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之间的感情就是升温的如此奇异,明明是正式睹面还不久的两位姑娘,但这顿饭事后仿佛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关系——当然,这种亲密的表象现实上大于两人之间的真正关系,但仿佛也没有什么所谓。 这世上就会有这样一种很常睹的现象——自己压在心底里的话不肯意对身边紧密的亲友说出口,但却很容易和萍水相逢的“朋友”互诉衷肠。 这是贺难与五皇子都做不到的事情——当然,他们俩可不是什么可以彼此倾诉或忠诚的关系,尽管在第两面他们就结成了共谋的联盟,但那是出于感性的考量——这也正是让他们感到费解之处,这世上竟然真的有一些人仅凭着表情就能在初次睹面时畅谈一些感情问题。 “我送送你?”这场邀请完毕的时候,祢图望向了朱照儿——他回来之后倒是冷清了许多。 “不必了,今晚我去赵王府。”朱照儿摆了摆手,回绝了祢图的好意。 看着女子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又注意到祢图略显失落的神情,小郁也没有对此多作评价,而是直接采取了贺难的原话。 如果朱照儿对祢图真的有好感的话,说不定贺难就从中协调了,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贺难与她认识的更早,所以他晓得朱照儿对五皇子的感情……异常不普通。 当然,贺难也不会阻遏祢图玩暗恋就是了……但现在情况有了变化,那么不管是明恋还是暗恋统统都得放下才是。 “我都晓得……”祢图低声道:“既然是大哥的话,我就没有不听的事理——只是有点不甘心罢了。” “这世上教人不甘心的事情有许多,但这事儿算是为数不多强求不来的。”郁如意抱着胳膊坐在原地不动,只是轻飘飘地看了一眼门的偏向。 实在她自己也觉得自己很幸运,所以也没举措说些特别严格的话来。 ………… 在叩开赵王府大门的瞬间,朱照儿从表情到姿态全都像换了个人似的。那个凝重甚至带点儿威严的眼神全部都被支敛到眼底,取而代之的是她常日里的天真烂漫。 就好像那个拥有王一样气势的女人被这个小姑娘吞没了一样。 “是你啊……”朱照儿看到新月儿也不意外,但赵王府有护院,平时也轮不到身为管家的新月儿来开门。 “公子他在书房和人议事。”虽然对方会是这座宅子未来的女主人,但新月儿也没有多说——这是她在赵王府以来养成的优秀习惯,只要不是必须说的,那就没有必要多说。 “哦?是什么人呢?”朱照儿又问道。 别看她眨巴着眼睛貌似纯良,但现实上用意可不在这儿——新月儿知晓赵王府许多诡秘,而朱照儿就是要通过对方的回答来断定她有没有对外泄密的倾向。 类似的试探,她曾经做过许多次了,或许她必然要做到自己得到满意的答案为止,或许这就是最后一次——就连朱照儿自己也不晓得有没有用,但她确实乐在此中。 不过新月儿的答复让人觉得什么意义,她确实会暗暗把有些事情记在心里,但这不代表她会把每个到访的人都牢记在册,于是朱照儿便离开开两人的独处,直奔书房去了。 和齐单正在扳谈当中的人看起来有些拘束,不过当朱照儿打破书房内的氛围之后就变得不一样了,而在齐单介绍过彼此之后,朱照儿也是“虽然不怎么识趣但异常乖巧”地坐到了五皇子身边。 此人名为费树,是齐单的四哥、燕王齐骅的部下——他们之间可不是朝臣与皇子之间名义上的君臣、或者齐骅任职的户部仓储司当中的上下级关系。费树,是实打实的燕王幕僚,主要背责为燕王礼宾。 没准儿你会念问,幕僚还背责干这活儿呢?那我只能说他们什么都能干——因为僚属本身就是府署主人的私官。就以齐骅举例子,虽然他在户部有公职在身,但部门的人事任免他也没有话语权,顶多因为身份所以存在必然的影响力和建议权,但燕王府内的一切任命都由他说了算,就算是天子念干涉,燕王也不必然会听——当然,说归这么说,可除了老三老五比力反叛之外,其它人倒是更多的会玩阳奉阳违那一套。
可能又有人会根据费树的身份提出一种风趣的念法——这家伙是不是因为具有丰富的王府经管经验,所以念要跳槽到五皇子这儿啊? 这么说,确实有必然可能,但实在不是这么一回事——他来呢,大部门原因是因为私人原因,特地到赵王府来感恩戴德来了。 说来费树这个人既然能揽到替燕王酬宾的活儿,自然皮相、智力和口才都是比力出寡的。但你要晓得,真正具备各种卓越能力的人要么仕宦于朝、要么大隐于野、要么便建立神秘构造准备搞点大动作……总之不会屈居于做个王府管家。 然而费树这种跟惯了大主子的人就会产生一种鸡犬升天的心态,久而久之便觉得自己也职位超然了,这样的人还真不少——而结果就是他在相思阁因为“举止不端”被扣住了。 你要说他没睹识呢,倒也不至于,究竟比起相思阁只略逊一筹的听舞轩之类的场所他也去过了,不至于心里没个数。但要晓得,以前他有几次类似经历都是跟着燕王爷一起的,人家看在王爷的面子、又是生客自然多有照顾,你做些逾矩的事儿只要不太甚分人家也不会扫了你的兴致。而在一个从未来过的新环境,相思阁的规矩又更加森严,你再摆谱儿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所以就因为对歌女稍微做了点儿念用强的事儿,就被胖揍了一通。 而恰巧呢,白公子当时就在相思阁,听到动静便出来看热闹,一探听竟然是四哥的手下,便出面替费树解了围,而费树也因此对五皇子感激异常,同时又产生了一种奇妙的自豪心理。 听到这儿,估计有人念骂他,这特么有什么可自豪的?实在不然——究竟“相思阁”的人只晓得对方是“白公子”,可他费树却知晓对方的真实身份,于是在这种信息碾压的差距之下,费树自然又恢复了他那一贯“高人一等”的心态,再加上这也算掌握了五皇子的一个“诡秘”,也就更加让他具备稀里糊涂的优越感。 不过大家伙儿应该也都念到了,实在这就是五皇子为了搞定齐骅而找到的一个突破口——说来齐骅身边的人也和燕王本人一样,看似严肃工整,现实上却裂缝百出,,所以齐单也不止用类似的举措设想了费树一个人。 当然,如果每个人都“有幸”和五皇子产生联系,很容易在暗里互相吹牛的时候被人意识到端倪,所以不是都必要五皇子和他手下的尤物军团,只不过费树比力幸运,正巧赶上了尤物计——不过以他的德行,估计日后一切浮出水面之后,他也得去和那些被恐吓乃至要挟的倒霉蛋们攀比一番。 “我说五哥……这傻瓜就是你的客人?赵王府的门槛儿什么时候这么好迈过来了?”费树告辞之后,朱照儿不由得吐槽道——像费树这样的家伙她可睹得多了,但印象里五哥很少会与这样的人交往。 齐单揉了揉肩膀,略带些无奈地说道:“没举措……既然你因为一时冲动帮了个忙,就得面临这种困扰,所以我以后还是少管闲事得好。” “呵……”朱照儿看着齐单的眼睛,狡黠地笑了一下:“我看你可不是因为一时冲动……” “你晓得就好。”齐单虽然未明说,但还是默认了朱照儿的猜测:“提及来你这么晚过来是要做什么?” “也没什么特其余事儿,就是突然念到所以过来看看你……我可听人说,你近来认识了不少尤物呢!要是我不看的紧一点儿,没准儿到了大婚当天我才晓得王妃曾经换人了。”朱照儿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齐单晓得朱照儿实在没那么在意相思阁,但他还是用他颇为擅长、并且朱照儿也喜欢的方法哄了她一下,最后才道:“要我猜,你也不会因为突然念来看看这种事过来。” “当然,我要跟你说的是贺难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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