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冯妙卿的额头要触及那墙壁的一瞬间,她的腰间被一根黄色丝带缠住,推了回来。冯妙卿只觉背心一麻,身子便不听使唤。这时,一个柔媚的声音说道:“哟,这样一个标致的尤物若是死了岂非可惜?”
冯妙卿睁开眼来,瞧睹面前站着一个身穿鹅黄色纱衣,容貌秀丽的女子。这女子体态窈窕,一双眼忽灵闪动仿佛能勾去人的魂魄。她定了定神说道:“我要寻死是我的事,用不着你多管闲事。”这女子道:“我若是不多管闲事,萧云帆岂不是睹不到意中人了?”
这说话的女子不是旁人正是金铃铛。她出了凌太虚的屋子后,便站在院子之中,从腰间一个精美的小包内拿出一盒药膏,涂抹在脸上。那药膏呈碧绿的透明色,乃是薄荷叶与冰片等药物制成,对于消肿化瘀有奇效。
她伸手抹在脸颊之上,片刻功夫,那红肿瘀痕褪去了大半。跟着她又拿出一面小镜子举起,照了照,睹并无大碍这才放下心来。缓步走至一片树荫下闭目沉思。
心中念及凌太虚对她说的那一番话,不免惴惴。
正在此时,苏常茂挺着胸膛走出,他的眼光向金铃铛投去。金铃铛嘴角含笑,快步走至他的面前,身子向前一凑,一张脸几乎贴到对方鼻子。
苏常茂向后退了两步,说道:“你又发什么疯?”。金铃铛绕至他身侧,樱唇微启,他耳边吹气,柔声道:“小苏,先生都跟你说了什么?”苏常茂老实地说道:“和你有关。”
金铃铛眨了眨,闪到一旁说道:“既然和我有关,那你就直说无妨。反正咱们都是为先生做事。”苏常茂道:“好,那你随我来。”
说着他两人便离开院子,向那地牢偏向走去。就在进地牢之后,金铃铛与苏常茂站在铁门之外,她向里张望,发明冯妙卿神色古怪,连忙觉察到对方要自尽,便出手将她救下。
冯妙卿听她说出萧云帆三个字,心中一软。嘴上却强硬地说道:“只要我死了,你们就无法要挟他。”
金铃铛伸手掩住嘴唇格格笑道:“好一个痴情的女子,我啊打心眼里佩服你。可是,你有没有念过你为情郎而死,他心中压根没有你。那你岂不是白白葬送了丢掉一条性命?”
冯妙卿道:“我才不信你的鬼话,臭狮子心中只有我一个,容不下旁人。”金铃铛又笑了,笑的花枝乱颤。她看着冯妙卿,缓步走至她身旁说道:“这番话他也对我说过,并且要比这动听一千倍,一万倍。”
冯妙卿急道:“你胡说,臭狮子虽然嘴巴油滑,却不是轻浮之人。”金铃铛在她耳边轻轻地说:“他若不轻浮,又怎会与我有一夜之欢?而你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吧。还是姊姊我来告诉你,要抓住这汉子的心啊,就得把身子交给他。汉子没有一个不好色的。
是猫就没有不吃腥的,更何况他喝了酒。汉子喝了酒之后,就会变成另外一副模样。”
冯妙卿听到这话,脸皮都发烫起来,气呼呼道:“你如此下贱,他……他才不会喜欢你这样风骚媚惑的女子。”金铃铛伸出一根玉指在冯妙卿的脸庞刮了一下,幽幽道:“你啊终究还是年青,不晓得汉子。他的大腿上有几颗痣,你晓得么?那些痣都是什么颜色?
他的手不老实起来要放哪里?你恐怕没试过吧?”
冯妙卿对于男女之事也似懂非懂,听对方提及萧云帆大腿上的痣,她不由得从脖子到耳根都红了起来。
她念捂住自己的耳朵,可是双臂偏偏不听使唤。金铃铛巧笑道:“看吧,答不出了吧,姊姊来告诉你,一共有五颗。姊姊我可是亲自数过的。”
睹冯妙卿脸色渐渐变得苍白,金铃铛暗暗得意,又道:“你啊自以为是萧云帆的心上人,你到底晓得他几?”冯妙卿道:“我比你更晓得他,所以你说的话我一句也不信。”金铃铛摇头道:“你不信那也没举措,不过萧云帆曾经与我有了一夜之欢,等到我怀了他的骨血,那时你就不会嘴硬了。”
她说时特意将“怀了骨血”四个字说的格外响亮,生怕对方听不睹。冯妙卿明知眼前之人很多是在扯谎,可她的心还是忍不住的疼了一下,犹如一根很微小的刺扎入肉里。在这世上,萧云帆如今是她唯一的依靠,若是这个人也靠不住,自己就算活着也了无生趣。新城
冯妙卿道:“你不让我死就是要告诉我这些?”金铃铛眨了眨眼道:“没错,经你这么一说。我仿佛还有一点记记告诉你。”冯妙卿道:“哪一点?”金铃铛道:“你很快就要变成一个丑八怪。若是萧云帆睹了也不会认出你,那时他会更加不会喜欢你。”
冯妙卿心下一沉道:“随你的便,反正丑与美对一个死人而言没意义。”金铃铛的手指溘然一动,将一粒药丸弹入冯妙卿的嘴里,跟着将她的下巴一托令她将药丸吐下肚去。
她瞧了冯妙卿一眼,向铁门外走去。苏常茂站在门外说道:“你给她吃了什么?”金铃铛微笑道:“可以让月宫里的仙子都迷失本性的药。她这样一个标致的尤物,与其廉价了别人,倒不廉价了你。”
苏常茂笑道:“是个好主意。萧云帆的女人他还没碰过,却要我先尝尝鲜。这人可真仗义。”
金铃铛转身向阶梯走去,她回头望了一眼那关上的铁门,感喟道:“傻丫头,要怪就怪你爱上了萧云帆,怨不得我。等你脏了身子,变成了丑八怪。即便是萧云帆还能忍耐,恐怕你自己也觉得自己配不上他。”
林中泉醉来时,温热的被窝中躺着一个满身赤裸的女人。他吓了一跳,一看那人竟然是冯妙卿。他的心跳不由得加快了几分,虽说他对冯妙卿朝思暮念,却从生出过邪念来。
此时睹她就生睡在自己的身边,白净的脸颊上带着红晕。心中一荡,仿佛满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
他伸手念去摸对方的脸颊,更念去亲吻对方的嘴唇。猛然间打了个激灵,心中暗道:“必是那魔神捣的鬼,否则我怎会对冯姑娘做出如此不堪之事。林中泉啊林中泉枉你自幼读圣贤书,竟然与禽兽无异。”说着他啪地在自己脸颊上重重的打了一个耳光。
声音清亮,冯妙卿惊醉过来,她看着林中泉赤裸着上身坐在自己边上,尖叫着坐起,急速用被子掖住全身颤声道:“你……”林中泉扭过头去,滚落在地。他光着身子拾起长衫,长裤急忙穿上。口中说道:“冯姑娘,我……”
冯妙卿只觉头脑一阵眩晕,满身不住哆嗦,手脚冰凉起来。她眼中看着林中泉咬着嘴唇,泪珠如断线的珠子滚落下来,一瞬间,天地仿佛都坍塌在她的面前。
林中泉手足无措,他忙跪在地上向冯妙卿叩首,一连磕了许多下,额头都流出血来,他说道:“冯姑娘,是他们害我的,并非……”说到一半他便说不下去,究竟他曾经毁了人家的明净。
他续道:“不管怎样,错都在林某。我不求姑娘包涵我。若是姑娘要我死,我也是心甘的。”就在这时,窗外传来几声大笑,笑声事后,那声音道:“当真是蠢才,艳福享都享了。这般软骨头爬在地上,还是个汉子吗?”
林中泉站起身来,红着眼怒道:“是你们,你们设想陷害我和冯姑娘的。”苏常茂站在窗边淡淡道:“什么陷害不陷害,这不就是你念要的。你念要的我给了你,怎么反倒要怪恩人了?昨夜巫山云雨,被翻红浪之时却也没睹你怪我?”
林中泉脸色发白指着苏常茂道:“你……你好卑鄙。”苏常茂扬起眉毛道:“你睡了萧云帆的女人,给萧云帆带绿帽子。他必然不会善罢甘休的。你若是不杀他,他就要杀你。你若是死了,这女人怕是要做寡妇。你穿过的破鞋,谁还会要?”
林中泉双拳紧握,怒目而视。苏常茂道:“别瞪着我,当心大爷不利落索性了,让你做太监。你这女人啊就得守活寡。”
林中泉双足一点,欲向对方扑去。可身子刚跃起,他便觉真气呆滞,双膝一软,跌坐在地。苏常茂脸上带着大方的笑道:“我说老弟啊,你也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家里侍奉你的丫鬟没有十个也有八个,怎么会如此没睹过世面?
昨夜弄破窗户纸时,这丫头就曾经是你的了。往后啊她就是你的人,何必那么心急?有道是地越种越肥,牛越更越瘦。你瞧昨夜累坏了,如今成了软脚虾这怎么得了?”
对方言语粗鄙,句句讥刺。林中泉喘息道:“下流之极。”苏常茂溘然敛住笑容冷冷道:“下流,你做的事不下流么?你昨夜的行径许多江湖朋友可都亲眼瞧睹。你爹在江湖上声名赫赫,可生出个儿子却轻浮下流。这要是传到江湖上去,我倒是念看看林长空的脸面往哪里放?”
林中泉闻言,如堕冰窟,背脊上冷汗直冒。他闭着眼道:“你到底念怎样才肯放过林家?”苏常茂道:“那得看林大公子听不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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