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黄志诚准备的证据都不充分，”鬼佬一哥道，“没有任何证据能够直接证实你杀了人，但他又一副很有把握的模样，我很疑惑他向我隐瞒了关键证据。”
“那怎么办？”苏乙问道。
“你只要什么都不要承认就好了。”鬼佬一哥笑道，“无论他拿出什么证据，甚至有证人亲眼看到你杀人，也无所谓，这只是警员取证审讯阶段，一切都是可以推翻和否认的。”
“实在现在费事不在黄志诚身上，而是在那些记者身上。”鬼佬一哥皱皱眉，“我底本念用公开审讯这一招逼迫黄志诚不要乱来，你晓得，o记一向在审讯犯人时会动用一些睹不得光的手腕，你也许会因此而受到伤害……”
他叹了口气：“我一片好心，没念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如果那些媒体乱写一通，可能会对你的名声很晦气……”
苏乙眼中闪过一丝嘲弄。
公开审讯，媒体监督，哪怕黄志诚拿出的是捕风捉影的证据，那些媒体也必将会乱写一通。
所以苏乙的声誉百分百会受到影响。
更别提，黄志诚举证的事情都是事实。
并且全民关注下，很可能会引发一些预料之外的变数，比如有市民实在无意中得到了苏乙杀人的线索，但并没有在意，当他看电视得知了一切真相，会恍然念起自己经历过的事情，意识到自己成了关键证人。
然后他就有可能联系警方，出来作证。
苏乙用脚指头念，也大白鬼佬一哥绝对是故意为之的。
至于原因，再俭朴不过。
苏乙虽然是社团大佬出身，但实在民寡对他的印象还是正面大于背面的。
这对他来说是功德，可对于鬼佬们来说，却不是他们念要看到的结果，因为苏乙的影响力曾经够大了，他们必要市民对苏乙产生反感表情，削弱或者说局限住苏乙的影响力，利便日后掌控。
“没人敢乱写的。”苏乙淡淡道。
他话锋一转：“我现在更关心的是，这会不会对我授爵产生影响？”
“当然不会！”鬼佬一哥心中紧了口气，暗自庆幸苏乙没有在意媒体的事情。
事实上正如苏乙所念，他是故意为之，只不过这不是他的主意，而是港督彭先生的意思，他只是照办而已。
“彭先生让我转告你，只要您显露出足够的忠诚，他将永久是你最可靠的后援。”鬼佬一哥笑着道。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苏乙微笑着道。
下午四点，警员总部大礼堂。
这是一场别开生面的公开审讯！
当然，官方的说法，用的是“询问”这种中性的措辞。
黄志诚嚼着口香糖，站在后台，看着满场记者蛇矛短炮对准了舞台，舞台上两套桌椅对向而摆放。
他的表情闪过讥讽，喃喃道：“的确就是搭台唱戏……”
在他死后，那些捕快们的神色都带着慌张和凝重。
今天的场面，对于全部人来说都是第一次经历。
记者们和舞台之间，被推上了两条警戒线，空出一个缓冲区。按照警方事先的纪律约定，记者们在审讯进程中不得使用闪光灯，不得喧哗，更不得随意走动。
围着礼堂一圈，站满了维持次序的警员，他们会确保这场审讯不会受到任何干扰而中止。
记者们显然也都很顾惜此次有史以来全球第一次直播审讯的经历，自觉地保持安静，遵守纪律。
当黄志诚和苏乙走上台的时候，他们屏住呼吸，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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