握在手心。来人走近火堆,火光映照在他的脸上,只听他说道:“凤兄,多谢你了。”这人自然是萧云帆。阿狸一睹萧云帆,跳起身来,向他身边走来。
凤挥毫摆了摆手道:“喂,我答理你的事算是办完了,你答理我的呢?”萧云帆从背后摘下一只累赘,丢给他道:“诺,你瞧瞧,是不是这东西。”凤挥毫打开累赘一看,脸上露出喜悦的神色,里面确是那件东西。
凤挥毫说着将累赘绑好系在自己的背上,而后道:“好了好了,人我曾经交给你了,我该办我的事了。告辞,告辞。”说着,双足一点,如一只大鸟般向远处飞去。
萧云帆大声道:“喂!凤兄你要去哪?”对方并没有回答,已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萧云帆摇了摇头道:“真是个古怪的人。”原来,萧云帆此次假扮沈还山给赤水帮老爷子拜寿,鬼相门倒是准备了不少古玩珍器。这些东西之中,恰好有一件与凤挥毫所云的器物极为相似。
他既然做了沈老爷,那些寿礼也就是他的,多一件器物与少一件器物自然没有别离。顺手牵羊送给凤挥毫他自然也就不心疼。阿狸顺着萧云帆的眼光道:“他为什么问你要一件既不能吃也不能喝的东西呢?”萧云帆道:“那这得问他。”
阿狸道:“你真笨,他都走了,我怎么问?”萧云帆道:“他走了自然是不能问,所以你问我也等于白问。”阿狸道:“那我们现在要去哪儿?”萧云帆道:“自然是找个处所先美美的睡一觉,而后我再送你回山。”
一间华美的大屋内,阳光自菱形的窗格射进来,照在地上。凌太虚坐在一张屏风前,屏风上乃是一幅苍鹰逐兔的绘像。他神色淡漠,眼光也如绘上的苍鹰的眼神普通锐利、毒辣。
金铃铛怯生生地跪在地上,脸色发白。凌太虚冷冷地看着她说道:“好丫头,才离开我几天就学会胳膊肘往外拐了。”金铃铛道:“凌先生,玲儿自知百死难恕其罪,请先生责罚。”
凌太虚双手在座椅扶手上一按,身子忽地飞起,他抬手在金铃铛的脸颊上抽了一记耳光,复又坐回轮椅之上。金铃铛雪白的面颊上立时多了五个指印,嘴角也沁出血来。她单手捂住面颊,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凌太虚指着她冷冷道:“你记记自己的出身了?当年若不是我从青楼将你这小蹄子赎出来,你现在早已是千人睡,万人骑的下贱货。真当自己是巨细姐了?”金铃铛嗫嚅道:“铃儿不是什么巨细姐,也从没俭望过做巨细姐,我一刻也没有记记先生对我的恩情?我……”七号
凌太虚道:“你若是没记,又怎会与萧云帆串通一气?”金铃铛道:“铃儿始终按着先生的吩咐,时时刻刻跟在他身边。”凌太虚仰头笑道:“好一个时时刻刻跟在他身边。我瞧你八成是爱上这小子了是不是?”
金铃铛直是摇头道:“没有,铃儿的命是先生救的,我心中只有先生一人。”凌太虚道:“你若是心中存着我,那么我吩咐你的事你为何没有做到?”金铃铛道:“回先生,铃儿曾经使劲满身解数,但萧云帆仿佛不为所动,他心中有旁人的。”
凌太虚捻着髯毛道:“旁人?这么说来,你那一夜与他风流快活并未笼络住他的心?”金铃铛点了点头。凌太虚道:“他心中的那个女子是谁?你可清楚?”金铃铛咬着嘴唇念了念说道:“他只说过卿儿,至于那姑娘真名是什么他并未透露。”
凌太虚闻谈笑道:“是她。”他眼中精芒闪动,心中仿佛有了计议。看着金铃铛缓缓道:“我再给你一次机遇,你能否令萧云帆对你死心塌地?”金铃铛抬起头来,眼中泪花点点道:“先生,既然我们手中曾经没有了要挟萧云帆的筹马,他又怎会再理我?铃儿不大白。”
凌太虚道:“你是金铃铛他自然不会对你动心,你若是冯妙卿那就另当别论。”金铃铛道:“先生的意思是让我扮作冯妙卿?可是我没睹过冯妙卿,又怎么扮的像?即便我能将容貌扮作和她一样,可是我并晓得冯妙卿与萧云帆之间的事,一旦他问起,我岂非要露破绽?”
凌太虚看着她淡淡道:“这个我自有法子。机遇我给你,此次你若是再失败,那就只有死。你大白么?”他说道那个死字格外用力,指甲在那扶手上也划出一道白痕来。
等金铃铛退下,屏风后走出一个人来,这人一身黑衣,脸上有一道刀疤,此人正是那所谓的魔神使者。凌太虚道:“小苏,你上次来报说擒来的除了林长空的宝贝儿子,还有一个叫冯妙卿的女子。如果我没记错,这冯妙卿多半就是春秋楼主的孙女。
刀疤青年苏常茂道:“主上说的没错。这冯妙卿确系冯遇春的孙女,而他的情郎就是萧云帆。”凌太虚道:“你将冯妙卿的脸毁掉,而后设法做一张的精巧的人 皮面具送来。”苏常茂先是一怔说道:“这……”
凌太虚道:“你心疼?莫非你也和金铃铛一样心变软了?”苏常茂急速道:“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只是那林家小子痴迷这冯妙卿的美色,毁了冯妙卿的容貌,那咱们如何应用这小子?”凌太虚沉吟片刻微笑道:“这冯妙卿在咱们手心,害怕那小子不肯听话?”
苏常茂点头道:“是属下愚钝。”凌太虚捋着髯毛道:“庞镇是许多武林人士去赤水帮的必经之路。这张网已替咱们抓了不少鱼,如今可以支了。如果我所料不差,萧云帆走脱之后必会去赤水帮。而能留住他最好的法子就是女人,至于如何把女人送到他的怀里。这不用我教你吧?”
苏常茂会意道:“属下大白,我这就去做。”说着他大步走出门去。凌太虚向窗外看了一眼,感喟道:“有道是豪杰难得尤物关,萧云帆我瞧你此次怎么跟我斗?”
惨淡的牢房内,冯妙卿双手抱着膝盖坐在地上。当日那魔神使者的话犹在耳边,她心中念道:“都是我不好,若是留在玄女宫最多忍一时的白眼,又岂会落得个身陷囹圄的下场?如今非但拖累了林公子,恐怕连臭狮子也会牵连进来。
他们抓了我,臭狮子自然会受他们摆布。若是他们让萧云帆做伤天害理的事,那我还不如一死了之。我若死了,臭狮子准会和这些人拼命。这些人阳险诡诈,臭狮子纵然聪明,也难保不会掉进对方的陷阱,倒头来白白送掉性命。
他虽然说过与我同生共死,可我不能让他因我而死。我若死了,就能和爷爷在一起。他就能和水姑娘在一起,水姑娘待他一往情深,定然会好好照顾他。他们日后结为夫妇,也有人给我扫墓。”念着念着,她眼中泪珠扑簌簌掉了下来。
她伸手抹去泪水微笑着自语:“我本就是个不祥之人,和他在一起,只会拖累他。小狮子,我心中实在好像和你长相厮守,可是造化弄人。祝福你和水姑娘白头偕老。”她说话时,眼中泪光莹莹,仿佛在一片白光之中睹到萧云帆与水含烟拜堂成亲。
这牢房三面都是坚硬的石头,她站起身来对着一面墙壁闭上眼轻声道:“云帆,咱们来生再睹。”说着一头向那墙壁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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