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有自己的人生。”程慕清道，“念干啥干啥，念去哪去哪，从不围着某个人或物转。”
“嗯……”
嗯？那应该是大白了吧？程慕清抿了抿唇，绕过他离开。
但刚走两步，她便发明，林珩在跟着自己。
“我……我念帮你的。”林珩睹她回头，急速解释道。
“帮我？帮我什么？”程慕清有些好笑。
“什么都行。”林珩仔细道。
看着他这小身板，手无缚鸡之力的模样，能干什么？她的脑海中，突然闪出梦中他奋力扑到自己身上，替自己挡下一刀的他。
那个梦真实到让人无法呼吸，甚至让她觉得，那就是未来。
“王爷，答理我一件事。”程慕清放缓语气，“无论什么时候，都保护好自己。”
林珩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等有空教你几招吧。”程慕清拍了拍他的肩膀。
“嗯。”林珩点头。
两人对视，谁都没再多说一句话，多做一个动作。
“罢了，既然你要跟着，就我屋里换身普通男装。”程慕清原路返回，打开房门，“王爷，进来换吧。”
林珩跟着她死后，看了她一眼。
程慕清读懂了他眼中的意思，他是怕自己背着他跑了。
“宁神，我说话算话。”程慕清说完，睹他还没动，便伸出手，翘起小拇指，“推钩。”
“嗯……”林珩伸出小手指，与她牵在一起。
林珩换好衣服，带好帷帽，便跟在程慕清死后离开了。
鉴于林珩如今会御马，程慕清便让崔护卫准备了两匹，并让自己的小白马驮林珩。
小白马对此很不情愿，它只念驮它的小主人。
两人骑着马，径直往城门口去。
城内规矩严，无特殊情况，不成策马疾驰。
两人走到城门，差不多用了三柱香时间。
出了城门，程慕清便放肆多了。她勒紧缰绳，对死后的林珩说道，“王爷，跟住了！”
“嗯。”林珩缓缓握紧缰绳。
“走了！”程慕清双手攥紧缰绳，大喝一声，“驾！”
林珩不甘掉队，驱马紧随厥后。小白马兴奋的嘶叫一声，飞奔而去。
马儿跑的很快，仿佛是看到广阔官道，控制不住的朝自由奔去。
四周风声呼啸，吹得人眼泪飙升。
面前是蔚蓝的天，广阔的地。死后是繁荣的京城，辉煌的宫殿。
林珩神色有些迷离，“我们是在私奔吗？”
耳边风声虽大，程慕清却还是听清了。她笑了一声，任由风将她帷帽下的纱吹得凌乱，“你若这样念，也行！”
林珩双臂环紧了些，“你带我远离这一切吧……”
远离复杂的皇室人际交往，远离一切噩梦的来源。
他实在懂事的很早，七岁那年，被父皇带到启国使臣面前的那一刻，他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他向父皇撒娇，跟他哭，跟他闹……
最后，还是被抱上马车，送往了启国。
离开晋国的那一天，母亲没来看他，父亲站在皇城门口，一脸淡漠。
他时常能听到身边的太监说，“今上那么多孩子呢，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也不少。”
是啊，他有六个兄长，父皇也还年青，往后还会有更多孩子……
他念通过大哭引人注意，却发明，底子没人在乎他的伤心。
就连同行的太监，也只会恶狠狠的让他闭嘴。
离开晋国，连他们也变了。
他是讨厌晋国的，讨厌晋国的一切……讨厌他当初送自己离开，讨厌他废弃自己，任由自己在启国自生自灭。
“远离哪？”程慕清专心御马，随口问着。
“远离京城……”说这四个字的时候，林珩眼底闪过一丝绝交。
“京城啊……”程慕清有些惊讶，“京城哪不好吗？多繁华啊，并且你我家人都在京城……”
他没说话，程慕清也不敢多问什么。
念慈堂。
一路风尘仆仆，终于抵达目的地，两人先后下马，朝小庙走去。
因有正事，程慕清暂时疏忽林珩方才的提议，带着他往念慈堂走。
念慈堂相当于一个救济馆，里面都是一些慈悲为怀的和尚。这些处所的经济滥觞普通都是乐善好施者，当然也有朝廷的补贴。
小佛堂不大，甚至没有林隐寺的三分之一。
佛堂有些破旧，屋顶上的瓦片被风霜洗刷得少了些棱角。
程慕清找来一名小和尚。
“施主……”溘然被点名的小和尚先是一愣，后立马迎了上去。
“大理寺丞让我来此。”程慕清道，“他现在虽失事，但我亦可照看。”
那小和尚一愣，眼底闪过一丝慌张。
“小师傅？”程慕清喊他。
“是……”
“出什么事了？”程慕清面色微沉。
“施主！”小和尚心一横，“那泼妇……前几日跑了……”
“跑了？”程慕清面上冷清，心中却咯噔一下。
实在她刚刚挑这个最小得和尚问话，就是念诓一下。本以为会诓出什么施钱布斋之类的。没念到，诓出来的，是个泼妇？
“夫人，那泼妇都走好多天了……大理寺丞如今也……”小和尚慌张道，“您就别……”
“好了。”程慕清抬手，“故人所托，不成推托。但我没睹过那人，你且说说她长何模样。”
“额……”小和尚念了念，“长得很老，很瘦……”
“有纸笔吗？”程慕清问。
“有。”小和尚点头。
“借用一下。”程慕清转眸看林珩，“王……咳，林珩，还得请你帮一番忙。帮我绘出这个女子的模样？”
“好。”林珩唇角上扬，看上去表情很好。
接下来，林珩便按念慈堂内的人所说，绘出一名女子的绘像。他妙笔生辉，下手所绘的人栩栩如生，就连念慈堂的住持都有些惊讶。
绘像拿到手，程慕清将人记在心中，带着林珩去寻。
临走前，她大致问了个方位，策马而去。
两人兜兜转转寻了一圈，拿着绘像到处问。最终在一户人家寻到了此人。
这户人家一共三口人，丈夫妻子看上去是很和善的人，还有一个可爱的男孩。
程慕清跟在两人死后，走入院子。
这是一个很普通的农家小院，一进院，还有公鸡嘶叫。满地都是一些谷物，一些鸡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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